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羽无助地瞅着其他人鲁贯而出,真怕单独留下来被逼婚。虽然杜少泽的推辞引起她莫名的不悦,却是与的希望不谋而合。她怎么可能嫁他嘛!只有皓清那么天真的小孩,才会提出这么荒诞不经的意见。
“齐姑娘,你别怪少泽一口回绝婚事,这孩子事事以王府为先,自己的事一向吊儿郎当,我最不放心他了。”老王爷揪然变色,轻叹口气。
紫羽端过碗水,喂老王爷吃下灵药。劝道:“老王爷,您别多虑了,王爷自有他的行事分寸。卓尔出众的他可不怕攀不上门好亲事。”
“少泽他娘死得早,自小与他姊姊最好新近,那间蒹葭馆是他亲手为他姊姊布置的。我女儿嫁入宫后,没几年就过世了,只留下皓清。我叫他将屋拆了免得触景伤情,他却说蒹葭馆要留给未来的妻子。”老王爷叨叨絮絮地解释会将紫羽当成媳妇的原因,老王爷的双眸盯着紫羽的反映,缓缓说了句:“他心里早把你当成妻子。”
“没的事,老王爷您别瞎猜。”紫羽猛地直摇头,娇俏脸蛋净是惶恐。杜少泽只懂得欺负她,哪有把当妻子。
“别急!我只不过说说。”老王爷安抚地拍拍紫羽的纤手。“你去休息吧!我也想歇会儿了。”
紫羽扶老王爷睡下后,没片刻耽搁。她一出房门,斜靠在门外梧桐树干焦心等待的杜少泽立刻趋前而来,与她并肩而行。
“爹都跟你说些什么?”杜少泽犀利的瞳眸咄咄逼人地紧盯含嗔素脸。
紫羽寒着小脸,满心怨怼,这下子她要出尽洋相。人人皆知蒹葭馆是给他妻子住的,只有她被蒙在鼓里傻傻地住进去,这算什么嘛!
“你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她气得口不择言地破口大骂。
不甘心受辱骂,杜少泽大手抓住她纤细的胳膊,火冒三丈地喊道:“就算拒绝婚事,你也不能这样含血喷人!”
“谁希罕你的婚事来着。”紫羽努力想将脸抬高,在与他如此对峙时才发觉自己有多纤小。
虽然怒火中烧,但一部分思绪却溜出管制范围,让杜少泽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竟还贪看她的娇容俏颜,怒火染红了她的双颊,只为增添一分妍丽,不足以威吓敌人。
“那你为何气成这样?”他的黑眸炽烈地盯住她。
“你要我住进蒹葭馆是什么意思??紫羽高扬起含怒的柳眉,秋水明眸此时却暗涛汹涌,粉拳紧握身侧,很想赏给这不知好歹的王爷一顿毒打。
“蒹葭馆不够好吗?”杜少泽装傻,顾左右而言他。她定是知道住进蒹葭馆的人是他未来的妻子,才会气成这样。当他的妻子有什么不好好?何必气得怒火冲天?
紫羽小脚狠狠地一跺,喷道:“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请姑娘明示。”杜少泽嘻皮笑脸地作揖为礼。
“杜少泽!”紫羽娇声地大叫。
“姑娘有何吩咐?”他笑得悠哉游哉。
涨红脸,紫羽气得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在乌有山时师父、师兄都让她,根本没机会训练骂人的功夫,一日怨气憋在胸口,咽不下也吐不出。幻术高强、医术过人的,竟一阵晕眩,昏厥在杜少泽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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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羽,我绝不再惹你生气,你醒醒吧!”杜少泽焦灼的黑眸中满是无尽悔意,心疼地瞅着被锦被衬得苍白的小脸,大手爱怜地轻抚粉颊。
他寸步不离地从晌午守到深夜,不吃不喝。堂堂的王爷狼狈不堪,鬓发散乱,胡鬓未理。
“王爷,您去休息吧!有我们守着就成了。”轻劝道。
“我不走,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守着她。”
嚎陶大哭直嚷嚷着紫姊姊的皓清才被丫环带出去,偌大的寂静房间内只剩他和紫羽。昏黄飘着暗香的灯火,照映在紫羽了无生气的美丽驱体上。
杜少泽如今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她,她的一颦一笑早已烙印在心上。他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能。
“紫羽,你到底怎么了?”大夫来过,全说无恙,却不知她为保不肯醒来,沉沉地昏迷了四、五个时辰。
低唤她的名字,唇轻怜地刷过的眉心。粉鼻,停在的红唇上。想起昨夜那狂猛热情的吻,她也毫不保留地回应他,让他的心引起前后所未有的悸动,想拥有她、保护她的渴望,强烈得令自己害怕,害怕得不愿正视真正的感觉。
疲惫的手缓缓褪去长袍,杜少泽仅剩单衣,掀开锦被躺下,将紫羽柔软冰凉的娇躯拥入他刚强温暖的怀里,满足地叹口气。他不需要任何的富贵荣华,他真正想要的是——就这样拥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可惜紫羽无法接收他的心意,因为她的魂魄早已偷溜回乌有山快活去了。
她从未有过形神相离的经验,出穷的魂魄自然而然地往乌有山行去。少了形体的羁绊,紫羽眨眼间便回到目的地。镇定绿竹林,见到师兄又在自奕,她心念一转,倏地来到楚白身边。
“师兄!”紫羽喜孜孜地大叫一声,得意终于有一次能得逞,吓得师兄目瞪口呆。
“你怎么这样子跑回来?你把身体丢在哪里了?”楚白错愕的表情迅速转为怒容。
紫羽笑吟吟地搂着楚白的胳膊,说道:“少了那副臭皮囊,轻松自在多了。”
楚白手指往她头上一敲,骂道:“臭丫头!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快找师父去,希望你没闯祸!”
师兄妹俩急忙先往师父平日修炼的白石瀑布行去。果然,御风老叟正在瀑布下修炼。瀑布飞泄奔腾而下,落到御风老臾头上时却自然往两边散开,半滴水都未沾染到他的布衣。
御风老臾睁开眼,大喝一声,飞身至两徒弟身边,一言不发地向瀑布旁的山洞走去。楚白和紫羽跟随在后。
优闲地端坐蒲团上,他问紫羽,“你怎么这样跑回来,老王爷的病好了吗?”
“还没好!”紫羽面有愧色地轻声回答,但也不放弃替自己辩解。“杜少泽一直欺负我,今天我被气晕了,魂魄守不住身体,不由自主地就回来了。师父,您就让徒儿在山上休息几天吧!在王府里好累人哦!又没时间修炼,法力都快消耗殆尽了。”
“不行!不行!若是你的躯壳被别的游离魂魄侵占了,便是你得四处飘泊、没个安身之所,你愿意吗?”御风老臾细剖利害关系。
“徒儿知道了。”紫羽噙住泪不,黯然神伤。
“别难过了!若有必要时事,为师会让你师兄去帮你。”
御风老叟好言相劝,从怀里掏出小巧锦盒,递给紫羽,“这里面装有起死回生的药丸,也能增加法力,你拿去吧!”
“多谢师父!”紫羽接过锦盒。御风老叟宽袖挥扬,紫羽的幽幽魂魄便回到绪王府。
慢慢更醒,紫羽发现自己和杜少泽相拥而眠。幸好听师父的话赶了回来,否则这臭男人不知乘机占多少便宜了。
游了一圈的魂魄才刚回躯体,四肢仍软绵绵使不出力,力不从心地推不开他。健如铁铸的肢体缠绕她娇柔的身体刚柔截然不贩身体却毫无缝隙地紧密贴合,惊觉到这种接触太亲密,紫羽一刻都没有办法多承受。
“王爷!王爷!”紫羽轻唤,并试图移动。
不安蠕动的紫羽,终于呼和浩特醒杜少泽。他睁开惺松的眼皮,眨了,昏睡的黑眸骤然瞠大,欣喜若狂的神色爬上狼狈俊脸,他不敢置信地大叫:“你醒了!真的醒了!
太好了!太好了!”一连串的惊叫后,如骤雨般的细吻落满娇羞脸蛋,重获至宝的喜悦在胸臆一波波地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