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将老王爷的被子盖好,紫羽临走前还在灯油内加入可促进疗效的香油,顿时满室生香。
她悄悄地出了门,走不到两步,就见到碧烟一手端盘、一手捂住肚子,痛得龇牙咧嘴地蹒跚而行。
“怎么了?”紫羽关心问道,“哪里不舒服?”
“肚子疼得很厉害。”碧烟端盘的手微颤,虚弱地说:“能不能拜托小姐替我将甜品端给王爷,我撑不住了。”
一把接过盘子,紫羽催道:“你快回房休息,待会儿我再去替你瞧瞧。”
“老毛病不麻烦小姐了。王爷的房间在回廊直走拐弯第三间。
按照碧烟的指示,紫羽来到间宽门的大房前,无奈地瞅着手上的盘子。她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修炼者,每天只要悠哉地练幻术,摘花焙药,啥事也不用管,如今……唉!算了!等老王爷的病颇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她轻叩房门。
“进来。”是杜少泽浑厚带有磁性的声音。
一间充满男性刚强风格的简洁房间立现眼前,这似乎是杜少泽的寝室,和上次幻化成鸟形见他的书房不同。
“小柳,把我的衣服拿来。”屏风后传出威严的命令声。
他真把她当奴才了。紫羽忿忿地将盘子搁在桌上,梭巡房间,终于在床上发现折叠整齐的黑缎软袍。应该是这袭衣裳了。
“快呀!你还在磨蹭什么?”加重的语气透露着丝不耐烦。
催什么催呀!这不就来了。紫羽噘着红唇,抓起软袍,僵直地将它递到屏风后面。
杜少泽伸手欲接,大手停在半空,目光灼灼地盯住那被黑缎衬得雪白柔女敕的纤纤小手,闻到紫羽身上特有的香味。她怎么会在这里?杜少泽挑眉,笑得饶富兴味。
连衣带手用力一扯,紫羽跌人他果程的胸膛。黑眸带笑地瞅着她含羞带怯的无措模样,杜少泽说道:“怎敢劳烦姑娘拿衣裳?”
紧贴着结实宽阔的胸膛,被他炽热的黑眸攫住,紫羽的呼吸困难,心跳也猛地加速,血液直往脑门窜,一阵晕眩迷得她说不出话来。
拥着的感觉令人销魂,杜少泽意乱情迷,不自觉加重手劲。他缓缓埋首紫羽的发间,轻嗅她身上的幽香,低沉粗嘎地道:“你身上的香味足以诱人犯罪,你知道吗?”
呵在耳畔的热气,引起紫羽莫名的骚动;笼罩在他散发的体温里,她娇柔原身子忍不住轻颤。
粉颊红晕若灼灼春桃,星眸如醉,紫羽微启樱唇低声似蚊蚋地求道:“放开我。”
“不对!你应该说,‘少泽,请你放开我’。”
“少泽,请你放开我。”。紫羽什么都不顾了,只求能离开令她颤巍巍的胸膛。
诧异她这么轻易就妥协,杜少泽百般不愿地松手,幽深如潭的黑眸目不转睛地盯住紫羽的绯红小脸,拿过软袍迅速着装。
离开这里!紫羽心中强烈闪着这个念头,旋踵疾趋房门,头也不回地说:“甜品放几上,我回去了。”
“别急!”跨步而来按住启门的酥手,杜少泽道:“我们还没有好好聊聊呢!”大手将带到长几前的锦榻。
紫羽被他拉进房里,心慌意乱的她根本挤不出任何幻术。她一向同聪明伶俐不是吗?定有办法解围。对了!先离开这房间要紧。
“我要去看皓清。”她起身欲走。
健壮有力的手臂轻松一扯,她又坐回锦榻。
“提到皓清,我正想冒昧请教个问题。”杜少泽的大手将她的纤细十指一掌握住,犀利黑眸望入秋水双瞳,“凭这么柔弱的双手,你是怎么打败两个穷凶恶极的盗匪,救走皓清?”
抽开素手,紫羽闪烁其辞地谎称,“我会配药,用了些迷魂散,他们胡里胡涂就放人了。”
“你也对我用了迷魂散吗?”杜少泽勾起她的小巧下巴,拇指轻刷柔润香腮,瞧见其上迅速染上的红霞,他笑得飞扬灿烂。
看来她并不是耍心机、藏得住心事的人。也许事情真如所言。
撇开头,紫羽不满道:“我才没有对你下药,你别随意诬赖。”
害她法力尽失,她都自愿认栽,他倒是恶人先告状。她身上千奇百怪的药儿都有,就缺毒药,也许该配个药方,把他毒哑了,才不会胡说八道随便坑人。
“那为何我这一、两天老是失神、呆怔?你是药师,帮我瞧瞧吧!”杜少泽抚弄她流泄似水的乌亮青丝,暗自羞愧他竟在勾引皓清和父亲的救命恩人,逗弄得她手足无措。
但莫名地亲近她,他管不住想抚触的双手。杜少泽不由得轻叹口气。
心慌意乱地避开拂撩的修指,紫羽力图镇定,但他一声状似无耕的叹息,让她芳心无来由地一颤,所有的防备冰消瓦解。她慌忙掏出怀中锦囊,蓦地下几包药便倒在桌上黄的、绿的,五彩缤纷。
她迅速挑出黄、绿两色药包,认真严肃地说道:“黄色的药包可提神醒脑;绿色的药包有镇定心神的作用。早晚各服一包,知道吗?”
憋住笑,杜少泽不忍拂逆她的一番好意。紫羽弄拧了他语带玄机的暗示,要医失神的他有更快的方法。
“我知道,但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黑眸炽热狂猛地逼近紫羽,杜少泽热切的唇销魂蚀骨地吻住带怯红唇。
紫羽惊悸地想逃,却被铁似双臂揽回,吻得更深更切。
初见她时就想这么做了,杜少泽吮吻她的饱满红唇,舌忝舐皓皓贝齿,意犹未尽地探入。轻叹一声,他放弃理智,放肆沉溺地吻她,满脑子只剩紫羽甜美的唇舌。
☆☆☆
“小姐,起床洗着衣了。”
叫唤声进入紫羽朦胧的意识,她睁开惺松睡眼,脑子里电光石火地闪过缠绵缱绻的画面。她骤然弹坐而起,花容失色地大叫:“不!不!”
连锁反应似的,轻纱、碧烟也跟着尖叫,再来是铜镜铿锵地跌落声,外加木盆重击地板的碎裂声。哇!真是个翻天覆地的热闹早晨。
不顾眼前惨不忍睹的残局,紫羽翻身躺回床上,将脸蛋深埋在柔软的锦被里,粉拳懊恼地连连捶床。
她没有那么做!老天!她没有!
懊恼声模糊不清地从锦被传出。紫羽满脸羞红,想起昨晚的吻,又是一阵颤恼。
杜少泽冷不防地吻她,她非但没有反抗挣扎,还不知不觉地回吻他。当时只觉得是前所未有的震撼,无法克制的强烈感觉澎拜涌来,不但任他予取予求。还紧攀着他索取包多更深的吻。天呀!
“小姐,别想不开!好好地别寻死呀!”与轻纱合力收拾满地狼藉,碧烟心惊胆战地唤着快用锦被将自己闷死的紫羽。
如藕皓腕狂乱飞舞,紫羽对着锦被大叫:“走开!我不要你们服侍,我不见任何人,走开。”
想视苦笑,碧烟和轻纱留下心情恶劣的紫羽。
“小姐,有需要就叫我们。”
人全走了,紫羽才挪开粉脸。她以后怎么有脸见人呀!可恶的杜少泽他干嘛好端端地突然吻她,可恶!
她恹恹地起身,懒懒地着衣,欲哭无泪。
师父,我想回山上,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紫羽被人欺负了,您和师兄怎么都不管呢?
紫羽眼眶泛红,坐在铜镜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青丝,银梳陡地停在发梢,含泪明眸凝视铜镜里白肌似雪、女敕如新荷的脸庞,视线落在那小巧红艳的双唇,被热吻的感觉立刻窜入脑子,她倏地丢下银梳惊跳崎起。
她的素手拚命抹着红唇,想拭去那种唇舌交缠的印象,但像烙印在双唇上似的,那感觉怎么拂也不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