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某人看来,没想?现在想就好了。
“结婚OR分手——请你选择其一。”
司空博弈扯着脖子上的领带,盯着她那张白净的脸,他竟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谢某人,这等大事你总要容我考虑考虑吧!用得着这么快下结论,还非得搞得这么极端吗?”
“你是了解我的,我不会拿这种事玩你。”直视着他的双眸,她的眸子同样至清至净,“我,什么时候认真,你——该是最清楚的。”
就是因为太了解她的脾气和她的认真,司空博弈才觉得憋闷。她绝对不会像那些爱耍小脾气的女孩子一般,随便耍耍小脾气,过会儿自动痊愈。
她,在这类事情上,向来说到做到。说分手,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会留给他。
嫌他的压力还不够大,她居然调出手机上的马表开始倒计时:“十、九、八、七……”
司空博弈感觉有颗炸弹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再有几秒钟的时间,他的人生就此爆炸。是死是活,全在他一念之间。
“四、三、二……”
“结婚!”
他的人生就此落锤,没得变卦了。
登记、结婚,跟司空博弈想象中差不多——顺畅而公式化。
直到民政局的办事人员把两个红本本分别递给他,他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心里反复告诉自己:我结婚了,我是谢某人的丈夫了,我的生命从此跟另一个女人联系在了一起。可望望身边笑得有点奸诈的某人,他还是有几分不真实感。
无意识地瞟了一眼红本本上两个人合照的两寸照片,他发现就连自己的笑容都有几分公式化。又无意识地瞟了一眼照片下面的名字——
男方:司空博弈;女方:谢宠儿
等等!他的老婆什么时候变成谢宠儿了?
司空博弈直觉大叫起来:“喂,你……结婚证办错了。”
“哪里办错了?”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不满意地睇着他,“我干这行十几年了,从来没出过错。”
“连女方的姓名都打错了,还说没办错?”死鸭子嘴硬!谢某人跟后面拉着,司空博弈仍一派忿忿。
那名工作人员也跟着扯开了嗓门:“哪里错了?哪里错了?”他拿出存档的底根,“身份证上明明白白写着姓名:谢宠儿——我怎么可能搞错?你这个人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司空博弈不相信地拿过那张身份证复印件,姓名那栏的确是“谢宠儿”没错,他眼没花,脑子也没有打结。
那问题只出在一个地方——
他猛回头瞪着那个自称“谢某人”的他老婆,“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都不知道啦?”她一个劲地傻笑傻笑,妄想蒙混过关。
“你明明叫谢宠儿,为什么一直跟我说你叫‘谢某人’。”他就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奇怪,没想到都结婚了,她也不曾告诉他她的真名,“为什么隐瞒?”
自称谢某人,真名谢宠儿的某人挑眉道:“谢宠儿这个名字太难听了,我比较喜欢自己取的这个。”
谢某人比之谢宠儿可没好听到哪儿去!
他纠结的眉头仍是狠狠地盯着她,显然没有被她的这个理由所说服。
“等等!首富谢上智最宠爱的那个宝贝女儿叫什么来着?”他怎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那位谢家小姐的名字很奇特,社交圈里的许多人暗地里都对其嘲笑不已,“好像叫谢……谢……谢宠儿?!”他的瞳孔迅速放大,无法置信地瞪着眼前已是他老婆的女人,“你跟首富谢上智的宝贝女儿同名?”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恰在此时,手机响了,司空博弈低头看去,是阳朔打来的。
“喂!老头子,上次我不是跟你说,我觉得在哪里见过那位谢某人谢编导嘛!我想起来了。”阳朔在手机里一个劲地大呼小叫,“是在那个什么富豪谢老爷子的家宴上,他那位宝贝女儿,谢家唯一的小姐——谢宠儿——你那个谢某人跟谢宠儿长得一模一样嗳!她不会是谢老爷子遗失在外的私生女吧!你要不要问问她,万一是的,你那两百万可没白投。咱们总算攀上了谢老爷子那尊财神,而且还……”
嘟嘟嘟嘟嘟——
司空博弈关了手机,抬眼瞪视着那个想逃跑的谢、某、人!
“呵呵!”她一阵干笑。
她的笑容不对劲,若是平日里他说出这句话,她一定会很不以为然地拍他的肩膀,大声说:我怎么会和那种只会吃干饭的白痴千金同名,真倒霉!
可是她没有!这一刻她竟然没有发挥她狂妄自大的本性,反倒笑得那么心虚。
“说!谢某人,你跟那个谢宠儿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实在很想说什么关系都没有。”
可是她不能!他看上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要是让他知道她还在欺骗他,估计他非气得当场脑溢血不可。她可不想刚结婚就克死老公当寡妇。
“司空博弈,你深呼吸,尽量放轻松一些,再听我说好吗?”她完全是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
“你说吧!”他连连深呼吸了好几大口。
“你确定你已经准备好了?”她再三确定。
“我确定,你说吧!”呼——
“你肯定你不会当场背过去?”万一背过去她该打120还是110?这是她目前急需考虑的问题。
“我肯定,你可以说了吧!”呼、吸——呼、吸——
“要不,要不……要不我们还是改天得了空再说好了。”她转身想跑,一只蛮力十足的大掌勒住了她的衣裳,连带着是一声如雷大吼:“谢某人——”
好吧!她说了,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死的主语是他。
“我,谢某人。真名谢宠儿,首富谢上智最宝贝的,也是唯一的女儿。”
陈述完毕,请听众发言。
司空博弈呆滞了约莫三分钟,脑子里反反复复就转着那么一句话:我违背了母亲的意愿娶了门不当户不对的谢某人做老婆,可拿到结婚证的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其实高攀了首富最宝贝的女儿谢宠儿谢大小姐?!
靠!他女乃女乃的!
“谢某人……不是!谢宠儿……不对,谢某人……也不是……”他连气带急,脑袋瓜子已经基本告停了,只得大喝一声——
“女人,你欠我一个解释!”
—全书完—
后记我的应聘经历
每个大学毕业生都会有自己的实习阶段,我的实习是安排好的,去学校当实习老师。对着一帮孩子,我发现自己实在没有教书的天分。尤其在耐性这方面,简直岌岌可危。而且学校的规矩太多,我不想前半辈子恨老师,后半辈子被人恨。
正好赶上“非典”,为了孩子们的安全着想,学校安排所有实习生回家待命。我快快乐乐回家敲键盘,却看到了报纸上电视台的招聘启示。
电视台,光听名字就是闪着光环的地方。自打创建起就从不对外招聘,只接收领导家子女。听一位在省卫视工作的亲戚说电视台上班时间很随意,薪水比公务员高多了,不定期发东西,发的啤酒喝不掉都用来洗头。可见,这次公开招聘实在很抢眼。
老妈让我去试试,我就递了档案。
接受报名的工作人员一看我出版了十几部作品,立刻推着眼镜像看怪兽一样打量我。本来是报名当记者的,那人说我这条件当文案更合适,而且文案这职位比记者基本工资更高,我就糊里糊涂地报了文案——压根不知道文案到底是干什么的。
初试凭着出版过十几本书的辉煌战绩直接晋级,然后是笔试,写东西难不倒我,我天天都在写,最后一关是面试。一排领导坐那儿问我,你知道文案这个工作是干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