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对着她一辈子,他不会腻。这样抱着她,感觉像……像在演奏一连串的三十二分音符——欢快。
司空空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脏在狂跳,“对我好,是不是该把你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我?”
“是!”爱人在怀,她想知道什么他都说,哪怕是把自己的命舍给她,他都愿意。
“那你告诉我,白云的家人中是不是有一位是世界小提琴协会理事长?何必是不是富商之子?”圈套已设下,就等着他往里跳了.
“白云的爷爷是世界小提琴协会理事长,听说何必的父亲是全球排名前三十名以内的巨富。”慕庄不疑有他,痛快地跳了下去。
很好!非常好!答案正在一点一点揭晓,他离黄泉路不远了。司空空发现自己将色诱这一招玩得很精辟,至少没有辱没“圣伯纳”那条狗对她的“赞扬”,“那你的学生中是不是非政即商,没有一个普通老百姓?”
“也不是啊!”慕庄用排查法算了算,“我带了七个学生,有两个很小的时候就获得过柴可夫斯基国际青少年小提琴组第一名,剩余五个学生有三个出生商家,一个是政府官员之子,还有一个就是白云了,算起来,她爷爷还是我老师呢!这七个学生中除了最小的那个宝宝,其他每个学琴的时间都高于十五年,话说回来,若不是家境富裕,也不允许他们将音乐当成一种事业。”
如此说来,他是间接地承认独奏音乐会协办单位上那些名字都跟他的学生有些关系喽!离开他的怀抱,她正色以对,“你答应戴大老板举办独奏音乐会就是为了让我继续留在‘横空’,用你的势力和你学生的势力将我包裹在安全的围城里,是吗?”
罢刚还是美人笑,怎么顷刻间就变成了美人刀?慕庄被吓得不轻,他心惊胆战地盯着司空空,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现在是交代事实的时候,哪有时间给他发呆,“快说!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
他在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眼神里,凶猛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将司空空彻底地弄糊涂了.
“我的确跟你老板说我要举办独奏音乐会,希望你继续做我的策划人.可我没想利用学生的势力,你是不是误会了?”
这还用得着他利用吗?听说老师要举办独奏音乐会,别的人不算,光是白云也抢着往前冲了。还有何必,对他来说投资到独奏音乐会上的钱恐怕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吧?
捶着大腿,司空空不得不感叹这世界不公平啊!她累死累活累了半天,竟然比不上他一句话。
究竟孰是人孰是木头?
打开车门,她需要下车透气,再窝在车里,她不知道郁闷之气会不会点燃油门。甩上车门,她还不忘跟他说:“你别跟来啊!”
她都拉着这样的脸色跟他这样说了,他如果再不跟来,不是真成了木头嘛!“空空!空空!”
“别叫我!”她不肯回头,脸朝着前方,却对着身后的他吼个不停,“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苞他赛跑是不是?他人高腿长,平时站着的时间居多,腿力自然比她好,没用多长时间他就逮到了她。拽住她的衣袖,他不让她跑出他的视线。
“究竟怎么回事?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倒是说话啊!”他不怕争吵,怕只怕她不肯理他,再度一个人走开。
司空空不肯面对他的眼神,只是摇着头一个劲地说:“不是你的错,我生我自己的气而已。”
“让你生气就是我的错。”
木头连脑子都像木头,司空空彻底被他打败了。
好吧!如实说出生气的原因吧!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又来了,慕庄对这句话已经有抗药性了。如果没有别的解释,他不接受这句话。
瞧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没把这当一回事,司空空赶紧接话茬:“以前我只是认为我们在人生观上属于两个世界,可我现在发现我们真的是两个世界——我说的,你明不明白?”
用力摇头,慕庄是真的没听明白,请原谅他愚笨的木头脑袋。
“你是世界级小提琴大师,就连你教的学生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上流人士,我平时为了策划案像‘圣伯纳’那样紧巴着他们,他们都爱理不理。可你什么也不用说,只需一个眉眼他们就甘心为你奉献一切。你站在世界舞台上,别人都叫你‘大师’、‘音乐家’。可我呢?我什么也不是,每天为了骗饭吃东奔西走。”落脚点只有一句话,“我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将她的话从头到尾理顺了,慕庄只明白了一件事,“你不希望我举办独奏音乐会?”
“怎么会?”他是不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你的音乐有打动人心的力量,你当然应该举办独奏音乐会,让更多的人了解你的音乐.这也是我想为你举办独奏音乐会的初衷之一。”当然名利双收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那你是不希望我将独奏音乐会交给‘横空’?”这好办,慕庄当机立断,“我马上从‘横空’撤出委托,多的是世界媒体策划公司愿意承办我的音乐会。”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不愿意你为我把路全部铺好,我不愿意借着你的名声一路走上去,我不愿意别人说我利用你!”
原来,她比他更在乎爱情的单纯。
所以,当意识到自己正在慢慢爱上这根木头,她就离开了他,结东了独奏音乐会的策划案。从一开始,她就没想利用爱达到自己的目的,利用他,除非她不爱他。
怎么会不了解她的心意呢?慕庄就是太了解才会爱上她,就是太爱了,所以才会想用一切办法让她达到自己的目的。
上前拥抱她,他不在乎路人的眼光,“给你最好的,这是我的责任。”
她知道他不擅长说话,比起演奏小提琴,说出甜言蜜语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困难。可他总有办法用简单的几个字打动她的心弦,让她不爱他都不行。
“不想攀附你往上爬,这是爱你的原则。”
不想拿他的音乐会做文章,不想借他的名声青云直上,不想炒红“横空”,却将他推入古典音乐与流行乐曲的夹缝中——木头啊木头,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意?
“音乐会的事交给别人来做吧!我不想插足其中。”因为她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平衡古典与流行,也因为她找不到解决之法平衡自己的心,她找不到爱中最奇妙的和谐啊!
什么都可以听她的,只有这件事慕庄一意孤行,“除非由你来策划整场独奏音乐会,否则我慕庄这一生绝对不会举办任何意义上的音乐会。”他相信,这世间惟有她能真正倾听他的音乐。乐声为卿,卿去音破。
他的坚持让司空空有些气急败坏,“你……你简直是……简直是……木头!死木头!”
她继续向前冲,想借着风力让自己清醒。哪里来的小提琴声?该死的这时候来打扰她的思绪!
我要用眼神杀死你!
街头卖艺的琴师同样满怀愤怒——我到底犯了什么错?
我每天在这里拉小提琴卖艺,不过是想讨口饭吃,好歹我也算付出了劳动力,凭本事混饭,多少有点儿为艺术奉献的精神。凭什么被人指责?还被这样的女人用眼睛瞪?干吗?你眼睛大是不是啊?
这还不算,三不五时我还被人抢去小提琴。我是拉琴的,他也是拉琴的。为什么他拉琴就可以让全世界的人都停下脚步,为他驻足倾听?随随便便就有人抽出十元钱给他?我拉了半天,也没人肯给个一元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