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瑞霖哑口无言,对着她坚决的小脸内心感到阵阵绞痛,一旦西洋镜被拆穿了,他该怎么向她解释?他会从此失去她吗?
瑞霖沉默地紧拥怀中的绮彤,他必须在她未发现之前主动向她提出解释,只是她会接受吗?他怀疑地自问。
绮彤因头痛而请假早退,今天不知怎么了右眼皮总跳个不停,她揉揉眼皮疲倦地踱到家门前,正想掏出钥匙开门时门却抢先一步启开,惊愕地抬起头看。?
“黎姨?”绮彤嘴巴张得足以塞颗鸡蛋。?
“彤彤,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害我们担心的到处找你。”端垃圾出来倒的简文晴,显然也被吓着。
“呃,黎姨,你可不可以先回答我你怎么有这间房子的钥匙?呃--正确来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房子里?”她必须先弄明白她是不是在做梦--下意识地朝大腿一掐,哎呀会痛耶!那么她不是在做梦!??“彤彤,怎么了?”简文晴担心地看着绮彤,她整个脸都失去了血色,连忙扶住绮彤进屋却被她拒绝。
?“黎姨,拜托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好吗?”她恳求着,她一定要先解除她心中的疑惑。?
简文晴不解地看微皱眉的彤彤,“这个问题很重要吗?”难得她今天心血来潮突击检查儿子的家,却没想到会遇到绮彤,她机伶地脑筋一转,“彤彤,你是不是住在这间房子?”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好办了!
绮彤脸微泛红潮,不知该如何回答简文晴的问题。她知道黎姨一定误会了,只是她该怎么解释呢?
简文晴自作聪明地双手一拍,“我知道了,彤彤是住在这里,不然手上怎么会有大门的钥匙呢!瑞霖这孩子也真是的,竟然没告诉我们你们同居,难怪他执意要搬来这里住,前些时日我还纳闷得很呢!”她自顾自地说。
绮彤倒吸口气,“黎姨,你说这间房子是……”她没有勇气说下去。
简文晴被她问的莫名其妙,“是瑞霖的啊!难道瑞霖没有告诉你这房子是他二十五岁生日时,我和你黎伯送给他的礼物?”突然她像发现什么地捂住嘴,“彤彤,难道你全都不晓得。”?
绮彤欲哭无泪,他竟然欺骗她,难怪前些时日他总是期期艾艾不知想解释些什么!
可恶,大骗子!她绝对不原谅他,竟敢欺骗她!
“黎姨,事情不是你想象的,对不起!麻烦你告诉我妈咪我过几天会回去。”语毕,绮彤头也不回的逃离这里,泪水不知何时已掉落下来。
简文晴不放心地看着绮彤跑离的背影,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打个电话给瑞霖问个明白,顺道跟心群报告这消息。
不知走了多久、哭了多久,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绮彤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就这么漫无目和地走着,不理会路人对她狼狈不堪的样子指指点点或投以异样的眼光。?
“彤彤!”正要去接侄子下课的乔杰,眼尖地看到像个游魂般行走正路上的绮彤,他快速停好车跑向她。
绮彤并没注意到他,她只是走着,直到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及时捉住她,她惊吓地看到一辆急速的车与她擦身而过,惊魂甫定后她抬起苍白的小脸看向那个救她一命的人,“乔杰。”?
“彤彤,你是怎么了?要是我再晚一步的话你的小命就没了,你知不知道?”乔杰实在不敢想象要是他迟了一步的情形。
绮彤红着眼摇头,“乔杰,拜托你带我到可以静下心来的地方,我的心现在好乱、好乱。”泪如雨水狂泄而出。
??
这次她真的是伤得很重!很重!??乔杰虽不明所以,但看得她哭得像泪儿娃似的不由得揪紧心,他将手搭在她的肩上,领着她走向他停车的方向。?“走吧!我带你到个好能纾解心乱的地方。”?
上了车,绮彤因哭得太累而昏昏欲睡,乔杰也合作地不问她,只是沉默地操作方向盘朝目的地前进。
是海,浓浓的咸海味让绮彤缓缓睁开双眼。
不知何时她已被抱下车,躺在充满海水味、舒服的沙滩上,她眨眨眼坐起身来。
“醒来了,现在心情舒服多了吗?”坐在她身边的乔杰,在她坐起身时投以微笑。?
绮彤回以歉然的微笑,“对不起,给你添麻烦。”
?“你何时跟我客气过?”他将手中的石头扔向大海,“方便告诉我你为何哭得这么伤心吗?究竟发生什么事?”乔杰并不是好奇之人,但从他和绮彤认识至今,从未看过开朗活泼又倔强的绮彤掉过一滴眼泪,可见这件事一定深深刺伤了她的心。???
绮彤眼眸里闪过一丝黯然,她届起双膝尖小的下巴置放两膝之间,许久突然进出一句,“你曾经非常喜欢过一个人吗?”
乔杰微微一怔,“有,但在她眼中永远只视我为异性知己,所以我不得不放弃。”他望着正专注看大海的绮彤。?
“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是不是很苦?”她悒悒地问。
“没错,是很苦但却也很耐人寻味。”这是他的经验之谈。?
终于绮彤的目光从大海转到他的身上,“你有被虐待吗?”
他好笑又好气,“这是你所要的重点?”
?
“当然不是。”她垂下眼睑,视线继续投向辽阔的大海,“我突然觉得自己好笨,让他隐瞒欺骗自己这么久,要是当时自己不顽皮跟他玩什么文字游戏,直接知道他的姓名,就不会弄得自己现在如此狼狈不堪,让人拿来当笑柄,还把自己伤得这么深。”她深深责备自己当初为何要一时兴起玩那该死的游戏,落得如今作茧自缚、狼狈不堪的模样。
“彤彤,你所谓的那个人就是将你由山上救回,让你暂住那间屋子的主人?”他迅速在脑中做整理,试图为整个事件勾勒一个轮廓。
不愧是乔杰,毋需她多做说明即能精准地捉住整个事件的核心。绮彤在心中赞赏。
“对!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我儿时至今最痛恨的人--黎瑞霖。”她显得语气过于冲动,脸儿染上愤怒的红晕。?
对于乔杰,她视他除了依旋及宇倩外的好朋友,许多事她并不会避免让他知道,因为他是个适合而谈心的知己。
乔杰看着她因气愤而涨红的脸,“彤彤,儿时的恩怨你又何必铭记在心!”?
“要是你常让人捉住你的小弱点,强迫你做任何你讨厌的事,你还会这么宽宏大量吗?”她冷冷地问。
这顽固不化的小妮子,他安抚道,“并不只有你,其实也有很多人像你一样怕小动物,像我就怕会飞的蟑螂。”他幽默地道出自己的弱点。
她闷闷地回道:“那以后我就建议跟你有仇的人,教他捉会飞的蟑螂放在你的车里、床上、厕所……任何看的到的地方,看你会不会铭记在心了。”
乔杰闻言啼笑皆非,转移话题,“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当时他并不晓得你是谁?因此他对你就无欺骗隐瞒可言!纵使他知道你就是穆绮彤,他不是曾有段时间试着想同你解释抑或说明些什么吗?”他试着分析给她听,或许绮彤误会黎瑞霖,白伤心一场。但他这样好象在帮自己的情敌说话--??
无论他好说歹说穆绮彤就像颗又臭又硬的顽石,点也点不通,不管自己是否也有错误或者是误会对方。?“反正,我就是不能原谅他为何不直接说出自己的姓名,害我让人当笑柄,可许他也在心里笑我认为我好骗,活该被他耍得团团转。‘新仇旧恨’我非讨回来不可!”她愈说愈激动,彷佛要将黎瑞霖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