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幸之雾借卓远之的名义邀请众人去卓冠堂做客,偷偷模去的柯柯无意中发现了一张儿时的幸之雾与卓英冠的合影,照片被命名为“父女”。就在这时候,幸之雾的父亲——知名律师幸德书带着助手封千里来到罗兰德学院办讲座。这对在法律上断绝关系的父女见面竟是剑拔弩张,之雾的脆弱也渐渐显露。
所有的人都想努力让父女俩和好,卓冠堂却来了一位持有堇色黑龙卓门令的贵客,她不是别人,正是幸之雾的母亲——杜蘅,她似乎与卓英冠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莫非,幸之雾是卓英冠的亲生女儿?或许,当年卓英冠跟杜蘅之间有超乎一般的关系。《涩世纪传说Partl0》为你揭晓答案!
第27话:那一年,我爱你
“杜蘅,你快点儿!快点儿啊!”
“来了来了!”
噘着嘴,杜蘅后悔得无以复加,原以为野外生存是很好玩的事,没想到这么苦,早知道打死她也不会报名参加的。
后悔啊!不知道现在退出是否还来得及?
双腿像灌满了铅,她走一步后退半步,越走越慢,越慢越不想走。伙伴们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索性径自向前奔,想等到下一个足够宽敞的地方,一边休息一边等她。
杜蘅也不知道伙伴们的想法,只关注于自己脚下,小心翼翼生怕误坠山崖。待她走了许久,再抬起头时前方已经不见了人影——人呢?人都去了哪里?
“喂!喂!有没有人啊?前面还有没有人啊?”
传回来的不是同伴的回答,而是回音。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让她的心陡然察觉出害怕来,四下望望,不见人,只见陡峭的山崖。苍乱的树遮不去灰白的岩石,她开始觉得腿有些软,手无意识地抓住身旁的树枝,她停住不动。
“来人啊!救命啊!”
求救的话就这样冲出了嗓子眼,心里大骂着自己——明明就没有野外生存的能力,非要做霹雳娇娃,装什么英雄儿女?现在好了吧?独自被吊在深山老林里,连个鬼影也找不到。想要前进又怕离大部队越来越远,想要回头已是不能。
天啊!她连哭都不敢,浪费了水分,离死就不远了。
也不能就这样挂在这里啊!总该做些什么才好。她想了又想,惟一想到的办法就是:“救命——救命——”
大声喊叫,既有助于排遣心中的恐惧又能找到好心人前来相救。关键时刻,她还有功夫佩服起自己的智商来。
也不知道叫了多久,当她觉得嗓子眼有点儿冒火,开始思考是否还有其他方法能够拯救自己的时候,凝重的黑色阴影向她压了下来。
抓着小树枝,她迎风望去,黑色的身影压出一张率性的脸,有丝阴郁,有些凝重,还夹杂着几许惊讶。
她把他吓着了,这感觉让杜蘅兴奋,兴奋到几乎忘了害怕的地步,“你……救命啊!”
这也要救命?她明明抓着树枝站在平地上,哪里需要别人救命。他转身欲走,没吐出半个字,沉默得叫人惊慌。
见他要走,杜蘅稍稍平复的心情又乱了起来,“你别走,快……快点儿救救我啊!”
他果然如她所言停住了脚步,站在她的眼前,他抬起的手压了压帽檐,“松开手自己向前走,你的命你自己救。”
什么?这是对淑女说的话吗?她都处在千钧一发之际了,他竟然叫她自己救自己。那她向他求助有什么意义?千呼万唤求来的救星竟然是这副样子,还不如不要给她希望,免得失望。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她咆哮着,抓住树枝的双手激动地来回摆动着,天上下雨了吗?怎么有绿叶子往下掉?
对无理取闹的女生,他向来不愿意浪费时间。转身欲走,却听到沙沙的树叶声,常年练就出的危机感让他在第一时间找出危险所在。这女生自救功夫不怎么样,创造危机的能力倒是一流的。狠命地摇着树干,竟然将好不容易长在山崖边的小树连根拔起。她茫然地望着手中的树根,忘了自己正随着松动的泥土向山下滑去。
她还忘了一件事——叫救命!
飞身上前,他想拉住她的手,握住的却是一小撮挺绿挺美的树叶。再向前,他的手只来得及看着她滑下山坡,她甚至没来得及喊出最后的遗言。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从他的眼前走向死神,这一战,他又输了。恶魔在乎的永远不是人的生命,而是与死神的战斗结局。
闭上眼,他为刚刚失败的战役哀悼,丧钟下隐约听到如小猫般的呜咽声。
那是什么东西?
“我……是我……”
靠近死亡的瞬间,杜蘅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再神秘的男人也没有死神恐怖,她扒着泥土想向上爬,却又不敢太过用力,怕自己的努力亲手杀了自己。昂头望向山坡边的他,她觉得他背靠的那团黑影简直像极了死神的模样——也许他就是死神,她的克星,难怪碰见他,她这么倒霉。
“是男人的,就来救救我!”
虽然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威胁,也无须证明什么,可他还是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向下望望,他在查看山坡形势之后,伸出手,不由分说地抓住了杜蘅的手臂。
原来这就是男人的手掌,那种让人安心的力道是绝无仅有的,抓着他的手,她顿时感到安定了许多,黑影离她依然很近,可她竟不觉得害怕。所有迷茫的东西在瞬间消失,他依然是他,黑影依然存在,照在她眼中的却是能包容一切的浓黑。
她迷失在他的视野里,他却轻而易举地将她拉到了平地上。她根本没有掉到死神的怀抱里,那是一处突出的小山坡,稍微用点儿力,她完全可以自己爬上来——现在的女生啊!全是一群只会享受美食,只知道打扮自己的笨蛋——他负气地想着。
将杜蘅丢在一边,他有些后悔听到呼救声跑来管闲事。真是见鬼了,他从来只会杀人,不懂得救人。怎么会干这种蠢事?
都怪昨天见到的那个黄头发、绿眼睛小表,说什么“爱是给予后的获得”。原本无聊的圣词从他那双比天使还圣洁的眼睛里说出来,就变得像洗礼一样具有催眠的功能。
甩甩头,他懊悔自己又想到了那个皮肤白皙的小表。还是干正事要紧!
正要离去的腿感觉到裤子被什么东西拽着,阴霾下的双眼扫过所有胆敢阻碍他的东西,居然是一双女生纤细却肮脏的“爪子”。
“放开!”他用命令的语气说。
不放,她态度坚决,“你救了我的命,我该好好谢谢你。好人,告诉我,你的名字。”
好人?这辈子他有很多不同的称谓,但没有人叫他“好人”,恶魔不是好人,好人做不了恶魔。她是白痴还是笨蛋,连这都不懂?凡是长了眼睛的人在靠近他的那一瞬间都知道,他不是凡人能惹得起的。
“松开!”他释放最后一点儿忍耐。
不放,任性是女性的资本,“你叫什么名字?也是参加野外生存训练的吗?你是哪所高校的?你同伴在哪里?”
她的唠唠叨叨消耗了他最后的耐性,失去风度地对着她大吼:“滚开!”
好……好有个性的男人!相比那些弃她于不顾的同伴,杜蘅决定跟定他了,“你是一个人来参加野外生存训练的吗?你能不能给我你的电话号码?这样等我们回到城市,我就可以请你吃饭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还有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