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二,是我爸前前任妻子所生。这位年轻的阮姐是我爸的现任妻子,流苏是她堂妹,也是我们家的管家,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找她。站在那里一直打电动当你不存在的小子是小仨,我们家小弟。”
被点到名的小子还是没有回头,好像身后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他举着枪一路厮杀。看得阿哭都傻了,这小孩居然可以端着枪把电视里的小人一个个击毙。
“你好厉害。”
阿哭由衷的赞美让谢小仨喜不自禁,忙不迭地拉过她安放到自己身边,“你没玩过这个吧?我教你。”
“靠!妈高得。”谢家老大爆发感叹,“阿哭你还真有魅力,他那些宝贝除了谢大小姐,是不让任何人碰的。”
阮流苏笑容可掬地站在阿哭身边微微欠身,“先跟我去你的房间吧!我想你需要把行李放下,顺便洗个澡。”
“好吧,你过会下来我再教你玩这个。”
谢小仨满脸诚恳,阿哭也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城里娃,“那说定了,待会儿你教我玩。”
阿哭跟着阮流苏往楼上去,歪在沙发里的谢奇烽不忘大喊:“在洗澡之前,流苏,你先领她见识见识抽水马桶。”
抽水马桶?为什么要见识那玩意?阮流苏不解地偏过头望向阿哭,她脸色有点差,算了,还是别问了。
谢奇烽抬起手腕盯着表,约莫过了五分钟,只听楼上传来一声尖叫,他掏掏耳朵,长长地舒了口气。
“马桶治疗失恋——奇效。”
来日清晨,谢家的餐桌边齐聚一堂。毫无例外,开场依旧是前任谢夫人和现任谢太太之间的世纪大对决。
“你昨晚那么晚才离开,这么早又赶过来,你干吗不在这里安排一间房常年住下来呢,姚女士?”阮青萍凉飕飕地望着对面浓妆艳抹好像要出席晚宴的姚瑞拉,刻意称呼她姚女士就是提醒她别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前任谢夫人扬起她身为大明星特有的笑容,“就不麻烦流苏特意为我安排房间了,宠儿嫁出去了,我就住我女儿的房间好了。”
把女儿抬出来,她这个前任谢夫人立刻地位大升。这个家里每个人都知道,谢大小姐谢宠儿又名谢某人是老爷的最爱,心头肉来心头宝。
阮青萍不服气地啐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有人想升还升不了呢!真是鸡犬不如啊!”比嘴功,姚瑞拉向来不输任何人,在娱乐圈里待着,要是没这点功夫还怎么混啊!
阮青萍识趣地换个话题:“小仨,你昨晚玩到很晚吧?功课复习了没有?琴也没弹吧!”
“妈,你好烦,我难得找到个人陪我玩游戏,你就不要唠叨了。”小仨下巴垫在桌上,不停地抱怨,“怎么早餐还没来?要是今天上学迟到,你们要替我向老师解释。”
身为管家的阮流苏赶忙去催:“我这就去看看。”
阮青萍治不了儿子只好把火气发到别人身上,“我说老大,你从山里带回来的那个山妞有没有搞清楚身份啊?你可别引狼入室哦!这才来第一天就跟小仨打电动打到半夜,哪里有一点山里山妞的淳朴啊?你看你看,都这个点了还不见人影,到别人家里住着还睡懒觉不起床,像什么样子?”
“放心吧,阮姐,她的品行没问题,只是没见过世面对什么都好奇。”谢奇烽拍着胸脯打保票,要是不能把阿哭丢在家里,他还得费心给她找地方安顿,他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正说着话,阮流苏领着佣人上早餐。谢小仨赶着上学,头一个夺下一碗粥喝了一口,“哇,今天这粥是什么东西煮的,味道真好。”
小仨不爱喝粥是众所周知,就算是鲍鱼干贝粥,他也喝上两口就当把早餐对付过去了。今天居然会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一大碗,到底是什么粥如此了得?
谢家人每人抱着一碗粥品尝了起来——
“今天这粥味道真的很特别,清新爽口,还带点甘甜。”
“是不错哦!加了什么菜吗?”
连一向挑剔的姚瑞拉都表示肯定,大厨今天的手艺绝对值得肯定。谢老爷发话:“流苏,请厨师出来一下,我想知道今天的粥里放了什么。”
“一些野菜而已。”
答话的是今早刚露面的阿哭,“我五点多就起来了,到花园里转转看到有些野菜长在犄角旮旯里,就把它们拔出来拾掇干净煮了点粥。这种野菜比较有营养,又好消化,很适合小孩子和身体虚弱的人吃。小仨,你多吃点哦!”
“这么好吃的粥,我当然会多吃。阿哭,你真厉害,我小姨手艺好,你的手艺比我小姨还好。”
杵在一旁的阮流苏尴尬地笑着,小仨到底是在褒她还是在贬她啊?
阿哭未留意阮流苏瞧她的眼神,端着盘子给每个人身边的碟子上放糕饼,先是谢老爷,“谢老爹,我听厨师说你有高血压,来尝尝这种仙草饼。仙草有清热、解渴、凉血、降血压之效,可以治疗中暑、感冒、高血压等病,对你的身子最是好的了。”谢老爷看着绿绿的草饼煞是可爱,忍不住尝了一口,“吓,味道不错,比那些店里卖的无糖糕点好吃多了。”
姚瑞拉不喜欢绿色,对这些仙草饼直摆手,“我没有高血压,这种饼不适合我。”
“你是没有高血压,可你肝火旺,这种补元气保肝的糕饼更适合你吃。”
姚瑞拉盯着那块黑糊糊的饼很怀疑阿哭会不会嫉恨她昨天笑她土,估计弄这么恶心的东西给她吃。
阿哭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索性解释给她知道:“这块饼用长柄菊、爵床、甜珠草、鱼腥草和香茹混合煮出来的汤水搀在发酵的面粉里蒸出来的,有清热、退火、利尿、活血,缓解神经痛的功效。你天天跟斗鸡似的跟这个吵跟那个叫的,还是多吃点这种饼吧!要不然迟早得肝病。”
“就算我笑你土,你也不用这样咒我吧!”嘴里不高兴,可姚瑞拉还是乖乖地把那块黑糊糊的饼往嘴里送。
“这个是给阮姐的。”阿哭一边给每个人送饼一边解释,“我看阮姐脸上长了痤疮,恐怕最近有点便秘吧!你的饼里我放了一丁点大黄,可以清热泻火、除积通便,只放了一丁点,放心吃吧!不会拉肚子的。”
被当众说正处于便秘阶段的阮青萍赶紧把脸埋进饼里,糗大了。
“流苏,这是给你的——你正处于经期吧!这是我用阿胶做的膏,没事的时候啃一点对缓解生理痛很有帮助。”
阮流苏望着面前阿哭特意为她做的阿胶膏,哭笑不得。她在这个家服务了好些年,还是头一回有人关心她——可生理痛这种事可不可以不要放在早餐桌上说?
“我该吃点什么?”谢家老二一脸期盼地望着阿哭,拿出他身为花心男的生存必需,猛拿眼朝她放电。
一碗糊状物放到谢老二的面前,“淮山——你多吃点,它可以健脾补肺,最重要的是它能固肾益精——我想你需要。”
谢家老二扬着嘴角忘了该怎么笑,阮流苏俯在桌上窃窃地笑,谢家老大小仨索性咧开嘴狂笑。
谢老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想起来,“怎么他们都有你的特别准备,我没有啊?”
“你不需要补什么了。”
“也是,我身体好得很。”
“不是。”阿哭很认真地摇着头,“像你这样,先补品行再补其身,否则活得越长,对人间的危害越大。”
“哈——”
现在轮到谢老二联合小仨大笑不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