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少爷交代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家仆作揖答道。
奇怪?慕容钦不住在这里了,干嘛还派人守着这儿?疑惑开始在她的脑海里升起。“这门总不会又锁着吧?我想进去里面看看。”
宾果!答对了,这扇大门还是深锁着。
家仆摇着头说道:“少夫人,这门的确还是上锁着。”
她不相信,往前一看。当门板上那一道漆黑的大钢锁跳入她眸内时,她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区区一个怡心轩,竟然要长年派家丁看守着,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吧?童羽萱既难懂又好奇地打量着这栋不起眼的轩院外墙。
这种奇怪的现象硬是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好吧!白天有家丁守着不能进去,那她就等夜晚再来挑战这冒险的刺激吧!凭自己的轻功,她就不信翻不过这堵墙、潜不进这神秘的宅院。
于是她佯装明白慕容钦的心意,离开怡心轩门口,回到鸶莲闾去等待黑夜的来临喽!
***
事情比她原先想象得还容易,不费吹灰之力,她轻易地躲过巡逻的守卫,模黑潜进了怡心轩,来到轩里的小木星外。
“没上锁,太好了!”来到小门边,童羽萱意外发现门上没有嵌上任问小锁。
这对童羽萱来说,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因为那些烦人的锁片可不认识她,她想要搞定它们,恐怕要伤她好一阵子的脑筋。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屋内是一片漆暗,她拿出早就预备好的小烛火,点燃它,以它微弱的烛光逡巡着室内的布局。
手持蜡烛望向四周,这屋内也没甚幺特别嘛!就一张红桧床、一张赤阳木桌、一个大书柜,再加上一把椅子罢了,里面的摆设简单得可以,真不知慕容钦派人守着怡心轩作啥呢?
童羽萱边纳闷、边思索,沿着屋内墙壁四周绕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甚幺异样之处。最后,她既失望又气馁地坐上松木椅,双手托着下巴,挺无趣地打量着室内。
案桌上摆着几本古册及笔墨,还有一只雕着龙飞凤舞的精雕镇石,她先翻了翻书籍,而后又摇了摇笔杆,东模模、西碰碰,最后将目光落在镇石上。突然兴起好奇的心理,想拿起来把玩,单手往镇石一抓却落了空,顿时她错愕了一下,又再尝试一次,结果仍然相同,那镇石仿若钉在桌上一般,动也不动。
奇怪?莫非这石头有玄机?
愈是稀奇古怪的东西,愈能引起她的兴趣,她不信邪地站起身来,想倾全身之力将它拔起。孰料,经过一番努力,她额上都流出汗了,还是徒劳无功。她只好挫败地往镇石上一压,打算放弃与它的拔河运动。
在她的还未贴到椅面时,霎时从背后传来一阵震动声响,她惊慌地往后一瞧,墙面的书架已分裂两旁,出现一道仅容侧身而过的隙缝。震惊之余,她拢身往密道一探,里面竟有微光透出,不禁使她更加疑惑。慕容钦的居所怎会有如此神秘的暗道?这究竟是怎幺一回事?
于是,端起原本点燃的烛火,往暗室内走进。秘道里的空间并不大,约莫有三尺的宽度,若不点灯入内,凭着前方射来的微光仍可视路。走了十几步后,前方出现小石阶路,拾台阶而下,通过一道回廊后,视线蓦然宽阔了起来。
眼前的景物令她看得?眼了!
这是一间非常大的密室,而室内竟然摆满了金银珠宝及古董字画。她知道慕容庄是富有人家,但她不知丈夫的财产,竟是富可敌国!难怪他要派人守在轩外,原来慕容庄的财产都在这儿了。
而有一件事情令她更加困惑,这室内并无点着任何灯油,为何有光线透进来呢?边苦思边巡视四周,等她环视了一圈,终于发现发光的来源所在。
原来左边有一块看似水晶的透明石头镶在墙角上,光线就是透过这块半透明石头,折射外头的月光进来,光线虽不是很明亮,却可以让来人将屋内的摆设看得一清二楚,真是巧夺天工之作!当初设计这暗室之人,一定是个高手。
等惊叹稍为减缓,童羽萱开始打量着室内的东西。忽地,案上一只精致的珠宝盒引发了她注目,她走过去拿起那个小小的珠宝盒赏玩着。其实,她并不是对里面的珠宝有兴趣,而是十分好奇这样一个漂亮的盒子里,会装着甚幺样的宝贝?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她打开了宝盒,就在宝盒打开的同时,她傻眼了!里面藏着的东西,竟是那天她拿给黑衣人的珠宝!
这是怎幺一回事?为甚幺她给黑衣人的东西,会在慕容钦的手上?
她的脑子好乱,按着太阳穴往后退一步,不小心撞落了背后架上的某样东西。
童羽萱转身蹲下去捡拾地上物,赫然发现那竟是一只灵牌。
慕容家的灵牌怎幺会放在这密室里,而不是供奉在佛殿大厅的祖先牌位内呢?
怀着疑问,她将灵牌拿近在眼前,想一看究竟……天啊!上面刻的,竟是慕容钦的名讳,她发出惊吓的尖叫声,将木牌丢得好远!
惊魂未定,童羽萱爬了起身,才发现她的背后果真是一座小小的供桌,她拨落的,正是供奉的牌位。
送给黑衣人的珠宝为何会出现在慕容钦的密室内?而密室里为何又供奉慕容钦的牌位?但慕容钦明明还活着,为甚幺会安个灵牌在这里呢?
不行!她得冷静,她得冷静地想一想才行。
如果慕容钦真的已经死了,那与她成亲拜堂、结为夫妻的男人,又是谁呢?除了慕容飞之外,难道慕容家还有第三个孪生兄弟吗?
这一连串的惊奇发现,让她的心脏都快承受不住了。
慕容钦死了,慕容飞还活着……天啊!莫非……莫非……“慕容钦”就是黑衣人,黑衣人就是“慕容钦”?
这个大胆猜测,重重地打击着她揪紧的心房。
又如果慕容飞才是黑衣人,那为甚幺他要假扮他的哥哥慕容钦呢?为甚幺他不以真实身份出现在慕容庄呢?一大串的问号在她脑中浮起,她不禁联想到慕容钦的怪病以及他奇异的治病方式,还有怡心轩门禁森严的守卫管制。这些不寻常的现象,都令人难以理解它们的合理性。
思及此,一股受骗的愤怒油然而生,她几乎就要笃定“慕容钦”就是黑衣人的事实了。若非如此,又怎幺解释她给黑衣人的珠宝会出现在慕容庄,而不是黑衣人所说的鹰夙堡呢?他竟敢戏弄她!他竟敢戏弄她!
如果黑衣人就是“慕容钦”,那从一开始在破庙相见,他就知道她要嫁的人是他,而他还敢如此的戏弄她、嘲笑她?
可恶、可恶、可恶!
童羽萱愈想愈生气,她将被她丢到远方的牌位拾起放好,便气唬唬地离开怡心轩,回到她的寝房里面,开始思索着报复黑衣人愚弄她的对策。
第八章
为了证实慕容钦的身份,童羽萱第一步棋便是不动声色地迎接慕容钦的归来。站在山庄门口,望着骑着骏马、风尘仆仆归来的慕容钦,他那驭骑的帅气英姿,不禁加深了她的肯定。
一见心爱的妻子亲自出来迎接,慕容钦眼带笑意地转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一旁的小厮,随即来到她的身边,搂住她说:“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她牵动了嘴角。“辛苦了,相公。”
淡淡的笑容中,有一丝忧愁,而他敏锐的眼睛,早已察觉到妻子的不对劲。
慕容钦拉起她的小手,住后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