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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木头 第19页

作者:于佳

她不能忍受的不是他的欺骗,而是自己让他从那么简单的音乐家变成了为爱撒谎的骗子。

“你走吧!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感动。因为你不是我喜欢的男人!”

慕庄并不因为她的话而失落,一往无前的木头是不会被挫折打败的,“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会努力成为那样的男人,努力让你爱上我。”

语言能达到的感动极限大概就这么多了吧!司空空的眼睛望向别处,她不敢看他,怕泄露连她都不明白的感情,“我喜欢的男人是你怎么努力也无法达到的。”

他不信,她就说到他相信,“肖伯纳,就是那个为了赚钱,为了名利无所不用其极的肖伯纳,他为了吸引我的注意,为了证明自己比我强,他不惜抢我的策划案,不惜伤害我,不惜将我逼到绝境再将我拉回天堂_一这才是现代男人的代表,这才是适合这所大都市,无论在如何恶劣的环境中都能立足的男人,极具成就感的男人,也是我喜欢的男人,你能做到吗?”

她将慕庄彻底地打败了,他不是肖伯纳那样的男人,无论怎么努力也做不到。慕庄握紧拳头,大拇指上那处0.2厘米的伤口埋进了掌心,捏出切肤之痛。

他就这样走出了那道门,走出她的世界。关上的门露出阴影笼罩下的肖伯纳,他没有注意慕庄,满眼包含的都是司空空落寞的表情。

想告诉她,我的强悍是为了替你创造足够安全的天空;想告诉她,我的自私是为了成全完整的爱情;想告诉她,我是真的爱你。

别傻了,大都市里甜言蜜语泛滥成灾,谁还需要你那庸俗的表白?

于是,爱的语言成了多余,肖伯纳霸道地要得到他想要的感情。走近她,他的手放在她的面前,那鸡汤的旁边。

“没想到你早就爱上了我,我就知道,我这样好的男人,你绝对会欣赏的。”他笑得很骄傲,眼底却藏着飘忽的不确定。

司空空绕过他的手,拿起那鸡汤,慕庄细心地放了勺子在其中。从汤里捞出勺子,她不在乎自己脏兮兮的指甲为鸡汤做调料。热腾腾的鸡汤顺着勺子滚人她的喉中,没有任何味道,淡得就像一杯白开水,就像慕庄给人的印象。

她的沉默让肖伯纳心慌,倾身上前,他期望用这种压倒性的姿态征服她的每寸领域,“今晚,就今晚!我请你去法兰西餐厅,咱们吃西餐,有你喜欢的玉米浓汤。”

她依然不出声,肖伯纳扯开嘴角轻笑起来,“怎么?你刚才对慕庄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他的?莫非你……爱他?”

“今晚是吗?”她的手握紧汤勺,吊起的双眼斜眯着他,“好,我去,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他还想说些什么,司空空已经拿着勺子开始敲打桌面了,“出去!你快点儿给我出去——”

门在她的怒火中关上,勺子将一口口淡如水的鸡汤喂进她的月复中,眼底的泪顺着低垂的脸落入鸡汤中.为淡而无味的鸡汤增添了几分咸意。

玉米浓汤太浓了,她不能天天喝,可白开水却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

对着慕庄煲出的鸡汤,她问出了藏在心底很久的问题:

“我爱上了一根木头,怎么办?”

第七章

何必快疯了,他坐在沙发上,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个疯子。老师从“横空”回来后,一直呆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相比之下,白云似乎有种幸灾乐祸的意思,一直笑一直笑,她微笑的脸简直快要抽筋了。

谁能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师,就算司空空不喜欢你的鸡汤,你也用不着把自己变成名副其实的木头吧?”老师已经很木了,再呆下去就要成为木头化石了,别说是司空空,就是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会喜欢他。

“还有白云,”何必觉得自己不得不说她两句,“你看到老师这副德性好歹安慰几句,你怎么做人家学生的?”还说自己比任何人都关心老师,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慕庄怎能不做木头,他该做的都做了.能做的都做了,可司空空毫不感动。他不怕被她拒绝,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扭转这种被拒绝的命运。

白云怎能不开心,据她派出的侦探报告,司空空今晚跟肖伯纳去法兰西餐厅约会,看来她对老师是完全放手了,开心啊!干吗不开心?

他们俩分坐在沙发的两边,将放在中间的何必吓得以为自己脑子坏了。拽过白云,相比正处于爱情旋涡中的老师,她更容易搞定一些,“你到底在笑些什么?麻烦你说清楚好吗?你这样笑着让我心里发毛。”

白云瞧瞧老师痛苦的模样,蓦然想到了“长痛不如短痛”这句话。既然要痛,索性一次痛个够,至少保有完整的自我,“我是在为司空空开心呢!”

提到“司空空”这三个字,慕庄那双死鱼眼像月圆之夜的狼眼,冒着绿光,“空空怎么了?”

“你不会对司空空做了什么吧?”当他何必跟老师一样呆是吧?白云会为司空空开心,天上出了几个月亮啊?

在老师期待的眼中和何必带有玩味的堤防里,白云打开了话匣子:“我可没对她做什么,不过她公司的同事,那个叫肖伯纳的恶心男人对司空空倒是做了很多呢!”

第六感告诉慕庄他不想知道任何有关肖伯纳和司空空的消息,但感觉又告诉他,他想知道所有跟空空有关的信息。

“他们俩今晚去法兰西餐厅约会,司空空谈恋爱了,你说我该不该为她开心啊?”

望着老师激动的表情,白云不知道哪来的怒气.她想刺激他,想让他明白:司空空不适合你,适合你的人是……是……

慕庄失落的双眸让白云什么也说不出口,他总是有办法控制他的情绪,就像“司空空”这三个字就足以让他变成木头一样。白云不想这样的,不想让自己的情绪被老师控制,不想让老师的情绪被另一个女人控制,可为什么上天不听从她的安排呢?

因为你不是爱神,你只是凡人。

慕庄左手握着右手,交叠的双手捏在一起.像紧绷的弦拉出刺耳的音乐。何必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越捏越紧,他冲上去抓住老师的手,阻止他不自觉地自残行为,“你别这样!司空空又不是跟人家结婚,就算是结婚你也可以将她抢回来啊!”

抢?将她抢回来?还能抢得回来吗?慕庄茫然地望着何必,也许他有音乐天分,但他绝对不是爱情大师。

“相信我,依老师您的魅力绝对可以把司空空抢回来的。女生都喜欢浪漫,你可以为她营造浪漫,营造肖伯纳那种粗俗的男人无法营造的浪漫氛围,司空空会在浪漫中心动,在心动中回到你的身边——相信我,没错的。”

“真的可以?”

“绝对可以,您是世界级小提琴演奏大师啊!”

爱情跟小提琴有什么关系?我呸!何必在心中唾弃自己,但这一刻只要能让老师放弃虐待他那双价值连城的手,他就可以说出任何违背良心的话。

若是白云会放任何必胡闹下去,她就不是他师姐,你就吹吧你!既然司空空选择了……呜呜呜……负库吾(放开我)……呜呜……”死何必,你何必这样对我?

何必捂紧她的嘴巴,死也不肯放开。满脸皮笑肉不笑,除了骗骗慕庄这种木头,他还能骗谁?“老师,你就放心大胆地去追回司空空吧,虽然道路是坎坷的,但前途绝对是光明的。我是你学生,我能骗你吗?”基本上,是人都能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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