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先不要动……”她微闭着眼,听着他的话,专注在呼吸上,忍着撕裂般的痛。
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过他最敏感的地方,他愣了一下……不会吧?
“你是不是处———”心一急,他整个人往前倾,连带地也跟着往前挺,子安猛地张大了嘴却没叫出声,他见到她这副表情马上吓得不敢再动一下。
“你……”她拼命喘着气。“不是叫你不要动吗?笨蛋!”这时她已经痛得全身无力,连抬起——根手指都嫌吃力,只能用嘴骂他。
“大姐,骂够了没?长这么大还怕痛?”实在不想再听她哀叫个不停,他低子用唇去封住那念念不休老喊疼的嘴。
“你——”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突然用力打了他一巴掌!
他捂着被打得火辣的左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家三代单传,从女乃女乃到妈妈到其他大婶姑婆,从来没有女人敢打他!今天却莫名其妙被一个女人在床上打了一巴掌!
“妈的!你到底是要做不做?”他怒吼出声。子安撇了嘴,委屈地说:“你为什么要吻我?”
“因为你太吵了,叫痛叫个不停!”
“因为真的很痛嘛……”一咬唇,眼泪掉了下来。
他也不是没见过女孩子哭,和上个女朋友分手的时候,对方哭得唏哩哗啦,自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时候见到子安掉了眼泪,心却莫名一阵疼,忍不住柔了声音:“对不起,别哭了,是我不好……不亲就不亲了,你尽量叫吧!”唉!心里叹了一口气。
“对、对不起……不要生气……”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她微微噘起了嘴。
已经酸软无力的腿又慢慢缠上他强壮的腰际,这次却不再使力,而是像藤蔓似的攀在他身上。但也许是真的太疼了,子安一面喘着气,一面脚便从他腰上不断滑落,他心一荡,伸手将纤细修长的腿扶上自己腰际,身子又下沉了些。
“嗯——”
丙然换来身下人的一声疼。
“还很痛吗?”
她张开不知道什么时候紧闭的眼,朦胧间,突然有一种错觉……说不定这个男人很爱很爱自己,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地温柔问她疼不疼?
“还可以……”
“那你抱着我,待会要开始动了哦!”
“你可不可以不要动啊?”才进去就那么痛,要是一动起来岂不是……
“……”无言以对。“不动,我要怎么做完?”
“那不要动太用力好不好?”恳求的语气?
“……”早知道他应该去偷点麻醉剂来用用。“好,我尽量
“阿乐,刚刚很有劲吧!”拖着全身酸痛的身体才一踏出房门,隔壁房的男同学就上来用力拍了他一下,正巧拍到他伤痕累累的背上,痛得他吱儿了一声。“怎么?这么有劲啊?该不会背上都是伤吧?我说,这宿舍墙壁本来就很薄,你们能不能不要那么热情啊?我看刚刚叫得楼上楼下都听见了吧?”
是啊,只是不知道他们听到的是子安的叫声比较多,还是他的叫声多?
热水一冲下来,全身顿时像烧一样痛!低下头细细检视,这才发现上半身都是大大小小的抓痕和咬痕,还有几处瘀青,不知道是被捏的还是被拧的?
“这女的是在报仇是不是?哎!”一面洗他一面哀个不停。看看自己红了一圈的腰际,明天一定会出现一圈瘀青,到时候打篮球一上篮便给大家全欣赏光了。
洗完澡回到房里,只见那个罪魁祸首还窝在他被窝里不肯出来,像只小兔子在躲大野狼一样。
“喂!没事吧?”他在床缘坐下,模了模她露在外面的头发。
“痛死了……”
“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了。”
“好难过……我好想吐……”
“啊?”不太对劲。有人第一次做完会想吐的吗?“你怎么了,严不严重?”他把被子掀开,只见子安闭着双眼,脸色苍白,整个身体在微微发着抖。“你、你太夸张了吧?要不要紧?”他紧张起来。
“我从小就怕痛,有时候怕到极点就会头晕想吐,我想只是心理反应吧,通常等一下就好了……”她勉强张开眼睛。
“真的吗?确定不需要去看个医生?”
“你就是医生了啊!”她虚弱地笑笑。“我想回家……”
“现在行吗?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走?”
“反正现在也走不动了……”
“嗯?”
“痛得走不动了啊……”
“真的假的?有这么夸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痛成这样啊?”
以前上妇科的时候教授就曾说过,有些女孩子处女膜余块上环状组织较紧,加上第一次过度紧张,事后可能会痛上两三天,严重的话可能连路都没法走。那时候他和一票同学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说女人生理期来痛得不能走,他们还有可能相信,因为第一次就痛得躺在床上起不来?又不是男人,有那么严重吗?
“喂!你在想什么?”一只有些汗湿的小手突然摆上他的大腿,让他从复习妇科的神游中惊醒过来。
“没什么,只是想到以前老师的确说过,有些女孩子可能会痛得特别厉害,没想到还真让我遇见了。”
“……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痛痛痛痛——”女孩惨叫的声音回荡在楼梯间里。
“别、别捏了!我也很痛啊!”另外一个男生的惨叫声也不逞多让。
医学院男生宿舍里的楼梯上,一个男生正扶着一个双腿酸软的女孩子慢慢下楼。女孩每踏下一阶楼梯便龇牙咧嘴地喊痛,一面手上毫不留情地捏着身旁正扶着她的男孩。
“你、你为什么就不干脆点,背我下去算了?”投过来哀怨的一眼。
“背?背你的话,你得把脚张开才成,那不是更痛?”
“那为什么不让我多休息一会嘛?”她的脚都已经抖得站不住了。
“现在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这么晚还不回家,你家人不担心吗?”
“呜……”好痛。原来第一次真的这么痛。
“唉!”叹了一口气,他一把拦腰抱起子安,一步一步往下走。
子安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乖乖窝在他怀里不敢乱动,双手抱着他的脖子。
走到门口,一个胖呼呼的人影一晃,随即在他俩面前停住,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阿、阿、阿乐——”胖子嘴里还含着咬了一半的冰棒,说话说得不清不楚。
“闪开!”
“你好!”
一个面露不耐烦的脸色要胖子让路,一个却在男人怀里露出甜甜的笑容向他打招呼,胖子本来就惊吓过度的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运作,只好继续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喂!计程车来了耶!”子安指指停在宿舍门口的黄色计程车。“不好意思,这位学弟,麻烦你让让好吗?”她对胖子轻轻说道。
他白了她一眼——没事对这死胖子这么客气做什么?没见到他口水都要流到她身上了吗?
“好、好,我让开,对不起,对不起……”胖子像被雷劈中一样,双眼发直,嘴唇直抖,巨大的身子虽缓缓移动,他的脸却还是一直向着子安的方向。
“胖子!你脖子不痛啊?”他哼了一声。“我都还不知道你可以表演这项特技,下次去骨科实习的时候要不要表演给教授看看?”说完他大脚一踢,把个肉脯脯的男人踢到里面去。
他把子安抱进计程车里,司机看了两人一眼,但很识趣地没多说什么话。
“还好吗?”他轻轻问。
“不好。”非常简短的回答。她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前。“你什么时候到我家提亲啊?”突然闷着声音冒出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