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生,你好厉害,不仅会开刀还会吹笛子!”小小的病人昂着头用崇拜的眼神望着高高的女医生。
“这不是笛子,这是长笛,跟笛子不一样哦!要试着吹吹吗?”
小小病人看着布满银色的管子,不敢碰,“长笛?它吹出来的声音空空的,很好听,我可不可以学?”
“现在还不可以,等你有了一颗新的健康的心脏,身体慢慢好转,好到可以离开医院,我亲自送你去一家琴行学长笛,好不好?”她已经送到珊瑚那儿四个孩子了,珊瑚称她为活动广告。如果加上眼前这个孩子,就是第五个了,前提是这个小小病人的心脏移植手术必须成功。
一定会的!抱着这个信念,她已经成功做了四例心脏移植手术,相信这个手术也一定会成功。
左手牵着小小病人,右手握着长笛,江南穿过医院的花廊。电视上正在现场直播成晔环球演奏会中的第十八场——
“最后这首曲子我要献给我的女朋友,我想告诉她,无论我在哪儿、无论我在做些什么,我的心里都想着她,爱着她。
“江南,虽然因为演出的关系我经常要离开你。但是每一次离开,我都会期盼着下一次再见,都会想着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要好好抱你、亲你、告诉你我是真的爱你。
“也许就是这样,我们的爱从《离开》开始。”
有一种爱,叫离开。
这一次我又不得不离开,
离开你,离开我们的家。
距离越来越远,心却越来越近,
我知道思念从离开那一刻开始蔓延。
没有你的时候,我有回忆,
回忆着我们拥有过的每一刻,幻想着,
幻想着我们即将创造的每一天,
思绪蔓延到永远。
离开的空间全都装着你,
走到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全都是你。
终于明白,每一次离开都是为了你,
每一次回来也是因为你。
我们的爱,
从离开启程!
有一种爱,叫离开。
—全书完—
欲知“奇妙的和谐”系列之钢琴篇,请看《爸爸不在家》!
欲知“奇妙的和谐”系列之小提琴篇,请看《爱上木头》!
后记
音乐和文学
从《爸爸不在家》、《爱上木头》到《玻璃心》,从钢琴、小提琴到长笛,我完成了《奇妙的和谐》这个系列最后一个故事。
这是一个令人头疼的系列,可在创作之初,我并未认识到。
我认识一位北影的导演,我叫他“孙老爸”。
他的爱好是美术,画着一手好画,可大学时的专业却是手风琴。本科毕业后跑去北京电影学院读了摄像专业,然后便一边在某高校的摄影专业教书,一边当起了大型革命历史剧的导演和编剧。
在我看来,他前半辈子几乎把所有艺术领域里的门类都模了个遍。寻常人很难想象他怎么会这么多完全不相干的东西,我也很好奇。可他告诉我,艺术是相通的,美术、摄影、音乐、文学,这些东西彼此联系,触类旁通,重要的是对艺术的感觉,对美的感觉。
我自认为对文学还算略知皮毛,对流行音乐也很感兴趣(每次坐在卡拉OK里,我还有几首保留曲目等待大家的掌声)。于是,我灵机一动,将音乐和文学联系起来,便有了《奇妙的和谐》一系列的故事。
初写《爸爸不在家》的时候,我开始感觉到难度。我知道《二泉映月》的起承转合,可我不知道古典巴赫和现代巴赫谁才是大家常常提到的巴赫,我也不知道一般的钢琴和三角钢琴除了占地面积和价钱上的差距,还有什么不同。
不懂没关系,我可以找资料啊!所谓勤能补拙,在做了一番功课之后,我也可以把那些专业名词用最通俗流畅的语言表现出来。
有了理论知识还不够,还需要感性上的认识。
在写《爱上木头》的过程中,我参加了一个音乐沙龙,与会人员全是古典音乐界的专业人士。
他们一个个仪态大方,看上去都很有艺术家的气质(只是“看上去”);他们很有音乐头脑,连说某作曲家的名字都是用正宗德文发音(发音准不准,我就不知道了,我连英文发音都不准,别说德文了);他们谈吐高雅,唇舌之间全围绕着古典音乐(反正我一句没听懂)。
饼后,音乐感觉我没长进多少,倒是拉肚子拉了一整天,估计是那晚西瓜吃多了。
总之,连蒙带骗《爱上木头》也被我雕琢而成。最困难的就是这篇《玻璃心》,要用文字诠释音乐,还要将人物的感情、心理活动融入到音乐声中,我简直想亲自动手弹给每位读者听了。
如果各种艺术门类之间果真是相通的,那么我只想说,我的文学素养一定很低劣,因为我一听古典音乐就想睡觉。至于我的作文能力如何,那就要看我笔下的文字有没有让你感觉到跳动的音符,看完《奇妙的和谐》这一系列的三个故事,相信你心中已有答案了。
同系列小说阅读:
奇妙的和弦 3:玻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