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夏映情乍听时愣了一愣,她没想到沈语捷找她的目的竟是如此,大脑一下子还混沌得转不过来。
“我知道他也许还爱着你,可是这五年来是我一直不离不弃的陪伴在他身旁,他的喜怒哀乐,我全都和他一起走过。”
沈语捷试着先探哀兵政策,对夏映情动之以情,她想激起夏映情心里潜在的侧隐之心,将戚至恩还给她。
夏映情这才终于明白沈语捷找她来的原因,原来沈语捷是要同自己宣示她对戚至恩的所有权啊!
她忽地凄冷的笑了,脑上这才刹时清明了起来。
她原以为,这次和戚至恩的再聚首长老天爷注定要他们在一起的证明,没想到,是她错估了上天的旨意。
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不明的变数潜伏在他们的爱情之间呢?
“他有说过爱你吗?”这次夏映情问的尖锐而且直接了。如果说她的爱情没有任何人能帮得上忙,那就由她自己来捍卫吧!
沈语捷没料到夏映情这么问,脸色一下刷白,追根究底,这才是她如此不安的原因吧!
如果戚至恩曾对自己吐露过一句有关于爱情的语言,她的心,也就不会这样难挨了!
“可我相信他是在乎我的。”沈语捷语气微颤,以致于听起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就像是在自欺欺人一样。
“在乎?他也许在乎过你,但他现在爱的人是我。”夏映情寒着脸说。
虽然她如此理直气壮的说,但此刻她的心却已经茫然无依了,夏映情甚至无法确信,戚至恩是爱她的。
可若她不这样以犀利的言词来退退沈语捷,那么下一秒钟被伤害的,就会是她自己了。
“不!他爱我。”沈语捷像是歇厮底里般的拔高音调。
夏映情冷眼看着沈语捷从因太过激动而微微扭曲的面孔。
她还以为她和戚至恩从此就能拨云见日了呢?她的眼中倏地滑过一道悲哀。
“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他的孩子了,你难道不能念在同是女人的份上,把至恩还给我?”沈语捷忽然拔高音调,仿如泣血般哭喊,斗大的泪珠也应声掉落。
她如此大胆的编派证言,都只为了求夏映情能看开退出,她已经豁出一切。
“他的孩子……”
夏映情脑中刹时轰然巨响,沈语捷那控诉一般的声音,一直不停地在她的心底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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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映情无意识地在台北街头游荡。
一直到后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早餐店、如何离开沈语捷的。
本来,她打定了注意,不管沈语捷怎么说,她都不会像五年前一样轻易割舍自己对戚至恩的爱恋的。
然而,沈语捷最后这串话却真正将她从云端推到了谷底,再也爬不起来。
她该把他还给沈语捷吗?一想到沈语捷怀了戚至恩的孩子,她就不由得泪流满面。
毕竟,只有恋爱和怀孕才是老天爷给一个人的礼物,只有这些,是并不能只凭自己的能力获得的……
老天爷会议一个女人拥有深爱的人的孩子,就代表她认可这两人是该在一起的,不可拆散——
而她,能破坏这天注定的姻缘吗?
剧烈的心痛中,她拥紧自己,蹲了下来,哀哀切切地哭了出来。
心像是要被撕裂了般……
她还能继续爱戚至恩吗?一想到他曾用拥着她的那双手臂拥着沈语捷,就忍不住一股胃酸涌了上来。
人生毕竟是一条单行道,无法回头的。
既然她不能改变曾深爱他事实,但至少可以决定不再爱他吧!
她抬起头,怔愣地看着灿烂的蓝天,模糊的泪眼差点让她就要看不清。
她祈求,就让这晶灿绚烂的艳阳将她的泪晒干吧!
再要这样痛苦下去,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会放逐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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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映情在外头闲晃了一整天,直到八点左右才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才接近大门,她便瞧见等在外头的戚至恩。
她的眼迅速又湿润起来了,铺上一层薄薄的水气。
才想要坚强,才想要不再爱他,为什么刚刚所有的坚持,在见到他的这一刹那,又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她稳定了自己的脚步,朝他走去,在看到他脸上明显的担心后,心中一恸。
“你到哪里去了?”戚至恩一跃而起,紧紧拥住了她。
今天一整天她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打她的手机也都无人接听,他好担心,害怕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才会一下班就赶到她住的地方等着。
夏映情这样僵直地由他抱着,任他的思念与担忧排山倒海地向她涌来,却无法热情回应。
心如槁木死灰比身子被毒药侵蚀折磨的苦楚还来的可怕,令人绝望。
她的眼神空洞,良久才冒出一句,“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所以就没有去上班。”
戚至恩一听,立刻神情紧张的放开她,扶住她的肩膀仔细观察,“有没有怎么样?为什么不通知我!”
夏映情看他担心的神色不像是装出来的,为什么这样的男人却能同时把心分给两个女人呢?
如果他的爱情能够专一一点,专一一点就好了……
“已经好多了。”她艰困的润了润喉说。
是因为今天一整天流失掉太多眼泪,才让她觉得口干舌燥吗?
戚至恩疑惑的看着不太对劲的她,却又说不上来她是哪里怪怪的。
“答应我,如果再有这种情形发生,一定要先通知我好吗?”他再次将她按进自己的胸膛,以爱句裹住。
夏映情缓缓的闭上眼,贴靠在他的胸膛,仔细聆听自己心里真实的声音。
其实在心里头,她仍是隐约期待着,希望沈语捷说的话全都是假的,他仍是那一个她所深爱、也深爱着他的戚至恩。
忽然想起重逢之后,他对她是那样全然的信任,曾让她泪盈满眶。若自己做不到像他那样的话,至少也该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吧!
“告诉我,你和沈语捷还有联络吗?”她于是开口问,却是毫无把握地。
戚至恩眯起眼睛,微蹙眉头,尽避心中有千百个疑惑,不解她此时的问题所为何来,他仍不疾不徐的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这样问?”
“你先回答我。”夏映情苍白的脸上仍是坚持。
“有,但我们只是朋友。”他坦白地说。
“是吗?你又瞒着我了吗?”她无法相信。
“为什么你会这样?”他审视她的脸,发现到她深沉的哀伤。
她盯着他,良久才又接着说:“我今天一早遇见她,她说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她悲伤得无法继续,毕意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
戚至恩却接续了她的沉默,“你的意思是说,沈语捷说她怀孕了,而且孩子还是我的?”
他终于知道她今天之所以怪异的原因。
夏映情怔怔的看着他,点点头。
“那么她有说,要你、还是我怎么办?”戚至恩的嘴角泛起一丝嘲讽。
“那她说的是真的了?”夏映情的眼里迅速畜积满泪水。
“我这么说了吗?”
“可是你没有了否认。”夏映情哀切的垂下眼睑。
“你相信我吗?”戚至恩靠近她,咄咄逼人,“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夏映情避开了他的目光,她无法从他一双莫测的眼中瞧见真实。
但是她仍认真地考虑着,许久,才抬起头,“如果你说不是,我相信你。”
在她最深的心底,她一直没变,始终都还是那个相信他的爱的她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