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陶傲南这么一说,赛风景开始觉得阿牧并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他的人生好像很复杂的样子。”
“你管他复杂不复杂,反正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陶傲南正教训着赛风景那颗想入非非的脑袋,阿牧已端着好菜从厨房里出来了,“猪排、三文鱼、干贝鸡蛋羹,可以品尝了,还请多多指教。”
卖相不错,赛风景赶紧勺子、筷子并用,往嘴里塞好吃的。只吃了一口,她的胃就被彻底收服,“真的好好吃哦!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完全是五星级酒店的标准嘛!你以后可以当职业厨师了。”
“我是这么打算的。”
他倒还真不客气,她们俩也就当他这么一说。三个人谁也不用招呼谁,一齐开动,吃到碗底朝天。
那顿夜宵让赛风景发现,不仅是女生有一手好厨艺可以征服男人的胃,进而征服男人的心。
此理换成男人出手也是一样。
——这个比她小四岁的男生真的很MAN!
那晚之后阿牧经常出入于赛风景和陶傲南的小窝,放寒假以后他几乎天天泡在她们俩的家里。他的理由是——一个人吃饭太没意思。
三个人一起用餐就不一样了,其一,可以多做几道菜,也不怕浪费;其二,饭桌上比较热闹,可以多吃一碗饭。
他有没有多吃,赛风景不知道,但她发现自打阿牧来了以后,她和陶傲南都明显长胖了几圈。而且她们的嘴巴都被他养刁了,从前每天都吃的速冻食品如今她们俩是看都不看,一门心思等着品尝阿牧的手艺。
每次阿牧提着菜进门的时候,赛风景开心得嘴都咧到耳朵根了,不只是因为他手中的菜,更是因为做菜的那个人。
可是每次到了吃饭的时候,赛风景的心里都闷闷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原因无他,全是因为另外两个吃饭的家伙啦!
每次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阿牧一定先夹给陶傲南。他对陶傲南根本就是呵护备至,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俩之间绝对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难道……难道阿牧喜欢陶傲南?
她不会这么倒霉吧?任何情敌她都有胆子跟人家一决胜负,可如果对手换了陶傲南,她根本一点战斗之心都提不起来,怎么可能把阿牧抢过来?
不对啊!抢什么抢?她又不是阿牧的什么人,阿牧也没说对她有意思,她凭什么跟人家抢啊?搞不好阿牧对她的好完全是因为她是陶傲南的朋友呢!
嗯,很有这个可能。越想赛风景心情越是低落,望着碗里的澳洲烤虾,她的眼泪都快滴下来了。
“怎么了?风景,你是觉得给你的那只澳洲烤虾个太小,还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啊?”
阿牧紧张地望着她,那么温柔的眼神,看在赛风景心里说不出的一阵揪痛。如果……如果他的关心来源于他对她的爱情,那……那该有多好啊!
不行啦,赛风景,你不能再沉沦下去。你已经中招了,要是再陷下去,你绝对死定了。
赛风景拉下他模着她额头的手,匆忙地逃离餐桌,“我……我没事,我只是觉得这些虾子好可怜哦!辛苦活到这么大,也不知道有没有谈恋爱,有没有生宝宝,就被我们烤熟了,真的是太悲惨了。”
“是吗?这样就叫悲惨了?”阿牧还有更悲惨的故事说给她听呢,“你知道什么才叫悲惨吗?上次我在电视上看到一个农业节目,介绍如何养龙猫的——就是那种很可爱,还出现在宫崎骏漫画里的小东西——开始画面上的龙猫好可爱,用两个爪子抱着草啃啊啃。紧接着画面一转,女主持人披着皮草在雪地里故作浪漫地转啊转啊,然后背景声开始介绍:这条皮草围巾是用十五只龙猫的皮制作而成,可以卖到四千多块……”
“咳咳咳咳——”
不仅是赛风景,这下子连陶傲南这个硬心肠的家伙都吃不下去了,“俞牧,这个世界上如果有哪个女生喜欢你,那一定是被你的外表欺骗了。”这家伙分明就是个不着调的笨蛋嘛!
他还犟嘴呢!“又不是我说的,是那档节目里这样介绍的,完全不是我的错,是吧,风景?”
他偏过头来向一直很支持他的赛风景寻求支持,却看到不断有眼泪滑过她的脸庞滴到那个原本用来盛虾子的碗里。
“不是吧!只是一个笑话而已,还是你养过龙猫后来死掉了?风景,我要是哪里说错了,你不要往心里去好不好?大不了……大不了从明天起我们吃一个星期的素……一个月?两个月?”
崩计他吃斋念佛折腾一年也止不住她汹涌的泪。
第二章女婿带进门(1)
很快就要过春节了。
每到节前超市就特别忙,忙到快十一点才下班的赛风景急匆匆地往家赶。不管她几点回家,陶傲南都会为她等门。她得赶紧回去,不能让陶傲南等久了。
走到楼下,远远的就瞧见阿牧正骑着自行车打那头过来。最近实在太忙,她好久没和他一起吃晚饭了,忽然见到他,赛风景说不出的欣喜,远远地便朝他招手,“阿牧——”
没想到赶巧碰上了,阿牧也是满脸喜悦,把车停在一旁,他在随身背的袋子里翻找着,老半天才模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袋子,“这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希望你喜欢。”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但凡是他送的东西,她就没有不喜欢的。
斑兴地收下礼物,她正想多和他说几句话,阿牧忽然身体前倾,吓得赛风景当时就心跳失频,“阿牧……”
他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替她拉紧衣领,“天气冷,又这么晚了,小心着凉。快点回去,早点休息吧!”
温柔,果然是一个男人最大的杀伤力——单这一句话就让多日不见他的心全线崩溃。赛风景几乎是在半痴迷的状态下回到家的,连怎么上了楼她都忘记了,一切全凭感觉,她的身体始终是飘在半空中的,而她的心跟着那个男人的自行车进了另外一扇门。
陶傲南仍旧坐在沙发上为她等门,赛风景一见她就忍不住炫耀起来,打开手里的纸袋,一条大红色的围巾绽放在她的眼前,很华丽很夺目,很吸引人的眼球。
“漂亮吗?漂亮吧!陶傲南,这条围巾漂不漂亮?是阿牧送我的嗳!很衬我的皮肤吧!”
“切——”
陶傲南鼻子里喷气,连带着嘴巴也不饶人,“这个阿牧真的脑袋少根筋嗳!送我们俩的围巾居然是一模一样的。”她顺手将沙发上另一条红色围巾丢到赛风景的眼前,“你看吧!完全一样,女生最怕撞衫,他到底懂不懂啊?”
望着同样红得耀眼的围巾,赛风景就像一个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从天空直直地坠落到谷底。
那条很衬赛风景皮肤的围巾,陶傲南却再没见她戴过。那些日子,她浑浑噩噩地过着。一晃眼,再过三天就是年三十了,赛风景忽然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
那天午餐,三个人照例凑在一块解决温饱问题。赛风景埋着头便说了:“阿牧,今年春节,你跟我……我们俩一起回我老家过年怎么样?”
“啊?”
阿牧尚未反应过来,陶傲南却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怔怔地望着赛风景,她依稀觉出点什么味道来。
不等阿牧回答,赛风景接着给自己添筹码,“我听陶傲南说,你家人在台湾过年,而你又没办法去台湾。那不如……不如跟我回家过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