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枫苦哼一声,继续说下去。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生命对我来说太沉重了,有时候我悲观的免得失望丝紧随希望而来,人生不应该抱太多的希望不是吗?”
筱枫越迫林玲,独自面对窗外昏黄的景色,她轻叹一声后因过头来看她们一眼,最后她把目光定在林玲脸上,地出幽的吐出让她们惊异的苦语。
“林玲,我是比你幸运些,因为我拥有一个疼我、爱我的母亲,然而在我十七成的时候,我的父亲为了另一个女人背叛了我的母亲,我母亲那颗深受著父亲的心像玻璃瓶掉落在地上,睬时摔成了碎片,每一片碎片皆是爱和根、血和泪交找成的,就因为她彻底心碎,所以她才会抛下我选择向她招手的死神。妈死后,父亲就把那个女人娶进门,而那个女人有一个儿子也跟著住进我家,不知怎么搞的,那个男孩子总让我的心发毛,虽然我尽量避开他,但瞪著父亲不在家的时间日益加长,他对我的威胁就更大,直到高二那年,我则考完期末考,正等著暑假的来临,憾事却紧跟著来,我永远记得那一天的,那一天我正在房间午睡,突地我的房门被打开了,一个人影闪进我的房里,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双属于男性的手臂紧紧抱住,皆我看清楚来人时,我的本能就是想睁开它的钳制,可无论我如何使劲的想挣月兑那双臂膀,甚至于还把他的嘴唇咬伤了,却仍无法褪去他昭然若揭的意图,而我这么做换来的却是连串不停的拳头大餐,随后我即陷入昏迷,皆我醒来时从镜中看到衣不蔽体的自己及感受到两腿间不时传来的疼痛时,我竟流不出一滴泪来哀悼已被夺去的贞节,我只是无神的走进浴室悲愤的擦洗沾满污秽的身躯──”
“筱枫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林玲悲泣著打断她,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残酷的事实总让人受不了的,更何况是发生在自己要好的朋友身上,她激动的冲向前去,紧紧的抱住抖个不停的筱枫。“别再说下去了好吗?”
“是呵!筱枫,别再说了。”如霜仍无法从筱枫突然带给她的震撼中醒过来,她呆愕的重复林玲的话。
“让我把话说完吧!这些话潜伏在我心中十几年了,它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世俗的眼光让我兔得自己像个随时被看透的透明人般无法生存在太阳的热力下,有时候我会觉得黑夜是为我而来的,因为只有在黑夜里,我才会觉得自在、无束缚,因为只有在黑夜里,我才能做真正的自己,我才能把白天戴在脸上的面具月兑下来,因为只有在黑夜里,我才能无所惧的放逐冷漠的自我,因为在黑夜里,我才能让禁锢已久、渴望被爱的心,享受一点超月兑现实的自由和温情,也只有在黑夜里,我才敢放肆的让泪水洗涤我污秽的心灵,也只有在黑夜里,我才敢想念著当初逃离的家及父亲。”
“筱枫──”
筱枫不理会如霜的呼唤,自顾自的说下去。
“父亲的背叛和母亲突然的掀手归西,在我心里烙下深痛的伤痕,我不停的告诉自己绝不可以重蹈母亲的覆辙,因为从母亲的身上,我深深了解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爱情,即使像父现和母亲曾彼此深爱对方,仍逃不通世俗感情的戏弄,终致感情走上破裂边缘,导致家破人亡的人间憾事,而我们的人生能允许多少的憾事发生呢?小小的一张嘴,可以道尽天下所有的风流韵事,而小小的一个手掌呢?它究竟能握住多少人间憾事呢?时间的无情、天地的有情、人与人之间日益增多的虚情假意,大概是我们这辈子无法掌握及托有的吧!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害,只好选择做个拒绝谈爱、不结婚的女人哩!”
“可是──”筱枫犹豫的看了她们专注的脸,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才又说道。“可是最近不知怎么搞的,我的心就像那平静的湖面,被不经心的石头漾起阵阵的涟漪,这种感觉发生在我身上,还真该套上那句广告词:既期待又怕受伤害,而这块有意无意扬起我心湖涟漪的石头,我一直以为它不可能存在,哪里知道它早已深陷我心、迷乱我井然有序的心了。
我再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了,我再也不敢大声的向全世界宣布我是个拒绝谈爱、不肯结婚的女人了,而我还真的幻想过踏入婚姻生活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很傻是不。”
“不,不会。”加霜说。“其实你会有这个念头是很正常的,人本来就不可能离群索居的,尤其是女人需要被爱及细心呵护及身为人母带来的骄傲的。”
“是吗?”筱枫缓缓的摇著头,她的左眉不苟同的往上扬起,脸上仍残留依稀可辨的泪痕,先前略显脆弱的筱枫在此时已不复见,还一刻的她有著时代女性的坚强及自信,即使是带著泪痕依然不露一丝的脆弱。
“如果我们这次谈的是关于六0年代或七0年代初期的话,我是能够认同的,因为早先的妇女所受的传承思想,就是把男人当成她的天、把孩子当成她的地,在她短暂的生命旅程里完全没有自我学习、发展的空间,甚至于说句心里话的机会都没有,简单的说,在她有限的生命哀,不管做什么都只为先生、孩子做,自己却不知摆在哪个角落里隐居,即使苦水满月复也无处诉,即使雄心壮志曾在心头伫足,仍像无头公案一样得不到伸展的,为什么会这样呢?原因无他,中国社会本就是父系社会,男人拥有一切支配的力量,两女人只要尽女人的本分即可,什么理想、智慧如云烟放在不敢见天地偷偷的在心头掠过,为的是不想砸毁好不容易竟得的长期饭票,为的是耳边常响起出嫁前母亲殷殷的叮咛,[女人无才便是德]这句话,不知毁了多少女人飞翔的青春梦事,我的母亲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只恨的是她仍认不清男性本风流的事实。”
筱枫稍作停顿后,又继续说下去。
“而现代女性则不同,无知及无才不再是女人的专利了,男人可以不是女人的天,孩子可以不是女人的地,时代的女人可以萧洒的和婚姻说拜拜,去他的男性沙文嘴脸,共他的小媳妇般的形象,去他的传统不合情理的束缚,去他的过去一切一切的心灵压榨,现代的女人受的教育不比男人差,现代的女人工作能力不比男人差,现代的女人要的是为自己活,现代的女人想拥有自己的王国,现代的女人是靡乱社会的一股清新泉流,现在近有谁敢大理的说:女人你的名字是弱者,女人你给我滚回厨房去的。”
“你说的没错啦!但我仍认为女人终究还是离不开男人那双强有力的臂膀带来的安全感的,其实现代的男女问的相处之道及婚姻关系,早已月兑离旧有的传统模式──”
“你说的没错,是稍稍月兑离了传统的模式,”筱枫激动的打断如霜的话。“而我认为女人因此而更苦命,因为现代的女人所要的承受的压力太大了,也许是现代的女人不再以男人为天、孩子为地了,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实现理想、追寻梦想,她可以做尽传统女人所不敢做的事,她可以说传统女人不敢说的话,最重要的是她有勇气向男权挑战、她有能力向男性下挑战书,而以往传统妇女认为的长期饭票,在现代女牲的眼里,随时都可以成为不可靠及鸡以下咽的过期饭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