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男生先出去。”津庭知道朵猫猫嘴硬心软,留下她,他放手救治起来。
里面忙成一团乱,外面的人也轻松不了。卓远之反反复复踱着步子,沉重的面色再加上烦乱的脚步声让所有侍卫均提心吊胆地时刻准备着。
好在有堂主主持大局,他老人家平心静气地喝着西湖龙井,多多少少减轻了众人的心理负担。
“你还是先坐下来吧!这样走来走去,对病人毫无帮助。”
“可是……可是……”卓远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实上他没什么可说的,只有一口郁闷之气堵在喉中,憋得话。
“八卦先生果然料得不错。”卓英冠坐在卓远之的身边,拍拍儿子的背,“他也算出她不会有大事的。”
卓英冠边说边取了一件衬衣替他披上,“你不希望你的伤被津庭看见吧?”
他的话很好地劝服住了卓远之,穿上衬衣,他双手紧握,阿土不小心瞧见他的双手在微微地颤抖。他开始在心中默默为阿猫祈祷,如果今天幸之雾有个三长两短,它的后半生可想而知。
堪忧哦!
片刻之后,津庭和满脸不情不愿的朵猫猫一同走了出来,“她的肩部有抓伤,还好骨头没断,内出血的状况也不太严重,应该没什么大碍。”
卓远之听完了,立刻进了卧房,床上的人儿苍白着小脸,昏睡中依然嘤嘤地抽泣,看来真的是被阿猫吓着了。
而他,今天也被她吓着了。
靶觉她遇到危险,他整个心揪成了一团,从未有过的紧张雨心悸让他失了心魄。
从何时起,她对他而言,已如此重要?!
从何时起,他已随她一同呼吸?!
从何时起,他开始对她心动?!
“对不起……猪头……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卓远之轻轻低吟,伸出手抚开她额前的秀法。他真的在往下陷了!
不是陷在她手上,是命运。
他从来不是相信命运的人,这一刻他却情愿一生为命运所掌控,起码有个人牵挂着他。
“猫猫——”卓远之直盯着床上昏睡的人,却向外喊去。
“少堂主。”朵猫猫守在门外,嫉妒地瞪着第一个躺在少堂主床上的女人。
“打电话给封千里,让他明早带换幸之雾洗衣服过来。”
“什么?你要留她住在……”朵猫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卓远之满脸不可置疑的神色震住了,“是!”
闲杂人等是不能进入他的卧室的,坐在床边,卓远之可以放纵自己的情绪全都写在脸上。他尽其所有的精力望着床上的身影,“之雾,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卓英冠揽着津庭的肩膀站在门外看着儿子的情形,“你说八卦的占卜真的无法改变吗?”
“那得看他们自己吧!不管怎样——年轻真好。”津庭又开始感叹“青春”的问题。
青春啊,我的青春;青春,火热的青春;青春——
第3话:厚颜无耻赖着你
“咳……咳……”床上的人儿终于醒了过来,幸之雾望着四周陌生的欢迎,脑子一阵昏眩,“我怎么睡在这儿?”
“你被阿猫伤了。”阿土守在一边简单解释。
“阿猫?那只黑呼呼的豹子?”
之雾觉得不可思议,她只是站在那儿,它就扑向她,昏倒前她只记得它很黑,很大,也很猛。
“朵猫猫一会儿会带你的朋友过来。”阿土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他真不明白,明明她没什么大碍,少堂主干吗要留下她?
“朋友?是封千里?”
一大清早,封千里就被门铃声吵醒,昨晚十二点多一个电话说之雾不回来了,他连电话里的声音都没分辨出来,心里隐约觉得这事跟卓远之月兑不了干系。结果他担心了半宿,刚睡了没多久,谁来扰他清梦?
“朵猫猫?”果然是卓远之身边的人。
“收拾一下幸之雾的衣物,我要带回去。”按了半天门铃,她手都酸了,为了幸之雾那个女人,大清早要她来按门铃,朵猫猫无论如何心情好不了。
封千里就更莫名其妙了,之雾已经失踪了一夜,现在又要带走换洗衣服,卓远之到底想于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之雾不会是打算住人家那儿了吧?
“去了就知道了。”这个男人麻烦死了,朵猫猫以为只有小孩才会多话,为什么封千里就不能跟少堂主一样保持沉默呢!
要他沉默?可以!没问题,封千里丢下一句:“你在这儿等着。”他“咚”的一声将朵猫猫关在门外,自己在屋里磨蹭了半天。
在朵猫猫的耐心达到极限的那一刹那,门开了,穿着便装的封千里提着一个手袋,一双眼中含着成熟男人才有的冷静。
“衣物呢?”朵猫猫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
“去了再说。”封千里可是有大脑的男人。
朵猫猫有些无可奈何地上了车,这男人真是麻烦,跟少堂主相比差远了。
无所谓,反正她对这种男人完全不敢兴趣。十五岁的年纪,跟少堂主相比能算男人吗?哦!她忘了,少堂主也只有十五岁而已。可眼前的封千里,跟少堂主一样,缺少一分孩子气。
一路无语,朵猫猫领着封千里到邀海轩的时候,幸之雾正在吃药。
“之雾,你怎么样?”封千里扑上去,像见到亲爹似的左瞧右看,“你脸色这么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见她苍白的脸色,封千里就知道她准是出事了。
“我没事。”幸之雾摇摇头,笑得非常憨厚,“封千里,咱们回去吧!”她醒了这么一会儿也没见到卓远之,再一想到昨晚的事,幸之雾下意识地只想赶快离开这儿。
“可你现在这样能走吗?”封千里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之雾一直是健康宝宝,从小到大很少生病,反倒是发烧卧床以他居多。每每他生病,幸之雾这个死丫头都会用一种嘲笑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是个小女生。
也不想想,他会卧床不起,多半和她月兑不了干系。如果不是她趁着他感冒,拼命吃冰淇淋勾引他的食欲;如果不是她去捉青蛙掉进池塘里,害他来不及月兑衣服就跳下去救她;如果不是她将病毒性感冒传染给他……
总之从小到大,她对他的迫害还少吗?
可是现如今,她病歪歪地躺在床上,用小狈的眼睛看着他,要求他带她回家。他忽然明了,无论她再怎么强悍,她终究是女生,是需要他保护的邻家妹妹。
“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
“我没问题。”之雾说着就要下床,表示她真的没事。
封千里搀扶着她,当下作出决定,“好!我这就带你走。”
“你最好别动。”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大家抬头一看,阿土和朵猫猫立刻低头行礼,“少堂主。”
卓远之忘记了所有人,径自走到幸之雾的床边,“你受了内伤,要卧床几天。”
“我要回去。”之雾倔强地说着。
“不行。”卓远之一口否决。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猪头?“昨天是你要我离开,今天又是你要我留下来,我凭什么听你的?”
“就因为你在我这儿受了伤。”
“你……你强词夺理。”幸之雾被他气得不轻,连看家本领都用上了——耍赖,“我不管,我就是要离开。”
“我不管,你就是不能离开。”卓远之学着她的口气硬是给顶了回去。他害怕她会这样死掉,为了八卦先生的那句占卜——“命定之人”的下一句是……
“一大清早,吵什么呢?”正在两个人都僵持不下的时候,津庭进来了,“之雾小姐醒了?哦,我是远之的津庭叔,你叫我津庭哥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