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不信,玺儿公主一定被你们拘禁,快快释放公主,否则没什么好谈的。”扎达在莫罕王的指示下回应道。
“玺儿是我的妻子,我没有必要骗你们。倘若不信,贵军可派人与我前往玺儿的住处,一同找她回来。”于涛说道。
这“妻子”二字,可把莫罕王急得跑到船头,也不由扎达传话,他自个儿就拉开喉咙说:“你这小子是谁?凭什么说我女儿是你的妻子?”
“在下于涛,难道陛下不记得在下了?”
经于涛这一说,莫罕王才仔细端详船头上的男人,一看,他果然就是日前救了仪约的汉人。可不明白他怎么会扯进西萨和莫罕两国的战事,又如何成为他女儿的丈夫?他问:“于大侠,你怎么会在西萨的船上?”
于涛苦笑。“陛下,这件事说来话长。如果您相信在下的话,请先撤军,我会亲自将玺儿护送到您的眼前。”
莫罕王诸多犹豫,他是欣赏于涛这男人,但对于女儿的安危他岂能大意?
考虑片刻之后,莫罕王才说道:“好,本王相信你,不过你必须先将莫莎婕送到我军船上,并仔仔细细地告诉我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好!”于涛爽快答应。
而一旁的尔珈则是满脸疑惑。“皇兄,你跟莫罕王怎么会认识?”
同样又是说来话长,于涛只好先随便带过。“这事等我回来再说,我先送莫莎捷过去。”
“你一个人过去,这妥当吗?”尔珈有些担心,毕竟,莫罕与西萨两国始终是处于敌对状态。
“放心,不会有事,而且我也会力劝莫罕王撤军。另外,我可能必须去找玺儿,这件事请你代我向父王禀报,在我回来之前,千万劝他别再动干戈。”
语毕,于涛走向莫莎婕,朝她点了昏穴,然后扛她在肩上,一跃就跳过了湖面,来到莫罕王的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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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捷,你相信我。当年之事,我确实不知情,一切都是姝雅的计谋,她已经在我的逼供下招认一切了。”船舫里只留下于涛、扎达及两名侍官,莫罕王极欲澄清事情的真相和他的清白。
“西璁,你以为随便说说,就能骗我相信吗?我已经不是当年对你痴心的傻女人,你少在这里作戏了。”莫莎婕一口咬定当年之事乃莫罕王所为,根本不想听他解释。“还有,快替我松绑,否则我烧了你的船。”
于涛告知莫莎婕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因此他建议莫罕王别替她解开绳索。
当年之事,确实是姝雅王后所为,莫罕王明白他现在再怎么辩驳,都无法让莎婕相信他。因为追杀莫莎婕的杀手曾扬言,一切都是受他的指使,所以除非让莫莎捷亲耳听到姝雅承认自己设下的毒计圈套,否则,她不会轻易从二十多年前的阴影中走出。
毕竟,这件事他也有错。他怎么也没想到因为当年他宠爱娴容皇后,而冷落了姝雅贵妃及莎捷贵人,竟会惹出这么多的事端来!甚至让无辜的娴容死于非命,更令他与自己的亲生女儿骨肉分离十七载。
“莎捷,你先陪我回贝喀城,这件事本王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只有让莫莎婕跟姝雅对质,事情的真相才会明朗。
“你想骗我回去再杀我灭口?”莫莎婕恶狠狠地瞪他,那股仇恨好深好深。
莫罕王多想抹掉她眼底的仇恨,她这番模样教他见了心酸不忍。“莎捷,我不会杀你,从来也不想杀你,你是我心爱的妃子,我会爱你一生一世。”
“哈哈!你说你爱我……你说你爱我……我的脸就是你爱我的代价吗?”莫莎婕歇斯底里地尖叫,她抚着丑陋畸型的脸颊,满怀恨意。
莫罕王再也不理会扎达及侍官的警告,上前拥住莫莎婕的身子。“莎捷,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做出伤害你的事呢?”
于涛及扎达同时出手想拦阻,但莫罕王还是快了一步。不过,事情却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莫莎婕竟没有伤害莫罕王,而是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低声轻柔地哭泣。“有,你怎会没伤害我?自从娴容进了宫,你一次也没进到我宫里,更别说共枕相眠……当你夜夜临幸娴容时,可知我在寝宫里黯然落泪呢?”
莫罕王以柔得不能再柔的手劲抚着她的发丝。“对不起,是本王的错,是本王辜负了你。”
“对,是你的错,你这个负心汉,践踏我对你的感情。”忽然,莫莎婕又失控地朝着莫罕王又喊又叫,还企图攻击他。
“陛下,小心。”扎达及时拉开莫罕王的身子。
而于涛也迅速移步朝莫莎婕点了睡穴,让她躺在船板上歇息。
“陛下,依莫前辈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得花时间才能医治她的症状。”
莫罕王叹了一口气。“本王明白,我会带她回宫好好静养,就算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我也要治好她。”
“陛下,既然您巳决定撤军回朝,那么在下也该起程前往赤霞山,去把玺儿带回来。”于涛作揖说道。
先前,于涛已大略向莫罕王解释他自己的身世与他和玺儿邂逅之事。原本,莫罕王便十分欣赏于涛少年英雄的风范,这会儿一听他女儿竟是于涛的意中人,哪还会介意于涛的身世背景,遂满心欢喜地想促成这段姻缘。
“于涛,请你务必将玺儿带回莫罕国,这些年来她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的苦,本王真不知该如何补偿她。”一提起女儿,莫罕王的神色更为凝重。他与娴容皇后本就恩爱情浓,得知当年娴容竟是遭人下毒致死,怎不令他心痛?幸而娴容还留给他一个女儿,让他稍感安慰。
“于某尽力而为。”于涛语气相当诚挚。
暂搁下烦心之事,莫罕王稍绽笑容。“于涛,下回见到本王可要改口,我是认定你这女婿了。”
于涛露出会心一笑。“陛下,在下先告辞。”
第八章
8
枫红染满山脊,整个赤霞山被惹红的枫叶覆盖,走在山林里到处可以嗅到浓浓的秋意。再过不久,便要进入寒冬,林子里的小动物开始忙碌起来,找个温暖的巢穴准备冬眠去了。
要是人也可以冬眠就好了!
此刻躺在瀑布温泉里的玺儿,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个念头。若是人也能冬眠,那么这段时间她就可以忘却相思烦恼,暂时不必再为情所苦。
她真的很苦!她以为回到赤霞山,对于涛的思念便会慢慢地减少,可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对他的思念非但丝毫未减,反如滚雪球般愈滚愈大。而这份思念压得她心头好沉、好重,令她欲哭却无泪,成日郁郁寡欢、无心欢笑。
泪早已哭干,她的心是无止尽的惆怅与凄怆,只怕再也没有任何风浪可以激起她心湖里的任何涟漪。
空气太闷,玺儿滑出水面探手勾到亵衣,转身披上之后又钻入水面,穿出水帘游出洞外,在冷、温泉交会的溪口,深吸一口气,掬取清新的山林芬芳。
忽地,一只白猿由崖上掉落溪中,喜滋滋地扑向玺儿而来。
“阿星,别闹了,人家没心情跟你玩。”
白猿不懂玺儿的心情,捧起溪水泼向她的身子,兴奋得吱吱乱叫。
“阿星,快住手,你再泼,我不理你了。”玺儿再三警告。
但多日不见玺儿的白猿却愈玩愈起劲,它拉着树藤荡来晃去,溅了玺儿一身湿滴,玩得不亦乐乎。
玺儿心情甚差,拧眉皱额地轻吼它:“走开,你最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