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剑真并没有立刻反应他的话,他的沉默几乎到了欧阳雄霸开始生气时,沐剑真的声音才缓缓的发出来。“我不会放开她,这一辈子,永远不会,而你……”
沐剑真转头看著他,眼里冰冷无情的神色,竟然惊得连欧阳雄霸这样残忍的人也退了一步。沐剑真眼里的神色不愠不火,但却带著天底下他看过最有恨意的寒冷。
仿佛冷得连北方的狂风暴雪都抵不过这样的寒。
“我不会放过你,即使下了阿鼻地狱,我也会日日夜夜缠著你,你这个狠心到连自己的女儿武功都废掉的恶魔!”
“废掉?”欧阳雄霸一震,“我还没有废掉她……”
“没错!”
突然,一个好听的仿佛来自天籁,从美丽绝伦的天仙口中发出的声音,就在沐剑真耳畔响起。
“你……”沐剑真惊喜的低下头看著欧阳镶。
但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却不是看著他。
“低头!”
只见欧阳镶手一挥,一支几乎看不到的银针,咻地呈螺旋状往欧阳雄霸飞去。
那是她姑姑千交代、万交代,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能用的暗器,也是她唯一救命的宝物,这东西强烈的毒性,只要沾到它的人,必将残废一辈子。
“哼!”欧阳雄霸猛然退后,掌风顿时化成一堵墙,“你姑姑这点雕虫小技,你也敢拿来这里献宝?”
可惜,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毒针因为它特殊的构造,非但能呈螺旋状飞行,还可以破所有气功形成的罩门,因此,冷不防地,毒针直驱而入欧阳雄霸的防护墙里,教他惊诧了一下,另击出一掌抵挡。虽然毒针因为掌风的强劲而偏离轨道,但是,还是轻轻的划过了他的手臂。
然而,这千分之一秒让欧阳雄霸短暂的麻痹,却产生了令他们全然意想不到的状况。
“呃?”
他整个身形都突然顿住了。
只见他的双眼睁的大大的,像是慢动作一样,他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月复部,看到那里露出一小截熟悉的银白时,他又缓缓的转过头去看木门外,站在他身后的黑衣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异,让欧阳镶和沐剑真都讶异的看著门口。
“为什么?”
欧阳雄霸的声音里只有不可置信,完全没有恨意或生气的情绪,仿佛直到这一刻,他还不相信出剑的人会是黑衣人。
“没有为什么!”黑衣人的眼里,流露出深沉的悲哀,“只是救我女儿的时机刚好。”
“什么?”欧阳雄霸的眼里,终于绽于出恨意的光芒,“就是你!懊死的!就是你!”
黑衣人缓缓的点头,“没错!我一直不敢为镶镶报仇,就是因为不确定镶儿是否仍活在你的魔掌下,现在,一切终于解月兑了。”
“镶镶?”黑衣人口里吐出的这个名字,还有两人之间的对话,终于让欧阳镶有了反应,蓝镶镶是她的母亲呀!黑衣人说……
难道,她的父亲不是欧阳雄霸?
“你才是我爹?我真正的爹?”
她冲向门口,想看看那个身形掩在木门后的黑衣人,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躯几乎已经呈半跪姿态的欧阳雄霸,眼里散发出狂乱而暴怒的光芒瞪著她。
他怒含著一口鲜血,手掌向上一翻。
“镶儿!”沐剑真大吼,再一次的恶梦重演,他尽全力的扑向前去,但却因为先前遭欧阳雄霸一击,受伤武功没办法施展开来,而让他心惊胆跳,这一次,真的来不及了吗?
“不要过来!”
只见黑衣人大喝一声,人也同时冲向她,就在这一刻,一阵强大的掌风带著千军万马的气势席卷而来,那是生命走向尽头的欧阳雄霸最后的一击。
“呃?”
只见黑衣人气血逆袭,“哇!”的一声,吐出来的血溅了满屋子都是。
“爹!”
“镶儿!不要!”
欧阳镶一声大叫,武功被制的沐剑真,终于跟上她的身形抱住她,阻止她接近欧阳雄霸,他深怕刚刚的事会再度上演一次。
“放开我!”无奈,欧阳镶身上的功力已经恢复不少,而沐剑真因为武功被制,根本毫无阻止之力,他只好跟著欧阳镶到了黑衣人的身旁。
“爹!你才是我爹,是不是?”
欧阳镶扶起黑衣人,她满眼的泪水,看著眼中这个对她来说,几乎是全然陌生的中年男子。
黑衣人带著满口的血,他的脸上泛著满足的笑容,“是……真的!”
他的话里带著满足的叹息,“当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和镶镶的宝贝女儿。替我……呃!替我……谢谢荒兰……谢谢……”
连“她”字都还来不及说出口,黑衣人的生命便消逝无踪了。
“爹!”欧阳镶放声大叫,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和自己亲生的父亲,竟然就只有这么短短一刻相会的缘分。
她花了这么多时间,从信件里去崇拜欧阳雄霸,在比武大会里静静的观察著欧阳雄霸,却没能正眼看过自己亲生的爹一眼。
看著地上两个都是她“父亲”的尸体,在一瞬间里,欧阳镶失去了知觉。
“镶儿!”
在欧阳镶的整个宇宙里,只剩沐剑真的声音和温暖回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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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阳重霸府的大门外,红色的囍字明目张胆的四处张贴,高高的白墙,满满都是。
“你真的要和我姊姊结婚?”
“嗯!”
沐剑真点点头,他对著他未来的小泵笑道:“怎么?你也想结婚吗?”
“才不呢!”欧阳瑜翘起她的小鼻子,“我有这么一大片的产业要管理,哪来的时间再去搞什么比武招亲大会?”
“唔!说的也是。”
沐剑真点点头,他和欧阳镶决定,牢里的事情,就到他们两个人为止,除了需要对欧阳荒兰交代一声外,说出来给别人听,只怕会引起更多的伤痛和麻烦,他们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为了一圆他们两人编出来的谎言,也为了顾全还要在欧阳重霸府生活的欧阳母女,还有其他的好人,他们甚至故意将欧阳镶真正的父亲说成坏人。
他们这么苦心安排,所为的,只是想让欧阳瑜可以安心的在欧阳府里,和多年来不曾相聚的母亲,好好的聚一聚,也让母女俩好好管理这片庞大的产业。
劈哩叭啦!劈哩叭啦!
大门外面传来了震天价响的锣鼓喧声,显示新娘子准备出阁了。
“喂!我姊姊交给你了,你如果不想要,随时可以退货哟!”
傍人印象一向是温柔可人的欧阳瑜,在父亲的压制消失后,放肆张狂的本性就越来越明显了。
“是!”沐剑真轻笑道,但后脑勺却挨了一记小珍珠的突击。
“你敢说是?”原本就美若天仙的欧阳镶,掀开了轿帘的一角,露出了她那个经过妆点后,更形高贵月兑俗、气质不凡的脸庞。
她带著笑意的责骂,“我不把你丢回土地公庙,你就要偷笑了,还敢退货?”
“不敢!不敢!”
在一群人的嬉笑间,热热闹闹的婚礼举行著。
是夜--
“喂!你真的要我睡床底下呀?”沐剑真看著欧阳镶一脚将床上的棉被踢到自己跟前,他不敢置信的望著她。
而在床上的欧阳镶,则是耸耸肩,一脸“就是这样啦!”的神情。
“你别想!”沐剑真摇摇头,就往床上爬去。
“你打过勾勾的!”欧阳镶猛然伸出她细致白女敕的手臂,做出两个人在十五年前,那个断崖边许下约定时的手势。
这个天真无邪的动作,让沐剑真顿时止住了他的身形。
“唔!”
他迟疑了一下,但不久,他又向她靠了过来。
他露出了一个邪气而英俊的笑容,“是呀!”他放慢的声音,有著低沉却柔滑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