的神情。
办完了手续后,岳磊卿得到热切的自送礼,他住进了岳蝶卿当
初住的单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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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筑基地的附近,有一栋典型的三合院落,是附近的人家租给龙曜溪的,这里也是龙曜溪一方人的暂时住所。
至于其他的工人,都住在主要架构已完工的房子里。
而这一栋在过去两个半月里,有着龙曜溪和岳蝶卿美丽回忆的房子,现在却乌云密布。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龙曜溪的目光晦暗,他边凝视着床上的岳蝶卿,边倾听着身后的人的报告,脸上的神情藏测高深。
岳蝶卿已经昏迷了三天,虽然医生说她并无大碍,可能只是操劳过度,心力透支,外加一些贫血症状而已,但是龙曜溪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在他身后的人,除了龙少曙以外,还有远渡重洋,从加拿大追来的缉毒组队长——麦可,他刚好在岳蝶卿昏迷后赶到。
“我一直不敢告诉你。”
龙少曙带着一脸忏悔的神色继续往下说:“当我知道岳磊卿今天下午住进了饭店时,我才想到,他随时可能来找小蝶,告诉她事实的真相。”
“真相?”龙曜溪低沉的自语听来竟有些凄楚,“这个世界还有真相吗?”
“大哥!”从没见过龙曜溪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一向喜爱为人牵红线的龙少曙,看着原本满心期望的事情,竟是这样的发展,他的脸色呈现了难得的凝重,
“你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她弟弟破坏你们的未来吗?”
“未来?”龙曜溪转头看着龙少曙,他眼中的阴霾,使得空气冷凝了下来,一阵令人难受的沉寂,在龙曜溪的叹气声后结束,随着他的再次开口,另一阵令人窒息的忧伤,又笼罩而来。
“我和她之间能有什么未来?别傻了。”
回想起她昏厥之前看他的目光,使得他的心脏几乎停了下来,那惊惶的眼神。仿佛诉说着她的惧怕和退缩。
她看着他的样子,就好像看到了恶魔一般,而他,才刚刚向她求了婚。
那感觉好似在一瞬间向上苍乞求的梦想——那个突然想和她一起共度余生的念头,转眼间,就当着他的面被撕毁再丢回来给他一般。
那瞬息的痛,到现在才有了感觉,就在知道了岳蝶卿的真实身分后,他的心也转瞬间成了一片干枯的死寂。
没有人再说话。房间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要使人窒息。
“你们走吧!这里有我陪着她就好了。麦可,你不是还有任务吗?至于你,曙,既然真相已大白,你这个假红娘也用不着在这里陪我受罪了。”
“大哥……”
听到龙曜溪的反讽,龙少曙只觉得万分的抱歉,他不假思索的月兑口而出:“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该轻言撤退,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那都不是你们两人不能在一起的理由,相反的,真相大白才能见到真心……”
“出去!”没来由的,龙曜溪一声怒喝。
“可是,小蝶她也是真的爱你呀!”
“出去!”
“走吧!曙!”麦可硬拉着龙少曙离开,他知道现在的龙曜溪任谁也惹不起。可是,他倒是没想到平日爱开玩笑、游戏人间的龙少曙,竟然会有如此认真的时候。
“可是……”
“算了。”
麦可拉着龙少曙,走到了房子外面的晒谷场,“说实话,曙!我也不赞成他们两个在一起。”
“可是,我大哥好不容易才动了真心,老天!麦可,组织已经让我哥度过了这么多无法和人真心相待的日子,难道到了这种时候,我哥还是只能坐以待毙吗?”
“但是岳磊卿那个家伙的报复意图很明显呀!我们不能冒险,万一那个家伙杀了你大哥,那他们两人会幸福吗?毕竟,你大哥亲手杀了他们的父母是事实呀!”
“那岳蝶卿呢?我非常肯定她根本不知情呀!现在为什么会
……”
“嘘!”麦可突然很机警的看着黑漆漆的前方,顺着他的视线,龙少曙也看到上那辆停在黑暗中,陌生的黑色吉普车身。
有个人正坐在车子里,但是,却和周道的黑色全然融入了一体。他之所以被人发现,是因为车子里有香烟的火光忽明忽现的。
在没有月光的夜晚,附近没有路灯,只有暗黑的森林在黑丝绒般的夜空下,晃着幢幢的暗影,这样一个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靠近他们这株原本就算隐密的房子,绝对不会安什么好心眼。
麦可和龙少曙对望了一眼,两个人立刻行动迅速的往房子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走去,借着黑夜暗影的遮掩,他们逐渐靠近了那辆吉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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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妈!爸!”
岳蝶卿的呓语在宁静的夜里响起,让龙曜溪从沉思中惊醒,他走到她的床前,看着她那张在月光下皎洁无瑕的脸蛋上,仿佛沉睡在一个永远不醒的噩梦里。
她的额际冒着冷汗,柳叶似的弯眉深深的锁在一起,睫毛下的眼睛闭得好紧,就像不愿意张开,不愿意看到他一般。
他的心头一阵绞痛,谁来告诉他该怎么做?他闭上了眼,高大颀长的身躯兀自矗立在黯淡的灯光下,仿佛脆弱的不堪一击。
慢慢从昏迷中醒转的岳蝶卿,看到的正是此刻的龙曜溪,现在的他和在梦里那个恶魔般的他完全不同,但是,脑海中的影像转瞬间又快速的旋转起来。
“不要!”她大喊,紧抱住自己的头想甩掉那样的影像。
这叫声也让龙曜溪一震,他张开眼看着她。
“不是他!懊死的!五年前骑走我摩托车的人是他,可是,杀爸妈的不是他,不可能是他,不会是他。”岳蝶卿闭紧了眼睛,就像是在和某个人争吵一般,她紧按着自己的头,手臂也因为用力过度而在发抖。
龙曜溪一个箭步上前,跌坐在床上,他将躺着的她揽在怀中,企图掰开她的手,“住手!你会伤到自己。”
“不是他!不是他!”岳蝶卿泪流满面,她的手被龙曜溪拉下来,整个人也瘫在他怀里。
她惶然的睁开眼睛,抬头看着龙曜溪,一脸的惊惶像是迷失的小女孩,“不是你!对不对?不会是你……”
“蝶……”
看着怀中的泪人儿,龙曜溪低头吻去的她的泪。
“原谅我……”
“不!”岳蝶卿热切又绝望的抱紧他宽厚的胸膛,抬起头回吻着他,但眼泪仍不停的落下,“这不是真的!不是……”
她狂乱的吻着龙曜溪,就好像这样可以洗去两人之间的一切障碍一般。
身陷在岳蝶卿香吻中的龙曜溪,同样无法克制的回吻着她,伴着岳蝶卿的泪水,和心底那错乱痛苦的歉意,这个吻,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仿佛他一旦放开了她,离开了这两片柔软的温存,他就会永远的失去她。
窗外黯淡的星光,隐隐的躲在乌云之后,冷冷的寒星,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两个纠缠而炙热的身躯,带着恐惧而看不见未来的绝望,释放着彼此心中最深沉的,在这一刻,仿佛用尽了一生的爱恋,缠
绵纠葛在无底的和那个不知理智为何物的地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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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蝶卿悠然醒转。
这一次,在龙曜溪那令人安心的体温中,她没有再作噩梦。
望着枕畔空空的位置,依稀记得不久前的缠绵,她深怕自己狂乱的主动和热情会再次遭到他的嘲笑。
“曜!”她怯怯的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她起身,看向房间的另一侧,又再次叫了一声,“曜!”
这次不含羞怯,只有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