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看着这张照片,淡淡地笑了,“黄永磊用心记录下了这一切,如果你仔细看会发现,这两个人的眼中分明都饱含着对彼此浓浓的爱意。那么,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呢?”
面对着这张照片,所有的差距、原则、理由……都失去了借口,在爱面前失去了借口。
或许是这一切来得太迅速,来得太直接。霁华竟觉得自己的心无法承受,猛地站起身,她的动作大到让桌上的咖啡都溢了出来。
“我……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我……我先走一步。”
易日晞不动声色地冒出一句,“郗伟广泽,黄永磊说如果抱早点的那位女孩和抱蒲公英的这位男士找他拍婚纱照,他义不容辞。”
便泽不等他把话说完,一扎头冲了出去!
朝露的左手抚了抚丈夫的掌心,“你觉得他们会走到一起吗?”
易日晞望着太太说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俗妞儿的‘俗’——也是一种独特的气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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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伟广泽没有辜负易日晞和朝露的一番撮合,今天穿着休闲鞋的他跑起来一点也不比俗妞儿慢,三下两下就将她抓到了自己怀里。
“你真的很能跑啊!想让我追你也不是用这种方法吧!”
“我又没要你追我,是你自己跑出来的。”明明心里得意得要命,温霁华嘴上还要拿乔。
便泽紧抓着她的手不放,以防趁他不注意她又来个无影无踪,“今天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让你再逃走了。”
“我哪有逃?我说了我有事要离开,你追出来做什么?”偏着头,她瞪着他,“没被我踹够是不是?或者,你想咬我?”
便泽笑了起来,“你啊!你不仅是个俗姐儿,还是个野蛮女友!”
“我哪里野蛮了?我哪里野蛮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野蛮了?”她不高兴地噘起嘴巴,“就算我是野蛮女友,你也不是车太贤那么优秀的新好男人啊!”
便泽的嘴一下子咧到了耳根,“这么说你承认是我的女友喽?”
她的嘴巴依然像煮熟的鸭子,“我哪有?我哪有承认?你臭美吧你!”
其实,早在风带走蒲公英的那一刻,就让他们的爱纷飞了起来,现在……该长成繁茂的幸福了吧!
不过作为一个俗妞儿,她当然得把本性发挥一下,小小地和他玩上一票,才对得起自己俗妞儿的名号嘛!谁让他找来那个什么气质型美女孙蓓蕾欺负她,此仇不报,她就不是东施公寓出产的盛品!
便泽也不着急,他多的是办法让她承认,就是此刻还没想到。先把姿态放低了再说,这是昨晚父亲打电话来问他的爱情战果时,特意传授的一招。他和父亲之间一直有着一层无形的隔阂,没想到因为这场征服俗妞儿的战争,他们竟成了和谐的上阵父子兵。
“好吧!好吧!你说,我该怎么做,做什么,你才会承认。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做到。”
“这可是你说的!”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便泽一脸即将上战场的大义凛然,“是我说的,有什么难题你尽避放马过来。”注重气质、形象和礼仪的他也说起了老粗话。
“好!”霁华点点头,此刻她异常满意,“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她根本就是阴奉阳违嘛!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喂!你太过分了吧!”
“干什么?”她的脸比他拉得还长,“你咬我啊?”
伴着落夕湖畔夏夜的凉风,一长一短两个身影吵吵闹闹一路行去。究竟谁咬了准,究竟谁是月谁是蚀,又有谁说得清呢?
只是,月亮心里明白:俗妞儿俗得惹人爱啊!
尾声
“这就是你的难题?”
郗伟广泽埋首在炙热的阳光下,恨恨地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俗妞儿。现在,他真的恨不得咬她一口——解气!
“你鬼叫什么鬼叫?”
你狠?我比你更狠!这就是温霁华找出的对付这个自以为是男人的办法。“不就是要你来帮忙收花嘛,有什么好叫的?我都已经答应帮你老爸种蒲公英了,你就不能帮我爸妈收收花?”
他的鼻孔都快喷火了,“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她根本就是找理由!
他们俩说好同时向公司告假出来度假的,结果度着度着,就度到了她的家乡来。这也没什么,他正好借机拜望一下她的父母,套套近乎,后面才好办事嘛!当他牵着霁华的手,出现在他们全家二十七口人的面前,大家什么都没说,然后……居然有人称呼他“姑爷”?!
饭桌上他介绍了一家背景,就快谈到婚事上了,她却一口气把他拉了出来,一直拉到这花田里来。她拣了一个最累的收花的工作给他也就算了,还让其他的收花工都到一旁歇着——这不明摆着整他嘛!
努力平息着体内的怒火,他尽可能平心静气地跟她谈,“霁华,你到底想怎样?我累一点没关系,可你知道我根本不会这种工作,丢脸事小,破坏了伯父、伯母一年的辛劳事大,你到底明不明白?”
“明白!我当然明白!”她有着更高明的见解,“可我从小就答应过爸妈,要找个能帮他们干活的人做老公,如果你做不好这些工作,你可没有资格做一个花农世家的女婿哦!”
便泽这下可乐了,“这么说你是同意我的提议,咱们和暖日、索狂客,还有落星、海沧浪他们两对一起结婚喽?”
“哈!你想得美哦!要是你连这些花都收不了,怎么收下我这么大一轮明月?”
“这个不难,你做示范,我跟着学。想我郗伟广泽聪明机智、风流倜傥,用不了多久就能学会,只不过速度上慢一些,可以克服的!可以克服的嘛!”心情放轻松,他自以为是的毛病又冒出来了。
霁华决定不再难为他,为他做了几下收花、剪枝的示范,这就丢下他跑到一边玩去了。
便泽倒也认命,一个人徜徉在烈日下收起花来。如果他以为考验就到这里,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
霁华埋着头努力寻找了一番,然后带着她的战利品悄悄来到他的身边,小小声地说了一句,“有蚂蚁嗳!”
蚂蚁?这个词到了广泽的耳朵里就成了“炸弹”,他一蹦老高,做出最没气质的事,“蚂蚁啊!有蚂蚁啊——”
霁华受不了地捂住耳朵,看他平时一副气质高雅、风度翩翩的样子,没想到鬼叫起来比女生被偷窥的分贝还高。
“你怎么这么没用,不过是几只蚂蚁而已!难怪狄先生说,要是看你不顺眼就拿些蚂蚁之类的小玩意哄哄你,绝对比糖衣炮弹管用多了。”她凑过去,十分得意的样子,“他还说,你要是在自己生存的地盘上见到蚂蚁之类的小玩意,会手持灭虫喷雾器将它们一举消灭干净,若是小虫多于五只以上,你还会找来专业灭虫部队,真的假的?这么夸张!”
想到那个狄南浦将他的这些丑事全部告诉霁华,广泽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想咬人的表情,他真恨不得咬死他啊!
“其实,是这样的!”他想着该怎样告诉她,会不那么丢面子,“我们家是祖宅嘛!房子老就会有一些蚂蚁啊蟑螂啊之类的小虫。小的时候有一次我在后面院子里玩,被一只蚂蚁咬了一口,全身长满了红色的小点,从那以后我对蚂蚁之类的小虫就特别的反感。”
霁华双手抱怀,笑笑地看着他,“是恐惧吧!”
他懊恼地挺起腰杆,“哪有?我哪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