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焰炀在公司就听到司机宋师傅说妹妹去画廊的事,他大致上也知道了她在画廊所做的一切和杭佚哲给予的反应。
他该高兴的。只有这样杭佚哲才会不再招惹焰鹤,才能保证她的安全。可是,当他推开画室的门,看到焰鹤呆滞的目光搜索在《爱火》中杭佚哲的脸上,他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继续是辛苦,放弃是痛苦--她根本不该招惹杭佚哲,更不该拥有爱的感觉。
她是世上最有资格拥有爱的女生,却也是最不该涉足爱情的病人。对于她来说,爱情太奢侈,不爱才是幸福。
坐到她的身边,他揽过她的头,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焰鹤,结束吧!别再去找杭快哲,就让这段记忆沉淀在妳的思维中,也许有一天妳再度回想起『杭佚哲』这个名字会发现,所有的一切只是妳幻想出的激情,他没有妳想象中的那么好,更不值得妳赔上一生的代价去爱他。妳该爱的人只有妳自己,答应我,好好爱自己。”
她想答应哥哥,真的很想答应,可她做不到,她无法将他的名字从心中抹去,她不能不爱他。不是不想,是不能。
“哥,我知道杭佚哲是怎样的人,我的眼睛没有瞎,心更没有。我看得很清楚,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就是我了。我清楚地看到他最潜在的自我意识。我甚至能比他自己还早一步了解他的举动。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他很累吧!所以,他才会生气。”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那就好了,武焰炀不再说什么,只是陪在焰鹤的身边,陪她作出最正确的决定,这是他惟一能为她做的--他恨自己的无能,更恨那件残忍的事为什么不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不来,他怎么还不来,他怎么一直都不来。
计算着杭佚哲结束工作的时间,武焰鹤守在杜烽画廊门口等着他。她只想问他,昨天他为什么生气,她不打扰他,只问这一个问题。
等了又等,等到的人不是杭佚哲,而是小绒。被顶头上司逼出来的她怯怯懦懦地蹭到焰鹤的面前,“对……对不起!我们杭代理已经走了,妳别在这里再等了。快点回家吧!”她说完了杭代理交给她的几句台词,急赶着要离开。她不太喜欢跟“火烈鸟”站在一起,神经会莫名地紧张起来。
“等等!”
她越是想逃离,越被焰鹤逮个正着。小绒心不甘情不愿地侧着身,小心翼翼地用一种等死的眼神打量着她,像在等待大赦,“妳还有什么要知道的?”
“杭佚哲……他是回家了,还是去哪儿了?”其实焰鹤比她还怕生,从前的她决不跟陌生人说半句话,为了他一切都被打破了,这究竟是好是坏?
她问的问题,杭代理事先没给答案嗳!小绒顿时慌了手脚,“那个……那个杭代理没说。”没说被问到这个问题,该怎么撒谎。
焰鹤以为杭佚哲离开之前没跟小绒交代行踪,惟有垂头丧气地想着他可能去的地方。临走前她犹不忘向小绒摆摆手,“谢谢妳,再见!”
大……大画家向她这个小助理说再见嗳!小绒简直兴奋地要哭了,猛地激动,她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出卖了主子:“杭代理很疼他儿子的,所以他一定会早早回家,妳若是真的有急事找他就去他家等吧!”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焰鹤风一般地坐上车这就要求宋师傅朝杭家方向开去。
沿路的距离在焰鹤焦急的期盼下变得异常漫长,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家门口,熟练地按。向了门铃,“杭佚哲!杭佚哲!杭佚哲……”
“杭佚哲不在,他儿子在。”杭宁不耐烦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看到她的身影,他主动打开大门把她让了进来,“老爸还没回来,不知道跑哪儿疯去了。妳要是不急着回去,就坐在这儿等吧!”
“好!”她轻快地点头答应,在客厅里四处寻找着和杭佚哲有关的东西。他平时会坐的位子,他的手按过的遥控器,他喝过的茶杯,还有……
她想知道所有和他有关的事物,趁着杭宁不注意她悄悄溜进了他的卧房。打开衣柜,她抱着他的衣服作着深呼吸。
好好哦!她全身都沉浸在了杭佚哲的气息里,真的好好哦!
这是他平日里穿的西装,这是他喜欢的领带,这是他整齐的衬衫,这是他的袜子,这是他……他的内衣!哇!她模到了最贴近他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好幸福哦!
她索性蜷缩起身子躲进衣柜单,彻底地让自己放肆地待在他的怀抱里,或许一生她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杭宁突然不见了焰鹤,无意中看见老爸卧房的门虚掩着,他钻了进来,没想到看见的竟是这样一幕画面?
武焰鹤真的很爱老爸吧?爱到痴迷程度,看上去简直有点不大正常--他也没太在意,顺手带上门,任她独自在里面发神经。
等焰鹤陶醉出关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她像幽灵一般飘到杭宁的身旁,细长的眉纠结在一起,“杭佚哲还没回来吗?”
“妳很着急?”急不知道先回家啊?杭宁懒得理她。
焰鹤是真的急了,她一声不响地退到大门口,帮他关上防盗门,她决定去楼下等他。她在他的世界里待了一个小时,她发现自己更离不开他了,她要告诉他,她爱他,所以他不该生气,该用心体会她的爱。
她的世界里没有逻辑,有的只是炙热到火红的爱情。
“不用送了,这一小段路我自己走回去吧!”杭佚哲拒绝着杜鹃的好意,这就要下车。他的车送去修理,麻烦她送自己回来已经很抱歉了,他不想欠她太多。
杜鹃也不强求,停下车她索性陪他走生一段,“你还在为昨天的事生火烈鸟的气吗?”
每个有尊严的男人被一个女人用钱去贬低都会给予同样的反应,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所以不见武焰鹤,他名正言顺。
“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我需要冷静一段时间,『火烈鸟』也需要检讨自己的行为,我会处理好矛盾和工作,妳不用担心。”
他以为,杜鹃之所以会说这些只是单纯地怕他的行为损害了公司利益,他哪里知道,她巴不得他永远和火烈鸟处于冷战之中。
“她的行为的确很过分,你不用太考虑公司利益。”
听杜鹃如是说。他反倒想为焰鹤辩驳。潜意识里,他知道她不是故意要伤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单纯如她学不会这些复杂的东西。或许,她只是自以为是地认为他会接受;又或许,在她眼中,他只是个惟利是图的小人。
每每想到他留给焰鹤的印象,他就无法平静。不肯见她,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这份没来由的骚动。
不该骚动的,他习惯了心如止水,不该有任何形j式的骚动,惟有断绝骚动的源头,他才能重新恢复平静。
有一种冲动激着杭佚哲横下心来捉住了杜鹃的手,“杜鹃,这些年来……妳……妳为什么没有谈恋爱?”
她虼了一惊,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我……”这是一次机会,七年的谜团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破茧而出皆深吸一口气后,她反握住了他的手,这一次轮到杭佚哲反而想挣月兑。
“这些年我们之间的默契早已无法用语言描述,我以为你早该知道……”知道我的心意,知道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