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破坏了她这一生中,仅有的三个月甜蜜,不是吗?
那原本不在她的计划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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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开着车狂奔回台北的龙驭骧,却全然不知道佳人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他疯了似的开车回到江席雪的公寓。
灯是亮着的!
他兴奋的跑上楼,却发现那只是别栋大楼打在她卧室上的玻璃门上反光的倒影。
开了门,他颓丧的走进一室的黑暗。
厨房里传出烤蛋糕的香味,提醒了他,今天上午才说过的话,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短短的几个钟头过后,却人事全非呢?
“喵!”
一声清柔的猫叫声,渐渐靠近了她,“喵!”
“你肚子饿了是吗?GIGI,来吧!”龙驭骧抱起了来到他脚边的小猫,带着它走向厨房,“就让我们来看看,两个被遗弃的可怜人可以吃什么吧?”
一个烤得半生不熟,还夹着头发跟灰尘的蛋糕,还有两瓶优酪乳,一些吃剩的洋芋片,是他唯一能搜出来的。
他看了看四周,突然发现冰箱上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个方形的牛皮纸袋。
“唔!”他低头看了看正在喝优酪乳的小猫,“我找找看,也许里面有你跟我都可以吃的鱼干呢!”
他踞起了脚尖,手才碰到那个纸袋,那个纸袋里的东西便哗啦哗啦的掉了满地。
“这是……”
一大叠四处散落的纸张、图表,一些空的药罐子,还有体温计和几本书,他弯,捡起了其中一书,封面写着——
妊娠须知
这是怎么一回事?医生说她不过怀孕一个月左右,而他在她身边已经两个星期了,为什么他从不知道她在看这种书。
他一翻开,一张夹着保健卡的便条纸应声而落,卡上面是江席雪的名字,背后的诊断章是某某妇产科。
在那张便条纸上,龙驭骧看到那熟得不能再熟的字迹,看清楚上写的是什么字时,他全身的血液顿时冻结了起来。
成功了!万岁!
这是什么意思?
迷惑徒然在他的心中升起,他看向其他散落一地的纸张,有的是她亲手写的笔迹,有的是从杂志上剪下来或影印下来的。
而这些纸片的内容五花八门:有计算受孕期的,有如何引诱男人的、有如何建设心理迎接一夜、有如何在床上讨好另一半、有怎么迎合你的男人……
但是,老天 狘br />
它们全都指向一个目标——她在找一个能在一夜里提供精子,让她受孕的男人。
而他——龙驭骧,正是雀屏中选的那一个。
难怪,她先前拼命的躲他,龙驭骧颓然的坐了下来,坐在厨房的地板上,小猫跳上了高脚凳,好奇的看着他喃喃自语的样子,“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
千百种混乱而复杂的思绪在他脑海中绞成一团。
小孩不是他的吗?
她怎么如此肯定,回想起她那种轻而易举就能伤害他的天赋,他百分之百可以小孩是他的,更何况,那一夜,他永生难忘,第一次收了五万块的那一夜,她,这个完全懂得如何在床上讨好男人的女人,还是个处女,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她为什么要走?
如果他没有来找她的话,照她原订的计划,她是打算消失的,难怪她今天下午无缘无故的就想溜走,好像后面有什么毒蛇猛兽在追她一样。
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从没见过比她更混帐的女人了。
她明明知道他爱她,嫁给他不就得了吗?
就算和原来想怀了孕就跑的计划不成功,她可以换一个有小孩还附加父亲的计划呀!
他知道她对他有意,虽然也许远不及他爱她的万分之一,但是他也能肯定过去这两个星期以来的甜蜜是真实的,她为什么要这样的逃走?
难道是她不能接受他吗?还是她心中早有另外一个可以作孩子的爹的人选?
不!
龙驭骧猛然摇头,他甩掉这个想法,他死都不相信有人可以和她相处的比他好;可以比他还爱她。在过去的两个星期里,除了她眼底偶尔浮起的忧,他们之间的每一个吻和每一个笑容都是真实的。
懊死的!她到底知不知道两个人是相爱的?
龙驭骧转头看着毫无动静的大门,难道她今晚真的连这个家都不打算回了吗?她打算就此消失了吗?
开玩笑!她逃过一次,被他抓回来一次。
是他不小心、是他太急,没有等弄清事实的真相就轻举妄动而让她再度跑掉。
但这一次,他一定会再次抓住她,如果不是在今夜,也一定是在他有生的未来,而过后,他将用尽手段不让她再度离去。
“喵!”一个粗糙而温热的小舌头舌忝上他的脸。
“GIGI。”他爱怜的模了模小猫的头,眼神里却出现了和他动作完全不相称的光芒,“知道吗?你的妈妈如果以为这样就可以遗弃我们两个,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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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席雪从不知道孕吐是这么难过的事,不过,幸好她对怀孕和如何教养孩子的一切都已有心理准备。
只是,在台中郊外的这栋小别墅中,这段对外几乎是完全躲藏的日子,她渐渐对母亲的世界有了新的体会。
那一夜,她一回到台中,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以前的朋友,帮她付计程车钱,紧接着,隔天一大早,她立刻替母亲办理了出院手续,带着药,离开了疗养院,到了多年以前过世的继父买的一栋小别墅中安置下来。
她用母亲的户头提款,买了一台小车代步,又找了两位居家护理人员,到家里照顾下半身无法动弹的母亲。林美蔷看到了女儿,神情很是高兴,这让江席雪十发讶异,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母亲的累赘,是她和别的男人生活时的障碍。
但是,看到母亲用不良于行的身躯,却还是高高兴兴的到处找事情来玩耍游乐,她才知道,母亲并不光是个只会享受财富的人,在知道她和女儿一起住时,她可以从母亲坐在轮椅上滑来滑去的快乐举动中发现她的快乐。
在只有母女俩和护理人员的这栋小别墅中,母亲的愉快,像一个小孩般感染了江席雪。
江席雪十分感激母亲。
因为,她身体的情况不是很好,怀孕了,食欲却不好,每天早上一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厕所,吐得唏哩哗啦。
包可恶的是,每次一不小心闲下来,他的脸就会跑出来骚扰她的生活,害得她不得不做事——一种可以让她的脑筋和手闲下来的事。
甚至包括亲自下厨煮东西给大家吃。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观察母亲,同时开始学着和母亲亲近的同时,她母亲也在做相同的事情。
在忙碌的安排新生活的同时,她那双眼里偶尔流露出来的落寞神情,或悲或喜的回忆神情,全部落进林美蔷的眼中。
她感觉得出,她的女儿恋爱了。
可是,她却不知道要从何开口,跟这个向来不屑自己作为的女儿聊。
饼了快两个星期,她终于尝试开了个头:
“雪儿,你回来陪我,那台北的工作怎么办?”
她在一旁看着江席雪调理食物,也知道这个时候江席雪的心思全部放在手边的事情上。
“什么怎么办?”
“你不工作,我们靠什么吃饭?”
“妈!你知道我有一笔钱,不工作也无所谓。”
江席雪语气中有些许的不耐烦,正表露了她对于母亲如此无知的观感,和十几年前一样,她还是对母亲常有的弩钝感到无药可救。
“喔!有钱是吗?那不是工作上的问题罗?”
母亲话语让正在切菜的江席雪讶异的抬起头来,只是这么一抬头,一阵刺痛便从指尖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