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台闪光灯此起彼伏,将整个击剑社的训练场照成了辉煌的戏剧大舞台——最佳男主角:度天涯;友情客串:公主;该剧目名为《王子与公主——偷情大曝光》。
为首的柯柯放下照相机,在天涯发标的前一秒退到了门外。她潇洒地伸出手摆了摆,“继续,继续,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哐噹”一声,大门重重地摔上,原本还握在公主手中的佩剑交接到了王子手中,下一刻它以光速飞向大门方向,直直地插进两扇合着的门缝中,金属与金属在碰撞的过程中发出刺耳的嗡鸣。气氛顿时陷入压抑的沉静,尤可见的是那把佩剑传递着用剑者的愤怒,插在那里的它仍是颤抖个不停,因为这突来的羞耻所代表的是丢脸。
他的脸色好难看,就像是被人从正面挥了一拳。公主的心绷得紧紧的,颤微微地望着他,她小小声地问道:“刚刚那些闪光灯是冲着……冲着你来的吗?”
“你以为你这个假公主有那么大魅力吗?”
他的怒气毫无疑问地发泄在她身上,话一出口,海蓝色的视线触模到那退去固执后的脆弱。他烦躁地抓抓金发,讷讷地嚷着:“我是说……”
她不说话,走下击剑场地,一直走向闭合着的大门,她要取回她的佩剑,那才是属于她的,那才是她可以握在手中的。
她丫在那里费力地拔着剑,她很努力,可惜剑插得太深,任她用尽全力还是拔不出。她蛮劲上来了,两只手握着剑柄,脚蹬着门,拿出吃女乃的劲。如果天涯可以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就会明白,她不是在拔剑,是在拔出心中的刺。
好不容易,剑拔了出来,惯性使然,握着剑的她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
他着急地喊了出来,训练了十八年的绅士风度要他去扶起她。偏在这时候,他听见了她的拒绝。“我没事,我自己可以起来,你站那儿就好。”
好竟然连他的反应都有能猜出,是太了解,还是太在意?
望着她蜷缩在地上的身影,他突然觉得也好小好弱,这个小矮魔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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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特洛亚酒吧客人并不多,穿着侍应生制服的战野踩着滑板来来回回不停地收拾着桌椅,脸上依旧是灿烂如斯的笑容,他还真是个快乐的大男生。
老板走过来顺势搂住了他的肩膀,“战野,听说你参加了学院的‘骑士大联盟’?怎么样?有信心获得‘最爱欢迎骑士’称号吗?”
战野的脑袋晃得像杯中的酒,“开玩笑!前面有绝美型的高贵王子打头阵,后面又有恶魔级的帅哥骑士扫尾,就算我左冲右突也出不去啊!”
“别对自己没信心嘛,你很有潜力啊。”老板对这个伙计可是满意得不得了,人勤快,长得又帅,性格还爽朗可爱。要知道,酒吧里有相当一批女性顾客就是冲着他来的。“战野,你就像一簇阳光可以轻易照进任何一个阴暗的角落,你有足够的力量将快乐传递给身边的每个人。这就是你的独到之处,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魅力。”
战野甩甩短得根本甩不开的棕色短发,顽皮的手爬上了老板的肩头,“哇!老板,说得我都有快笑歪了。既然你都这样夸我了,我也要自觉一点,剩下的这几张桌子就我来擦吧,你老人家坐一边休息休息。”
“我哪里老?”老板不服气地给了他意思性的一拳,“我不过是比你大了十二岁,在女性眼中正是最成熟,最有魅力的男人呢。”
“是哦,是哦。”战野忍不住糗他,“魅力老板,你能不能为我加薪水啊?”
“你又想敲我竹杠?”
两个人玩笑地打闹着,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好兄弟。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闪光灯照亮了偏暗的酒吧间,直照得战野眼都睁不开。
非常好!两个人再靠近一点 ̄ ̄ ̄战野你的手最好能放到这位大叔的胸上……对!就是这个样子……棒极了。“
战野的神经系统尚未恢复正常,他只是机械地按照客人的需要做着服务,宽大的手掌放到老板的胸前。老板也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游戏,只是配合地露出笑脸。
柯柯一边策划动作一边迅速地按下快门,“再做出抚摩的动作就更好了……这就叫‘战野与他的他’——这么火辣的照片真是够劲爆,只是不知道明天有多少女生会哭红眼睛,不过就是这种戏剧性的冲突才好玩嘛。”
等等!她在闹什么?
一个不得了的词汇在战野慢半拍的脑中炸开了锅,他的手像被烫到似的迅速跳开。“柯柯,你在干吗?”应该问的是:我这是在干吗?
柯柯不在乎地撇撇嘴,“这是你参加‘骑士大联盟’的宣传照啊,我想要以一个主题命名一组照片,你的就叫……就叫……‘他与他的故事’好了,我会注意两个都用男性的‘他’哦。”
“你在玩什么花招?我怎么可能是同……”他说不下去了,恨恨地瞅着那个讨厌的丫头片子,她要是男生,,他早就将脚下的滑板砸过去了。
柯柯才不管他是不是快气炸了呢,她已经得罪了一个度天涯,才不在乎是否会多战野一个。她现在只想到两个益处;一是如此惊人的消息一定会让校报的销售量猛增;另外,这样的绯闻一传,除了卓远之和身为学生会副主席却是个公子的宇文浪,罗兰德学院已经无人能和她的宇文寺人相抗衡。
卓远之嘛!她早就想好了战略战术,相信很快就该有看头了。剩下一个宇文浪,看在他是宇文寺人堂兄的分上就放他一马。反正那个见到女生就摆出一副种马脸的家伙绝对不会有多少人支持,她几乎要开始幻想自己和宇文捧着“最受欢迎骑士”的奖杯合影的美妙情形了。
所以,所有阻挡她美梦的人——死!
炳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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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心爱的黑色的积架,卓远之风一般穿越罗兰德学院的车道,但他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总觉很有个疙瘩系在某个地方,正等着他去解开。
十二月的冷空气侵袭着他的周身,拉拉黑色的大衣,他抬了抬墨镜。并非他爱耍酷,这几天记者团的人不知何时地就会从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窜出来拿个相机猛照,他还是小点为妙。
车在平坦的道路上奔驰,不远处有一张只能用“辽阔”来形容的超大公告牌吸引了他的目光。停下车,墨镜滑下鼻梁,他的眼在公告牌上仔细地探索。
可以肯定的是:公告牌上展示的是一个男子,一个很神秘的男子。黑色的大衣优雅地敞开着,衣领高耸,遮住了喜欢上扬的唇角,微侧着的身子留下高挺的鼻梁和令人印象深刻的墨镜。发挥假想你可以感受到墨镜下有一双黑亮的眼眸,那是神秘与邪恶的来源。
“这个人……这个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卓远之没头没脑地冒出来这么一句。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摆出公告牌上的姿势,连表情也在瞬间与之对齐。
“真是太像了。”只是在体积上比他大了至少十倍,他寻思着捧起了下巴,“到底是谁呢?怎么会跟我这么像?”
一个讯号在他的脑中电闪雷鸣,这根本就是他卓远之嘛。
开玩笑!这帮记者团的人什么时候跟上他的,居然能照下这种照片,他还茫然不知。是他的警觉性变差了,还是这帮学院小记者的功力太好了?居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躲过他的防线拍下他沉思的状态,一向以拿别人开涮为乐的梅非斯特竟也走到了这一步?他真该抱着阿猫大哭一场,并将这一天定名为“卓远之耻辱日”,以后每逢这一天卓冠堂上下默哀三分钟,降半旗……这就、这就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