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因为钱让他铤而走险。这两年的金融风暴让威尔史东在外汇与股市损失不少,由于帐面的亏损日趋扩大,为了弥补缺口,他设计了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画--先招揽厂商合作投资新产品,再暗中安排身边的亲信投靠别家公司,怂恿双方生产相同的产品,再经由专利申请闹双胞之借口,控告合作厂商背信违约,诈骗取得巨额违约金。为了怕事迹败露,对方在一个国家只选一家厂商合作,而且被对方选上的绝对是大公司,因为也只有大公司才付得起合约书里的赔偿金。”
这时齐方榆才恍然大悟,难怪当初雷凡公司将违约赔偿哄抬得吓人,若不是因为彼此已经有十多年的合作经验,伟棋集团也不会轻易松口答应。现在回想起来,才知原来是陷阱。
严格说来,父亲与威尔史东算是二十多年的故友,如今为了钱,对方竟连朋友都敢陷害!
“伟棋集团内部曾有一封发往康城科技子公司的电子邮件,一度我还怀疑是内部员工将机密泄漏给你们。”回想起资讯室的那封神秘邮件,差点误导了整件事的调查方向。
秦方洛笑了笑:“也许是恰巧吧!不过我听说曾有伟棋集团的工程师发信至康城科技毛遂自荐,希望争取分公司的高级主管位子,该不会就是那封信?”
那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他的笑容又找到十年前那个大男孩的影子,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漾着纯真气息,像是保证也是安慰,抚平她忧郁的心。而当年让她深深迷惑的正是他如赤子之心的微笑,如今她又再度迷惑了。
齐方榆有点闪神地呆望他幽远的深眸,双眸逐渐蒙上一层薄雾,心里再明白不过的一件事实愈来愈清楚,她还是喜欢他,喜欢得连自己都难以自拔。
比起他处理事情的成熟稳重,更彰显她的幼稚无知!为什么当年会为了自以为是的理由而离开?是因为自己输不起,不能接受一向趾高气昂的自己沦落为别人的赌注?还是因为爱得太深而无法接受深爱的人拿她当赌注?
或许两者皆是吧!为了解这个答案而等了十年,是不是会太迟?
而他依然爱着她吗?是爱十年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或是只为了萱萱而爱她的母亲?
她的眼神因回到尘烟往事而酸楚感伤,迷蒙的双眸闪著令人动容的万缕柔情,看得秦方洛再也不顾想要给她考虑的时间,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将专注深情的目光贴在她的脸上。
“我的情感告诉自己想要吻你,但理智却又告诉我不能得寸进尺,我聪明的小榆,请告诉我该怎么做好吗?”
他的唇近得只要她再抬头便可以碰到,深情的眸光混着炽热的火焰直逼着她,仿佛要燃烧她全身的热情!她没有回避也不愿回避,微微仰起头来,回应他的是诉不尽、道不完的思念,然后她的唇主动地找到了他的,轻轻地覆上:
“吻我,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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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小榆。”
这十年来没有一刻不去想念眼前的这个女人,纵然他们相识相恋的日子只在过去人生中驻足短暂时光,但曾经那样刻骨铭心的爱恋教他如何放得下?十年来也有不少女人在他身边徘徊,却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停留,即使以为她已不在人世,那颗为她执着的心丝毫没有松动过。
娟秀的面庞因激情热吻而泛红,连呼吸也跟着急促吁喘,她早已陷入意乱情迷的漩涡里,而他爱的告白更加深她的晕眩与心荡神驰。
“这样的我还值得你爱吗?”她几乎哽咽地问。
“不论过去、现在或是未来,我爱你的心永远不变,就算你再逃开、再拒绝,我都会守在你身边,直到你肯点头答应。”
非常认真的眼神,在那双深邃的双眸里,是不容置疑的款款深情,更是一个男人最真诚、最执着的保证。
他的真心、他的深情、他的爱情宣言,在在感动了她的灵魂,曾经有过的迟疑在此荡然无存,紧紧地搂住他的身躯,无论是身或心,她的一切都属于这温热胸膛的主人,伴随着两行清泪缓缓道出迟来十年的真情:
“洛,我爱你。”
等候这么多年,终于唤得他渴望的那颗心,他的感动全刻划在脸上,捧起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小脸,千万柔情不断从深情凝望的眸中涌出,映入她的眼里。
“那年你离开之后,为了求得你的谅解,我每天写一封忏悔的信寄给你,渴望你能再见我一面;没想到写了一年,你还是不肯见我,最后直到你父亲将萱萱交给我,我才死了心。”
“信?不,我父亲没将信转交给我,我不知道这件事。”她微怔。
秦方洛无奈地摇摇头:“我伤你那么深,他恨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将信交给你?他当然不希望我再纠缠你,肯定将那些信丢了。不过就算你收到那些信,大概也不会原谅我吧。”
齐方榆以靦腆的微笑回应。是的,当年即使收到那些信,恐怕也是将它们撕毁,所以她一点也不怪父亲这么做。不过对于萱萱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
“你真的不怪我父亲当年欺骗你,故意捏造我过世的消息又将萱萱交给你,让你独自扶养她长大?”
“不,如今我也是为人父,我能体会父亲爱护女儿的心情。只是你能原谅我当年的错吗?其实我早该将赌注的事情在你发现前坦白说出,不管如何也不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一直想告诉你,早在那场赌注前就已经喜欢上你不,应该说在铭星高中第一眼看见你时,就爱上了那个如天使般纯洁的你;只是我坏学生的身份与你不配,对你只能遥遥相望私自爱慕,哪敢有什么表示?直到那帮同学起哄找上我,才激起深藏内心的火花,将爱慕付诸行动。也许是我活该受惩罚,竟没有勇气先向你表白,还得靠别人推那么一把才敢行动,页的是自作自受。”
她抿着唇摇头:“自作自受的人是我,不仅害苦自己也害了你和萱萱,真正该说抱歉的人是我,若不是当年的任性与固执,不会弄得我们一家分离四散。”
他忍不住轻啄她的唇,舍不得那芬芳的滋味。“对,我们真正对不起的人是萱萱,你看该如何补偿我们的女儿?”
纵使DNA报告还未下来,但几乎可以肯定萱萱就是她的女儿。
“这么多年,萱萱一直以为我已经死了,现在突然告诉她,我就是她的妈妈,萱萱会接受我吗?”
“或许刚开始不能适应,但我相信萱萱应该会接受。你忘了那天出去玩,她都已经和你连成一线欺负我这正牌的爹地?”秦方洛一点也不担心。
“我还是有点担心。”她低了头。
“放心,我会向萱萱解释这一切,她会懂的。只是你这妈咪需要多久的时间考虑,才会答应嫁给孩子的爹地?”秦方洛逗着她。
这算求婚吗?齐方榆有点头昏,身子轻飘飘地好似要飞了一样。
她既靦腆又羞赧地问:“那个雪莉阿姨呢?”
一抹促狭的笑意滑过眼底,上扬的嘴角有三分得意七分爱意。“我可以将这句话当作是老婆大人的吃醋反应吗?不过老婆大人吃一个已婚女人的醋,似乎有点白担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