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苡诗丝毫不领情地说道:“我已经忘了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真的?我还担心你会怕得不敢再来上班呢!”他挑眉地说著。
“我不是那种容易退缩的女人,一点点挫折击不倒我的!”她倔傲的眼神迎上他的两团烈火。
他的眼光中有几许的赞赏。“彼德说得没错,你的确是个很特殊的女人!”
“请你让开,我必须去解决你的办公室问题。”回避他充满感性的眸子,她认真而肯定地说著。
这次他乖乖地听话,自动闪了空间,让她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当他闻到一股自然的馨香从她身上散发时,他冷不防地出手,出人意外地环住即将离去的黎苡诗。
“我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他双手环住她的腰身,脸庞轻倾地凑近她的发梢。
对这突如其来的一袭,黎苡诗完全来不及反应,傻楞楞地以眩惑的眸子望著他。
罗安迪很快就松了手,自我检讨地说:“对不起,我情不自禁--”
当黎苡诗正要发起怒火时,却被这句道歉的话给浇熄了,而且血液里还有股莫名其妙的蠢动在奔腾著。那是什么样的蠢动呢?她也说不上来,只是心口里有点酸、有点甜,想要捉住什么又怕失去--
“我希望这不是你的习惯动作!”才不会让他发现她的脸红呢!趁辣火还没爬上脸颊之际,她便丢下这句话推门离去了。
她离去的同时,笑容在罗安迪的脸上浮现。他喜欢这个习惯动作!他告诉自己。
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女孩子千里迢迢地跑到法国献出她的贞操?又是什么原因会让她不肯在她的第一个男人面前承认过去呢?罗安迪蹙眉忖思著。
不管是什么原因,最重要的是他已陷入她的游戏中了。他为她的神秘气质所吸引,他为她的美丽所疯狂,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可以如此掀起他心海里的波涛骇浪,他明白而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虽然他没有刻意去寻找蔷薇的下落,也没有因为她而当了五年的和尚,但是这段不算短的日子里,他总忘不了她,总会在夜阑人静的时分,想起曾在他生命中驻足过的那名神秘女子。
“不管你是蔷薇还是苡诗,我都不会让你从我身边溜走的!”在他自诩后,一抹自信的眼神在他闪亮的双眸中升起。
****
“彼德,我不能忍受有人和我共用一间办公室!”生气之余,黎苡诗早忘了在办公室该用何种称呼来对待彼德。
正在收拾杂物的彼德对于黎苡诗唐突地闯进他的办公室,又提出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感到十分地不解。他放下手边的工作,以疑惑的眼神瞧著黎苡诗问道:“你说什么?谁要跟你共用办公室呀?”
只差头顶上没有冒出白烟而已!她的表情明显地告诉别人,她现在非常的生气。
“还有谁?除了我们的新任总经理罗安迪先生外,还有谁会莫名其妙地霸占我的办公室呢?”
这会儿,彼德立刻露出惊讶的笑脸。“安迪霸占你的办公室?”
“是呀!他说在还没交接完之前,没有自己的办公室,所以要到我那里去挤一挤;你说,那我要怎么上班呢?”她是气呼呼的。
彼德听了差点爆笑出来。安迪这小子,敢情这次是来真的?他竟然会用上这种死缠烂打老掉牙的招术?彼德在心里啧啧地称奇著。
为了要助罗安迪一臂之力,他不得不同流合污地说:“你该不会这么小器、不肯和安迪在同一间办公室上班吧?”
“你知道这件事?”她以为那只是罗安迪一厢情愿的说法。
没有回答,他只是笑著点点头。
“公司又不是腾不出空的办公室,为什么他非得跟我挤呢?”
“或许安迪想眼你多多培养默契吧!”
培养默契?黎苡诗认为是那他的阴谋,谁不知道他想逼她承认自己就是蔷薇,所以故意用这种方法来接近自己,以查出破绽--
“不行!我不答应,如果他坚持要暂驻我办公室的话,那我先搬出去了好了,反正外面业务部的空位还很多,不嫌我多占一个位子。”
彼德当然清楚黎苡诗说得出、做得到的倔强脾气,所以赶紧按捺住她的怒火,和颜悦色地说:“苡诗,他可是你以后的上司呢!如果你现在这么排挤他的话,那住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我不是排挤他,而是他未免有点强人所难嘛!”她的语气有点软化下来。
“我知道你的难处,我想安迪他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的,不然这样子好了,我早点收拾行李走路,好把办公室让给他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才瞥见了彼德伦笑的表情,也咀嚼出他话里,的含意。“你要提早离开了,是不是?”
他耸著肩,无辜地说著:“没办法,总公司来催人了,不能等完全交接后才离开,所以交接的工作就得要麻烦你了。”
原来,罗安迪是故意诓骗她的,就连彼德也和他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那你刚刚还骗我!”她更加生气了。
他掬起笑脸来浇熄她的怒火。“别这样嘛!就当作是临别前的一个玩笑,总不会对我这退任的总经理也这么小器吧?”
黎苡诗不甘愿地白了他一眼。“要走了还欺负我!”
“安迪他是跟你开玩笑的,就算我还没走,他也不会这么霸道地要抢你的办公室。”他为罗安迪说说好话。
他不知道罗安迪安的是什么心,当然会这么说喽!如果他知道她与罗安迪的关系,肯定就不会这么认为了!黎苡诗在心里气愤地想著。
不过,看样子罗安迪并没有向彼德说出那一段往事,否则一向关心过度的彼德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不去追问那件事的来龙去脉的!
“不是说好交接完才走的吗?怎么临时又催你提早回美国呢?”
“一来是因为总裁的指示,二来是安迪认为接手台湾的事务已经没问题了,所以我才敢安心地离开。”
“他凭什么这么夸口呀?”
彼德眯了眼,笑看黎苡诗。“因为他说有你就够了,不需要我这老头子了。”
听得出他话里一半是褒奖她的能力,另一半则是在暗示罗安迪对她的欣赏有加。
黎苡诗故意装出听不懂的表情。“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迪是个不错的男人,苡诗,你若有机会,千万要把握住。”他开门见山地明白表示。
“总经理,你又多管闲事了!”她噘起了小嘴。
“我倒希望能留下来,多管一下你的闲事呢!”他又若有所指地说著。
由于讨厌话题老是不断地围著她和罗安迪的身上打转,黎苡诗认真又不舍地说道:“这次真的要跟你道别了,老总。”
“唉!套句你们中国人常说的那句话--『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这外地来的过客,终究还是得回到我的老巢去了。”虽然是笑著说道,但眼底里已有许多的难舍之情。
“什么事说得这么开心?”罗安迪敲门而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罗安迪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一见他进来,黎苡诗就藉机开溜。
等黎苡诗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时,罗安迪便走到办公室的沙发椅前四方八稳地坐了下来。
彼德是看著罗安迪长大的,所以和他也算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因此就算不常见面,那分熟稔仍在。扬起了笑容,他搭搭罗安迪的肩膀问道:“这次你总算有安定下来的冲动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