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洛亚酒吧的夜晚四逸着酒的醇香,今天的战野当班在前台。踩着滑板,他快速地穿梭在客人中间,时不时地还得发挥他的“随拿随掷,随掷随中”的本领,隔空丢上一些小东西。
这会儿,刚将一颗樱桃丢进客人的杯中,他迅速移动滑板滑回吧台附近,对着站在吧台后穿着男侍应生服的车神傻笑不已。
“死变态,我有哪里得罪到你吗?”叉着腰,车神像个母夜叉一样对战野吼着。整整一晚上,他就像面部抽筋患者一般对着她笑个不停,“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笑成这副德性?”
战野委屈兮兮地瘪着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笑,你还骂我。”
鲍主说了,有些女生会故意跟她喜欢的人斗嘴、吵架,她一定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她对我的爱恋,我要继续努力。
“神神,我了解你的苦心。”
车神的眼睛四处张望着,好半天焦距才重新回到战野的脸上,“你婶婶在哪儿呢?我怎么没见到?”
“什么婶婶?我哪有什么婶婶?”糟糕!她将“神神”听成了“婶婶”。不着急!不着急!
鲍主说了,女生都希望她所喜欢的人夸她漂亮。好!决定了!展开阳光大男孩的招牌笑容,战野的嘴角咧到了耳根,“你好漂亮,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
车神一怔,身体在瞬间被冷冻成了冰棍一根。警惕地挑高眉头,她的手放在胸前摆出战斗姿势,“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让我为你顶班?我先说明哦!这周我没时间,你休想让我为你顶班。”
“每次都是你让我替你顶班,我什么时候让你替我顶过班?”简直是贼喊捉贼嘛!大口大口喘着气,战野告诉自己:不能生气,绝对不能生气。
鲍主说了,男生要有勇气,男生要直截了当,男生要勇敢示爱。把心一横,战野凭着身高的优势将脸贴近她,用他所能做到的最温柔的语气轻声慢语地告白。
“我喜欢你。”
不行了!车神的双手来回揉搓着双臂,室内温度是不是没调整好?好冷,好冷啊!
手一伸,她猛地揪住他的衣领,“说!你到底想打什么鬼主意?要是再不老实交代我就把你丢出去!”
“我哪有打什么鬼主意?”战野简直是百口莫辩,“我只是……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嘛!”
“还说你没有打鬼主意!”这下可给我逮到了吧!车神一副“你以为你能骗过我”的机灵样,“你们家是警察世家,你知道我们家和卓冠堂有那么点关系,所以你想利用我这层关系帮你爸、你叔查出跟卓冠堂有关的事情。我猜得没错吧?”
战野一副快晕倒的模样,我干吗要知道卓冠堂的事?就算我真想知道,问卓远之就好了,费那么大心找你做什么?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在战野的瞪视中,车神继续自以为是地说下去:“我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上当受骗的。要知道,卓冠堂少堂主那可是我的梦中情人,我对他的心永远不会改变,才不会因为你一两句听得直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就倒戈呢!”
我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说出口的爱意就被你给这样否定了?有没有搞错?战野火大地耙了耙棕色短发,他现在觉得头都大了。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
车神手一挡,先一步阻止了他的话,“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休想从我这儿得到半点和卓冠堂有关的消息,我绝不会泄露卓冠堂半点秘密。要知道,我对少堂主的感情那可是‘曾经沧海那个什么什么水,除却巫山什么什么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好熟悉的声音,战野眉头一紧顺势望了过去,是一位女生,看样子年龄和他们差不多大,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他看她的时候,她也正在回望着他,美丽的眼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慨,好像花了很大功夫才从超市的特价商品架上挖到宝藏似的。
拿出侍应生该有的服务态度,车神主动招呼:“你要喝点什么吗?”
她默默地摇了摇头,视线始终没有从战野身上移开,似乎她只要稍一不留神就会再度失去他。
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战野倒了一杯冰水递过去,“喝点冰水吧!”
一把抓住战野的袖子,她显得很激动,“你还记得我喜欢喝冰水?”
“不是啊!我们特洛亚酒吧免费提供给客人一杯冰水。”什么叫还记得?难道我们以前认识?这些话战野没有问出口,他有严重的面容健忘症,这个缺陷他再清楚不过,所以还是不要乱说话得好。
即便他没有乱说话,他依然为人家女生带来了伤悲。悲伤地坐在高脚椅上,她的头垂得低低的,“你忘了我,你果然还是忘了我,对不对?”
战野沉默地站在她的身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对不起!我……”
“你有面容健忘症,所以你从来就记不住别人的相貌。”女生替他作了回答。
“真的假的?还有这么奇怪的病?”车神压根不信,“什么记不住别人的相貌?那你怎么认识我的?”
“那是因为……”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游移到车神的胸部,脑海中有一股尴尬的记忆复苏开来,那是届于他们初次相识的记忆——当时你罩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牛仔服,那上面沾满了机车油渍,个子那么高,头发却跟我差不多短,还有那因为感冒而变粗的嗓音,使得我将你当成了男生。你跑到303寝室为你的哥们跟卓远之算账,因为打扰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