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不是?”
“当然不是。”他很肯定。
战野懵了,“看你说得那么头头是道,还以为你有多少经验呢!闹了半天也是瞎起哄。”
黑色剑眉一挑,梅非斯特的眼神跃上眉间,“那你现在要不要跟在我后面去起起哄?”
“要!当然要厂邪恶立刻闪到战野的眼睛里,哎,被带坏了啊!
两个人手搭着手,身后的阿猫、阿狗爪子搭着爪子,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开进天涯的卧房。不一会儿,只听见里面传出——
“别烦我!都说了我不喜欢那个小矮魔女……卓远之你这个梅非斯特,你居然威胁我!你这个……我知道!我知道阿猫这只黑豹子的口水有病毒,可我不能因为生命受到威胁就招供……什么招供,我根本就不喜欢她……啊——”
王储的尖叫响彻云霄,公主啊鲍主,你可曾听到?
“度天涯,你来攻我?好!我快速移动步伐,转换攻防……漂亮!我知道,你这个步于是假的,不过是做出一个进攻假象,我要抓你的弱点……成功防守,换我进攻……我抓住了你的弱点和防守漏洞……左刺、右劈……我不怕你!我公主不怕你……上!我上!我上!我上上上——进攻得分!”
“二号选手公主以压倒性的进攻状态击败了度天涯,取得本次比赛的胜利,我们向她表示由衷的祝贺!”公主自说白话地挥舞着佩剑做了一个“成功”的手势,嘴里还冲着“对手”嚷嚷,“这下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靶觉不过瘾,她再度拿起佩剑直刺向天涯挂在休息室里的击剑服,快乐地喊着:“我又打败度天涯喽!”
“神经。”靠在墙上,他喃喃地说着,声音不大不小罢刚好能被她听到。
这家伙从半个小时前就拿着佩剑和他的击剑服做着假想中的战斗,现在精神已经到达了极度兴奋状态。没办法,谁让她在一个上午的训练中连一剑都没能刺到他呢,如果再不让她发泄发泄,他估计她离发疯的状态也不远了。没想到给她发泄的机会,她还是发疯了。
唉!一切都是他的错!这都是他造的孽啊!
他决定好心地弥补自己的过错,“你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我听你嗓子好像有点……嗯哑……”他比较担心的是,瑞典政府送他的那件击剑服还能再穿上身吗?
鲍主像是听不见他的声音,继续快乐地拿着佩剑创造着“公主击败王子”的神话。突然,她停了下来,用一双仇恨的眼瞪着他,手里的佩剑直直地扎向他的胸膛,“我恨你!”
“我把自己的击剑服提供出来让你刺,你还恨我?”幸亏他反应够快,否则身上这件Venetia的外套就要多出一个窟窿了。
噘起嘴巴,公主生气地叫着:“你就不能让我胜利一次吗?”
这小矮魔女的分贝还真高,“我让你?我凭什么让你?这又不是一男一女在打架,还要我让你?就算我们俩打架,我也不会让你的。”对魔女心软就是对自己残酷,这句话他在他那个魔女妈妈的身上得到了十八年的经验教训。
“你真不是男人!”
“我警告你,你不许再怀疑我的性别!”
自从小时候被魔女妈妈哄骗成性别为女,后来又被卓远之那个恶魔捉弄进了女澡堂,还被那么多人说成是小色魔,他就最讨厌人家拿他的性别做文章。这小矮魔女屡屡犯规,他真想痛扁她一顿。
但这种念头也只能在他气得快吐血的时候想想,要是真的动手,他不但丢了王室的威严,将有违艾伯克龙比家族的名望。而且,他那个魔女妈妈绝对会把他当成男权主义者捆起来,并且动员整个王宫里的使女将他痛殴到面目全非。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抱怨魔女妈妈养的鸟太吵了,那个老魔女居然把他关进一个大鸟笼。说什么让他和鸟儿培养培养感情,害得他沾了一身的鸟屎,鸡皮疙瘩足足起了五天。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这个小矮魔女待在一起的时候,他脑中那些被魔女妈妈折腾的往事总会一个个钻出来和他重温当年的“幸福生活”。越是这样,他就越怕见到她。还是赶紧把她送去参加那个什么击剑比赛,他也好早日月兑离苦海。
“别玩了,还有两天就要比赛了。赶紧过来训练,你右脚的反应力越来越差了,剩下来的时间专门训练你的右脚。”
她答应着走过去,照他示范的样子训练着右脚反应力。右脚猛地向后一退,“疼!”
“你还没摔倒就疼?”他拧着眉瞅她,一张绝美的脸全是否认。
鲍主抱着右脚哀号着,听上去惨兮兮的,天涯犹豫片刻走了过去,“把鞋袜月兑了,让我看看。”这家伙真是走大运,他这辈子除了阿狗的狼爪子,还从未看过谁的脚呢!
远远地瞥了一眼,他不耐烦地移过视线,“什么事也没……”把“没”去掉,有问题,还是很大的问题。她右脚的脚踝上红肿起一大片,看情形是扭伤了。
“怎么搞的?”她今天一天右脚的反应虽然有点慢,但并没有显出太大的不适啊!“这到底是怎么伤的?别告诉我是不小心扭伤的!要比赛了,还有两天就要比赛了,你这个时候受伤,咱们所有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啊?”她火大地顶回去,“还不是因为你这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
她又戳他罩门,“你脚扭伤跟我的脸有什么关系?你做错事总是这样推卸责任的吗?”
“那是你这种小人才会做的事,我才不屑为之呢!”一生气,她的分贝再度高了上去.“就是因为你长得太漂亮,这个学院才会有那么多的女生喜欢你,结果一看到我跟你走得近了点,心里就不平衡了。不敢来找你,她们就找上了我。难道这不是你那张脸害得吗?”
天涯有点尴尬地别过了脸,“被一帮女生推到扭伤,你根本不适合当一个剑客。”
“什么女生?”她嚷回去,“还有男生呢!”
“男……男生?”
天涯的心中,有个小小的警钟敲响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肯输阵,“你是一个击剑手,几个学生就把你打败了?你也太无能了。”
鲍主上前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左右前后地甩啊甩的,大有不把他脖子上的那个东西摇下来决不罢休的冲动,“你的剑都是用在不会剑术的人身上吗?就说你是个没品的男生吧!真不知道怎么会有女生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就好!”他气急败坏地推开她,“反正你现在脚也受伤了,比赛也不能参加了,我也不用再履行约定训练你。咱们俩的认识到此为止,万一很不幸地再遇上你,千万不要跟我打招呼,我会谢谢你的。”
他向大门的方向走去,公主光着一只脚先一步挡在了他前头,“谁说我要放弃比赛?无论如何我都会参加这场女子佩剑决赛的,所以你依然是我的教练。”
“哈!哈哈!”他的嘲笑溢上嘴角,“你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两天后的比赛怎么参加。好吧!就算你发挥超强意识战胜疼痛,然后呢?然后胜利就属于你了吗?你那只迟钝的右脚只能给对手可趁之机,你只会在比赛中丢脸罢了。这样的结局,你还要继续吗?”
“要!为什么不要?”她的意志从未有过的坚定,“我,还有你,我们两个做了那么多的努力,整个击剑社都在为我们加油,还有躺在病床上的教练和社长也期待着这次比赛。都走到这一步了,我们有什么理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