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管区里有人被绑架了!”组长一脸愤慨地说出答案。
“现在经济不景气,什么掳人勒索的勾当全都出笼了,怎么就没有人要来做警察?好歹也是份正当职业呀!”组长一边碎碎念,一边拿起电话,挥了挥手要刘勋出去。
他走回位子上,背包里传来手机铃声,隔壁的同事提醒他:“喂,你手机响很久了喔!”
他赶忙掏出手机,没错,是子洁打来的电话。他按下通话键,却没有声音。“喂,喂喂,子洁吗?”刘勋喂了老半天部不见回应,正想挂上电话时,一个听不太清楚的男人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男人似乎有着台湾腔调,嘴里说着什么要到远一点的地方,这样才不容易被发现。
刘勋心里突地一跳!脑海里飞快闪过组长刚刚说过的话──难道被绑架的是子洁?他握住手机的手微微发起抖。
“喂,你们到底要把我带到哪?”手机里突然有个模糊的女声响起,是子洁的声音,听起来气定神闲,一点也不惊慌。
“这小妞什么时候把嘴上的布弄掉了?绑回去!”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接着是一阵紧急煞车的掠耳声传来,之后除了车子行驶的声音外,再也没有人声。
“组长!组长!”他慌忙地冲进组长办公室,组长正想破口大骂,刘勋却对他比出了安静的手势,指了指手里的手机。组长半信半疑地接过手机听了几秒,刘勋在一旁用唇语说出:“被绑架的人质打来的电话。”
组长脸色随即大变,把手机交回给刘勋,示意他小心不要制造出声音,然后回身抽起一件外套穿上,亲自带着刘勋到刑事组总部调查讯号来源。
“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的?”组长在车上问他。
“这是子洁的电话,被绑架的人是她呀!”刘勋着急地说。
“可恶!”组长用力拍了拍自己油亮的额头。
“子洁怎么会被绑架呢?”
“你问我我问谁!八成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吧!”
“她的身份?”
“她是东雅集团的千金小姐。”
“这我知道。”苏文鸿已经告诉过他了。
“你知道?”组长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没再多说些什么。
“小洁一定是被绑住了手脚,不然这些绑匪哪制得住她。”组长紧锁着眉头。
“找到了,他们在阳明山的后山上!”戴着耳机的刑警转过头对他们说。
“我们走!不要开警车,大家穿便装,尽量不要引人注目,以免影响人质安全。你,也过来。”组长指了指刘勋。
又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山里还起了浓浓的夜雾。刘勋忍不住想,为什么每次总在这种天气出状况?但这次他可不能再大意了!想到子洁被绑架,尽避知道她是个独立勇敢的女孩,但心里仍旧担心呀。
组长率人锁定了阳明山后山里的一栋荒废已久的小屋,不见人迹,但是一辆黑色的破旧丰田轿车却停在屋前,车上的泥土还未乾透,看来刚停下不久。
就在其他警员预备包抄这栋小屋的时候,刘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太容易了,绑匪不太可能找个这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藏匿吧?
他东张西望,一个人慢慢地愈走愈远,直到发现一条在树林问相当隐密的羊肠小径。
刘勋打开手电筒,发现小径上有人的脚印,有大有小,看起来像是一两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的脚印。他回头望望,其他的警员离自己已经有好一段距离,但他不愿意放过任何可能的机会,于是大著胆子一个人往小径走去。
丙然,在走了将近二十分钟后,他见到小径底端有一栋小小的木屋,里头亮着微弱的灯光。
刘勋手握枪柄,小心翼翼地慢慢接近。
他轻手轻脚地挨近窗户,往里面探头一看,双手被反绑的子洁就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屋里只有一个男人,正吃着鸡腿便当,手里拿着一根鸡腿啃得津津有味。
他仔细看了看屋里的情势,判断应该不难控制场面,加上绑匪为了要吃鸡腿,手枪索性放在桌上没空管,整体而言,威胁性应该不大。
于是他深呼吸一口,一脚踢破房门,手枪直指着绑匪大喊:“警察!不要动!”
子洁和吃着鸡腿的绑匪都愣了愣,刘勋又喊了一次:“警察!不要动!把双手举高放在脑后!”
绑匪慢慢地举高双手,但却用不屑的眼光看着刘勋,估量着只有一个警察,势单力薄,看起来又像个文弱书生,没什么好怕的。
就在刘勋慢慢靠近,想要把绑匪的手铐上时,他突然把手里吃一半的鸡腿往刘勋脸上用力扔去。刘勋一闪,绑匪往他身上一扑,两个人于是倒在地上扭打起来,子洁则在一旁焦急地看着。
绑匪好几次往刘勋的月复部狠狠揍了几拳,又踹了他几脚,但他却像踢不破的皮球一样,愈揍反应愈大,像是一点都不感觉到疼一样。绑匪愈来愈心急,开始想要逃跑,但刘勋却紧缠着他不放,直到最后刘勋虎吼一声,赏给他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他才半翻着白眼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刘勋取出手铐把他铐住,绑匪可怜兮兮地说:“夭寿,警察都像你这么厉害的吗?”
他气喘吁吁地为子洁解开绳索,她原本用激赏的眼光瞧着他,不一会儿却突然双眼圆睁,一句“小心”还来不及说出口,一道枪声便划破寂静的夜空。原本在另外一头扑了个空的警员也听到了,大家彼此对看一眼,纷纷往刘勋所在的方向赶来。
原来另一个抢匪之前到屋后去上厕所,回来发现情势不对,又发现自己的同伴被铐了起来,情急之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想杀了刘勋后再带着子洁继续跑路。
“刘勋!刘勋你没事吧?!”子洁抱着他软倒的身躯,焦急地喊着。不一会儿,她红着眼看着开枪的绑匪,咬牙切齿地骂着:“混蛋!你竟敢开抢打他!”接着马上站起身来,拎起椅子往绑匪身上砸去,就在他欲闪过椅子的那一瞬间,子洁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踢掉他手中的手枪,一个回身,另一脚狠狠地踢中他的下部!接着是一阵凶猛的拳打脚踢,绑匪连喊痛的机会都没有,便已经被揍得晕死在地。
子洁从刘勋身上掏出另一副手铐,把两个绑匪铐在一起,末了又狠狠各踢了两人一脚。
“刘勋!刘勋!你没事吧!?”她冲回刘勋身旁,跪在地上抱起他的头,只见他唇色苍白,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她月兑下自己的外套,用力压着他背后的伤口,希望能止住血,但温热的血液仍不断地从他背后缓缓涌出。
子洁哭了起来!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哭过,即使在离家出走三餐不继的那段日子里,她也从来不掉眼泪,可是眼见心爱的人在眼前生死未卜,她的眼泪便止也止不住地噗噗落下,一滴一滴滴在刘勋脸上。
他睁开了眼,发现她在哭,虚弱地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
“子洁,可不可以请你为我做一件事情?”
“嗯!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脑海里不禁浮现电影结束前,倒在女主角怀里的男主角都会说些陈腔滥调、但却令人感动的爱情誓言。
刘勋缓缓把手伸进口袋里,子洁心里却是怦怦乱跳,难道他要向她求婚吗?不会吧?他们才认识不到三个月呢,说结婚未免也太早了吧?
他有这么喜欢她吗?子洁一张哭红的脸突然更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