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爱情萌芽还很稚女敕,禁不起小风小雨的摧残,那种爱情里撩人的把戏还是等她的爱情长大后再来吧!
芳有有的爱直接而干脆,她不希望她追求的真爱在误会中凋谢。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一楼的公寓,正要推门而入,忽而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你可以为了另一个女人重新出山,为什么不能为了你自己跟我回孔家呢?”
是孔矜!
芳有有下意识地放轻呼吸,偷听着他们二人的交谈,她更想从翟潜的口中听到更多有关她的。
翟潜开口了,却绝口不提芳有有,“如今的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不想再过那种整天为了钱尔虞我诈的日子,我以为你已经足够了解我的……”
“不会了,不会再有了。”孔矜可以用人格向他保证,“爷爷已经去世了,如今的投资公司归我个人所有,你完全可以在那里发挥你的所长,没有人再会为难你,你也不需要再跟任何人或家族玩人事斗争。”
可惜这一切来得太晚,对于过了三年牢狱生活的翟潜来说,没有什么比自由更可贵,更何况……
“当初我从监狱出来的时候,谁关心过我?谁肯收留我?谁肯给我一段简单的日子?你吗?”
在他被羁押的日子,他在等她;在监狱里待了三年,他还在等她;踏出牢门的那一刻,他依然在等她。
他在等待的煎熬里,她又在哪儿?
最后是素不相识的芳老爷子接纳了他,这两年是那个小气房东陪伴着他,她孔矜又在哪儿?
待他心上的伤口基本痊愈,待他好不容易找回对人的信任,待他重新拥有几乎遗忘的家的感觉,她复又出现。
他能跟她走吗?
“当初肯接纳我的只有芳老爷子,可惜他老人家那个时候身体就已经不太好,没多久就去世了。我来不及报答他对我的恩情,就更要好好守护他留下的这点产业和他的孙女。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手段动到这栋公寓上——孔矜,你所做的这一切……让我看不起你。”
芳有有最后听到的是孔矜悲凉的叹气,她没有再躲到门外,默默地退了出来。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和孔矜并没有什么不同,也许唯一的区别只在于他们俩还曾经相爱过,她对于翟潜来说却尽停留在东家的身份上,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恩人孙女的情谊藏于其中,也就这么多了。
就这么多了!
她还能奢求更多什么呢?
“这么说,有有,你打算彻底放弃对翟潜的感情喽?”
钮千禧觉得这一年芳邻公寓太晦气,也不知道冲撞了哪一路的姻缘星,公寓里的每个人感情之路都不顺。
她自己倾家荡产参加那个什么公主旅行团,本打算在为期十天的旅行中找到最后的贵族,延续她钮祜禄家族高贵的血统,没想到人财两失,差点成了海浪——“海外流浪”的简称。
二楼的鲍因果和他的仙人球女朋友那么多年的感情还是走向终结,如今二楼的公寓只剩下鲍因果孤单的身影——你想想,连仙人球都能养死了,这爱情还能开出花朵吗?
四楼那对夫妻成天吵架,偶尔的宁静是因为做丈夫的为了避免吵架索性不回家——他们离婚已成必然趋势。
连算不上情侣的芳有有和翟潜都折腾成这副德性,显然芳邻公寓需要做场法事,去去霉运了。
用手臂枕着下巴,芳有有没精打采地嘟囔着:“连开始都没有,也算不得结束。只能说,这一回我彻底死心了。”记忆中“彻底死心”这四个字她好像说过不止一回了,可是到底该怎么令自己死心,她是一点把握没有。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钮千禧开始给她出鬼点子,“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恋情。”
“你要我去爱另一个人?”芳有有周遭的男人不是刚失恋的就是快失婚的,要她去爱谁?
“今天下午送你回来的那个霍英锒看上去不错哪!”钮千禧最欣赏所谓的“精金”男士——社会精英外加金钱多多的简称,“很有风度,看上去也挺潇洒,看他开的车应该能符合你对钱的爱好。”
她不提,芳有有还真没想起那位霍先生。的确,霍英锒算是条件非常优越的男朋友人选,要是没有翟潜的存在,或许她真会考虑看看。
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小嘴吧啦吧啦一通,往往非祸事即幸福的来临。
想到这些,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触模到左边的脸颊——那里有他亲吻过的痕迹。
也许这就是爱情降临的预兆吧!
不管了,身为女孩子这辈子不一定要嫁人,可总不能连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都不曾拥有吧!
芳有有一鼓作气,“决定了,就是这个霍英锒,我明天就给他打电话。”
一场全新的恋情即将展开在翟潜不知道的地方……
出乎芳有有意料的是,没等她给霍英锒打电话,该先生已把目标对准了她。
大清早,她正在诅咒谁打她电话扰她清梦顺便害她损失手机费时,那头传来的声音正属于她准备勾引的男人。
“芳小姐吗?我正巧露过芳邻公寓,所以想上来看看你,方便吗?”
“方便!当然方便!”要是他能带上免费的早餐来看她,就更方便了。
接到芳有有的邀请,霍英锒大咧咧地走进了一楼公寓的大门,应门的正是翟潜,“你来干什么?”
“你只是这栋公寓的管理员,你有权过问这里的主人请哪位客人来家里吗?”霍英锒反将他一军。
挖苦对翟潜不起任何作用,关上门他这就送客。恰在此时,身后一道急促的声音却阻止了他的失礼。
“他是我请来的。”
“这个时候?”翟潜盯着她的眼睛——白比黑多——她想干什么?
有些事情,为了防止自己后悔就得事先把所有后路全部截断。芳有有就选择了这一险峻的招术,“我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龄,我觉得他是不错的恋爱对象,有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和他交往。”
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爱喜欢谁就去喜欢谁,用不着跟他报告,他也压根不在乎——翟潜大口地吸气,好像整个人在一瞬间被吊上四千米的雪山,连屋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随便你。”
那口气好像在说,以后后悔了别来找我。他甩手走人,随便她放哪条狗进屋。
深深地望着他的背影,芳有有顺手拉开了房门,“请进,霍先生。”
如果感情也能简单得像是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开启另一扇大门,那该多好。
芳有有不知道现在这种状况,她算不算在跟霍英锒谈恋爱。
她无意中说出自己喜欢泡澡,他便买了各种泡澡的工具、浴液、精油给她,全都是顶级产品,贵得她都不忍心看价格——她更希望能折换成现金。
知道她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芳邻公寓,他带了大批专业装修师傅进驻公寓,开始全面的装修维护工作。
活都让那些师傅干去了,翟潜整天闲得可以数头发了。
可能是太闲的关系,他的眼前不时地出现芳有有和霍英锒有说有笑,有打有闹的画面,看得他都快神经麻痹了。
最让他厌烦的是,每次霍英锒出现,孔矜必然继续对他的纠缠。而且还在他面前说些不疼不痒的话,例如现在——
“你说房东小姐看中的究竟是霍英锒这个人,还是他的身价?如果单比人,在我眼中,他远不如你;如果是比身价,只要你肯重回证券界,他依然不如你。”
翟潜听就听了,也没接话茬,孔矜不死心地再接再厉:“这回视钱如命的房东小姐可是看走了眼,都是翡翠,她不挑A货却选了一件B品。我要是她,绝不会犯这种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