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认识他们的总裁喔?他的年龄不是都可以作你爸爸了,他不会还骚扰你吧?我可不是要写什么黄昏之恋或麦迪逊之桥,你可别'嘎底死勾牵拖厝边'。"
"没有啦!真的是青年才俊,不是什么怪老头啦!"水若枫连忙解释。
应该是除了凶一点、严肃一点之外,严思洛能完全符合于凌想要的,那种拿着一株长硬玫瑰花,让女朋友侧坐在脚蹬车横杠前一起迎着风,骑向斜阳日落的深情美男子形象。
不过现实生活却应该是严思洛开着他的高级黑色宾士轿车,辗毙她们这一群没事就在大马路上喝空气、幻想着要谈恋爱的蠢蛋们。
一想到这儿,她就不禁全身起寒颤。
"好啊!既然你都这么保证了,嘿嘿……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见你口中的这个青年才俊啊?"于凌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我再跟你联络、我再跟你联络。"水若枫忽然想到这样擅作主张的后果……事情再要这样发展下去,才真的是不堪设想。"我……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我会再跟你联络。"
"ヘ……喂喂……若枫——"
啪一声,她迅速挂上了于凌的电话,瘫在沙发上抚着自己的胸口喘气。
她怎么会这么愚蠢呢?那个严思洛可不是个好惹的家伙啊!虽然他好像原谅过她好几次,但她不也都不跟他计较的送给他十张"美芳葬仪服务公司荣誉会员白金卡"了吗?可他这心眼小的家伙却还是不把她应得的钱给她。
算了,她现在就再出发到他那儿去一趟好了,顺便观察看看他对出借身体当小说里头的男主角有没有强烈的反弹?
反正他是个好人嘛!
第三章
严思洛心情很好的正准备跨进他的办公室,方才,他才和一个美丽的女模特儿共享完一顿愉快的午餐。这个模特儿是最近才崛起的新秀,高挑的身材和冶艳的脸孔,举手投足都散发出数不尽的风情。
其实,他并不特意偏好美女,更何况女人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意义,从不是可以驻留在他心底的东西。但主动对他投怀送抱的,却大多是这种类型的女人。他有钱有势,长的又不错,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他也一直善用这个优势来满足自己与生俱来的男望。
可是,这一直以来的习惯,现在却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是什么小小的问题呢?还不就是为了处理爷爷的后事所引起的。
自从在那家阴森鬼气的葬仪服务公司认识水若枫之后。他整个人就像被鬼附身了一样,不但诸事不顺,就连早就谈好的上亿元case也延宕至今。
而他那个浪迹天涯的死老爸更像是被剪断的风筝一样,失去了联络的音讯,他看这回可能要更深入到亚马逊河里头的部落去寻找了。
这些都还不打紧,最令他无法接受的是,他平常自诩为身心健全的好儿郎,进可攻退可守,虽不至于夜夜笙歌,但在性生活方面绝对是强健威猛、游刃有余的。
但是最近每当他温香软玉在抱,正要大展男性雄风的时候,他的心头都会蓦然浮现起一张面孔,一张天使般纯洁无瑕的面孔,正用那样空灵澄澈的大眼盯着他瞧……
真该死!
通常这张天使的脸孔会接上一只黑蝙蝠的身体,顺便还拿着一枝黑色的钉钢,就像电脑中被移花接木的果女图那样不自然。
而多半在这样之后,他高昂的"性致"也就很快的不见了。
他愈想愈苦恼,这样的问题已经不只出现一次了,害得他空有一身的精力,却苦无管道可以彻底发泄出来。
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水若枫呢?
她是这样的没神经、这样的麻烦、这样的衰尾,可是他为什么会在每一个可能的时分又忽然的想到她?
真是他妈的中邪又见鬼到了家!
还好,今天中午他约了之前替子公司的彩妆及保养品作代言的美丽女模特儿Tiffney一同午餐,在她的美丽风情下,他觉得自己的男性精气神似乎一点一滴的又要爆发开来了。
这就是他心情好的原因。
他愉悦的推开门,才一进门,他就看到那个害得他"不举"的瘟神,正和一个黑人大胡子一起坐在沙发上和他打招呼。他愣了一下,立刻退出门,还用力的揉揉自己的眼睛。
没错啊!这门牌上斗大烫金的"总裁室"三个字,明明都显示这里是他的办公室啊!但,这瘟神和死"阿度仔"是怎么会跑到他办公室里来的?
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这瘟神未免也太如影随形的跟着他的思绪走了吧,怎么现在还大咧咧的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
他不信邪,难道自己真的被什么不干净的恶灵给附身了吗?
他在心中暗自默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恶灵退散……
他再次用力的把门推开,发现那个瘟神和阿度仔仍旧是一样的表情和动作,跟自己打着招呼,他慌忙地又退了出来。
真是太糟糕了!难道他真的病入膏盲了吗?怎么?这应该是幻觉的东西却愈来愈真实的样子,而月那个黑人大胡子还愈看愈像他老爸。
懊不会?他忽然心念一动——
他用力的又推开门,才冲进去,就听见大胡子以爽朗的声音对自己说:"我说儿子啊!你是太久没看到英俊的老爸了吗?怎么?都认不出我来了?"
丙然,这个整张脸像被藤蔓给缠住的人,正是他那周游列国、已三年不见的老爸。但他是如何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一副尊容的?真是像人不像样,像鬼却三分样。
难道说这是住在巴西丛林里为了躲避土著所必要的求生易容术?
"你干吗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他对着老爸大吼。
"没办法,从我到丛林的第一天,刮胡刀就被土著抢走了,我就再也没刮过胡子。"
"你——"严思洛哭笑不得。
"不过你难道不觉得老爸的这个新造型很酷吗?我本人倒是挺满意的。"
"哦,难怪老伯您的这些胡子看来这么帅气有型,原来是ㄙヘㄉㄡ过的啊!"哦,瘟神终于开口说话了。
严思洛怀疑水若枫能这样脸不红气不喘的夸奖他老爸,绝对是因为她有异于常人的审美眼光,简单来说,就是怪人一个!
"是呀,小泵娘,可是我不是老伯啦!我和你妈妈可是旧识喔!"严老爸笑眼眯眯的,显然是很喜欢这个长相、声音都甜如蜜荔枝的小女娃儿。
"啊!这位豪迈性格的老伯,你真的认识我妈妈呀?"水若枫像他乡遇故知一样,坐在沙发上就和严思洛的父亲聊了开来,严思洛处在两人之间,就像空气一样隐形。
他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像乐享天伦般的热烈交谈着,心中非常的不是滋味。
他们一个是他老爸,一个是不知为何登门造访的瘟神,看起来倒变得他像是外人了。为什么这个少根筋的女人和老爸会这么投契呢?他心里头好像突然有点酸酸的,竟嫉妒起自己的老爸来。
"你们是聊够了没有?"他对这两人不满的吼叫。
"当然是还没有,我和水若枫自从她出娘胎以后已经二十多年没见过面了,当然要让我们好好聊聊,以慰老爸这几年的相思之苦啊!"
"真的吗?我们真的这么久没见了啊?怎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水若枫歪着头问。
白痴!二十多年前你才几岁?严思洛在心中暗自嘲笑水若枫的低能。
"想当年,我还看过你洁白无瑕的美丽呢!"严老爸一脸陶醉的说,表情恍惚,仿佛陷入当年的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