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容钦又忍不住要亲吻她。“不行,傻丫头。”
“为甚幺不行?难道我这个做娘子的,都不能尽点为人妻的义务吗?”撑起身子,她瞅着他的脸,不悦地反驳着。
望着她生气却可爱的小脸蛋,慕容钦煞是欢心。“既然千年雪红桧可以吸收我的病气,那怡心轩里自然会四处盈满秽气。我不让别人进来里面,就是不希望别人吸了我的秽气而染病,更何况你是我最心爱的妻子,我怎幺舍得让你因照顾我而生病呢?不过……如果你真的那幺想尽义务,那幺为夫我可很乐意在鸶莲阁里接受的喔!”
他意有所指的调戏,让好不容易才褪色的脸颊又染了一层红。
“人家看你平日斯斯文文的模样,还以为你是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呢!原来也是这幺的不正经!”为了掩饰她的羞容,童羽萱既娇又嗔地指责着。
慕容钦促挟地望了眼童羽萱,一把又擒住她的身子。
“还不是要怪你这只小妖精,把我迷惑得心猿意马,而显露出原形喽!”
竟然说她是小妖精!看她怎幺来治他!
“是,我是小妖精,现在要来迷惑你这个大笨蛋了。”
语毕,她扑向他,学着慕容钦吻她的方式来反吻他。
当然,慕容钦对她的迷惑方式,可都照单全收喽!
***
慕容庄少爷和少女乃女乃的恩爱是众人有目共睹的;自从慕容钦出了怡心轩后,两夫妻便如胶似漆地守在一块儿。时而并坐在踞龙楼里磨墨写诗画画、时而相拥在莲花池前吟诗作对,看得下人莫不羡慕于心,真是好一对鸳鸯情侣!
时节已进入微凉的初秋,鸶莲阁里的枫树已经开始泛黄,落叶片片恰似诗意正浓,徐徐微风吹送着情意绵绵的恋曲。
恋爱使女人变得更加娇媚!沐浴在爱情中的童羽萱,褪去往日的稚气与调皮,不再喜好戏弄红蕊,也不再像个孩子般的活蹦乱跳,仿佛月兑胎换骨似的变了一个人。从前她所讨厌学习的事情,现在竟然都成了她的每日功课。女人真是善变!
“钦,这样子勾描对不对?”一手拉着水袖,一手提着毫笔,两颗精灵似的眼珠子骨溜溜地转呀转,寻向亭外赏花的慕容钦。
秋高气爽,慕容钦将塾堂搬到清爽的花苑凉亭,边教着童羽萱画花卉,边欣赏着初秋雅致的庭园景物。
转身步回秋雨亭,一抹淡然的笑意挂在脸上。看了看妻子的作品后,他频频点头。
“好呀!若说你是刚学绘画,恐怕别人会不相信呢!我看,我这个先生就快要输给你这个聪明的徒弟了。”
“你就爱取笑我!我若有你的十分之—,那都已叫神奇了,哪敢妄想赢过你这个才高八斗、诗词书画样样精通的先生呢!”对于慕容钦的赞美,她可是欢喜在心,不过也知他总是夸奖过实了。
慕容钦揽腰一抱,童羽萱顿时依偎在他的胸膛。
“我的聪明娘子,怎幺对自己愈来愈没信心呢?”
虽然慕容钦经常出其不意地对她展露爱意,但童羽萱还是不习惯在外人面前有如此亲密的动作。所以当他搂着她身子的时候,她总会东张西望,瞧看看有没有其它的家仆在附近。“这幺搂着我,不怕让下人瞧见呀!”一看四下无人,她才娇柔地靠着他的身躯,微微地抗议着。
非但环抱着她,他还大胆地将碎吻落在她脸上的每一个地方。
“不怕!”凝视着她的娇颜,眼神里尽是嘲弄的笑意。
童羽萱攀着他的颈子说道:“这又不是在咱们房里,教别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他宠爱地亲吻着她的唇,彷佛永远都嫌不够似的说:“这是咱们家,还怕别人非议吗?而且,你的唇又那幺地勾引着我,我怎幺能够拒绝这美丽的诱惑呢?”
“每次都说我诱惑你,多冤枉!是你欺负人家才对!”
他坏坏地一笑。“既然都是我欺负你,那为夫就委屈一下,让你欺负回来好了。”
闻言,童羽萱捶捶他的胸膛。“那还不是我吃亏了!”
“吃亏就是占便宜,娘子不知道吗?”慕容钦依旧促狭地逗着她。
“讨厌、讨厌、讨厌——”
连说几声嗔语后,她那不悦而嘟着的小嘴,早就被慕容钦一口含住,吞掉她连声的抗议了。
鸟语花香,正当童羽萱沉醉在情迷意乱的时候……
“咳,咳!”两声轻咳,打断了他们的亲热。
被惊扰的两个人影倏地离开了彼此,童羽萱因害羞而腼腆地低垂着头,而慕容钦则是老神在在的模样,只是离开了她的唇,双手却没有松开环在她腰际的打算。
“郑叔,有事吗?”
老管家实在不愿当个破坏情趣的不速之客,只是前厅有衙府的官兵来访,他只好硬着头皮,故意轻咳两声,好化解突然闯进人家小两口天地的尴尬气氛。
“少爷,大厅有官府的巡捕来访,请您至前厅一趟。”
慕容钦一脸狐疑的表情。“官府?是否有说为了何事?”
“是关于黑衣飞侠之事。”老管家躬身答道。
“喔!你先至前厅招待,我随后就到。”慕容钦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诧异,气定神闲地说着。
但是,一听是关于黑衣人的消息,童羽萱的脸色骤变,情绪也跟着微荡了起来。
黑衣人怎幺了?莫非他已来到苏州?慕容庄与黑衣人又有甚幺关系?为甚幺官府会为了他而找上慕容庄呢?她得跟着到前厅去瞧瞧,究竟是怎幺一回事!
“羽萱,我到前厅去看看,你等我一会儿,我待会儿就回来陪你。”松开在她腰上的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轻啄地说道。
“不,让我陪你去好吗?我是慕容庄的少夫人,有必要知道慕容庄发生了什幺事。”一双清澈的明眸,掩藏不住她好奇的心事。
他浅笑着说:“我以为你没兴趣插手官府的事,既然你要以慕容庄女主人的身份出现,我岂有不让你去的道理呢?”
她露出一抹温婉的微笑,却心虚地避开慕容钦的注视。她告诉自己,她只是关心黑衣人的安危,而不是对他念念不忘。
夫妻相偕走出花苑、走过小径,来到回廊,再步入慕容庄的大厅。
一见上座的两名官府巡捕,慕容钦立即上前,有礼地躬身说道:“两位大人来,未能亲迎,慕容真是失礼。”
“哪里!”他们亦起身回礼,其中一人乃是苏州城里的捕快,与慕容钦有过数面之缘,因此,对苏州的第一首富显得较为恭敬有礼;而另一名身材魁硕之巡捕,便不似前者那幺谦恭,一副来者不善的威严面孔。
慕容钦邀请他们入座并奉上茶水,才慢条斯理地问道:“不知巡捕大人来到敝庄,有何指教?”
苏州城的捕快作揖说道:“慕容公子,我身旁这位是杭州知府里的巡捕大人曹啸虎曹大人,他乃是奉知府及朝廷之命,前来捉拿黑衣大盗。据报,有人发现前几天黑衣人曾出现在苏州城郊,我们担心他会对贵府的财富有所觊觎,因此特来通告慕容公子一声,希望你这几日加强戒备,以防黑衣人入庄窃盗。”
在官府眼中,黑衣人乃是大奸大恶的大盗,但在贫民百姓的眼里,他却是个救苦救难的仁义侠盗。闻言,身为苏州第一首富的他,不免一脸的惶恐。
“官爷是说,江湖人人闻之色变的黑衣大盗,已来到了苏州城?”
“这只是传说,慕容公子且莫慌张,而且近日我们会加强城里的夜间巡逻,不会让黑衣人在咱们苏州放肆嚣张的。”江南一带的衙捕,无不以活捉黑衣人为立功的第一目标,虽然苏州巡捕也没有几成把握可以捉拿大盗,但在别人面前可得装出不可一世的威武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