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开始,我会派仇岳过来。”
啧啧!仇岳可是寒漠的第一大将,本来他是该偷笑了,但他的胃口可不只于此。
“你肯派仇岳过来,算来也没违背我开的条件,仇岳还没结婚吧。”
“老狐狸,你想说什么?”
“小子,我是为你着想,仇岳外在条件不比你差,个性也比你可爱多了,我是怕咱们家以柔跟他朝夕相处后,会移……”
不用他明讲,瞧他越发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他明了他在说什么。
“以柔不适合从商,别让她拋头露面了。”可恶的老狐狸,他相信以柔的忠贞,但——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以柔是未来的于氏董事长,这是改不了的。”
“你非要我亲自坐镇?”
“因为唯有你亲自坐镇,以柔才算真正拥有自由,这不就是你我共同的希望吗?”
“我会亲自接管你的公司,不过得等到我和以柔结婚的那一天,在这之前,我不希望她累着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意思就是说他这把老骨头得再撑到以柔结婚的那一天,才能卸下于氏这份重担,无所谓,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的。
“你可真不吃亏。”
“顺道告诉你一声,我预计下个月二十号结婚,没空就不劳你驾了。”
这是什么话,他可是以柔唯一的亲人,结婚这等大事竟然只知会他面已。
寒漠在离开前又补充道:“或许,你露个面就行了,以免以柔认为我不喜欢你。”他顿了顿,“我是不喜欢你。”
“你的不喜欢,是我的荣幸。”
这就够了,这小子会爱上以柔的,他有把握。
第八章
“恋恋,今天怎么有空找我出来喝茶?”以柔坐入恋恋对面,并点了一杯桔茶。
“怕二哥以后老霸着你,我就没机会了。”
“别糗我了。”
这段时间,她仿佛置身在云端,那么的快乐、满足,但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不安,怕从云端摔落谷底,这一切到头来只是一场梦。
“二哥今天联络过你吗?”
“没有,我下午打到公司、打大哥大都联络不上他,恋恋,你也找不到寒漠吗?”
都七点了,寒漠昨天明明说今天会打电话给她的,两人要一起去选礼服,他忘了吗?
恋恋闻言不露一丝异色。事实上,她下午才知道二哥要去父母坟前上香,对于寒漠没带以柔去,她很不满意,毕竟以柔即将是寒家的一分子,在父母忌日,以柔是应该上个香、致个意的。
她也相信不是以柔不愿去,一定是他没告知以柔,每年在父母忌日的这一段期间,寒漠就会患一种叫“我不应该得到幸福”的病,他自责父母的惨死,自责凶手依然逍遥法外,自责大哥生死未卜,自责她叫白恋恋不叫寒雨秋,所以他固执的认为他不应该得到幸福。
这是错的,他已为寒家挣回名声,他该有幸福,为他自己也为以柔,尤其是以柔这么全心全意的对他,他怎能还将自己困在这可笑的牢笼里呢?
“以柔,我相信妳可以的。”
“恋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慌乱的紧抓着恋恋的手,寒漠千万不能出事。
“别紧张,寒漠没发生什么事,别自己吓自己。”
“但是你……”她还是不安。
“我下午见过寒漠了。”
“他没事就好。”她别无所求了。
“在我们父母的坟前。”
“今天……”
“今天是我们父母的忌日,就在二十四年前的今天,我们寒家毁了,四分五裂。”
“我不知道今天是伯父、伯母的忌日,假如我知道的话,我会……”寒漠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呢?
“我父母就是你的父母,你有权利知道,也有义务去上个香的。”
“对不起,我……”
“以柔,你太傻了,是寒漠的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必要责怪你自己,不过这一点,你们俩倒是天生绝配。”
他不告诉她,是因为不承认她吗?“不是寒漠的错,是我……是我不够努力,是我不能让他……”让他爱上我,是的,他还未爱上她,纵使他对她好、对她在乎、对她心疼、但就是没爱上她。
“以柔,去解除他的魔障,我相信只有你办得到。”
“什么意思?”她纳闷。
“父母的惨死,寒家的家破人亡,他都亲眼目睹,他总责怪自己不能挽救这一切。”
“他怎能……他自己也不过是个小孩子。”
“但他可不这么想,每到这个日子,他就莫名其妙的厌恶自己,不能原谅自己,甚至不想让自己幸福。”
“我真的可以帮助他吗?”她没有把握,此时此刻的寒漠离她好远。
“只要你愿意。”
“我当然愿意。”
她猛然站起,恨不得立刻就能安慰寒漠,为他分担痛苦,她曾告诉自己,她要永远待在他身边,纵使他不爱她,她也不能放弃。
“他在哪?”
“他在山上的别墅。”
“我现在就去找他。”以柔跑向门口又突然回头。“恋恋,谢谢你。”
“让我二哥幸福,就是给我最好的谢礼。”
“我会的。”
***
恋恋在以柔走后不久,才缓缓的离开餐厅,她站在十字路口等着绿灯亮起。
一会儿绿灯亮了,她走向对街,不料她才走了五、六步,一辆原本停在斑马线后的车子,突然加足马力,正对着她冲过来。
凭她的身手,她本是可以避开的,但不巧的是她的旁边还有一位小女孩,她若不救她,她必定遭疾驶的车子撞上。心念一转,她只来得及把小女孩推开,欲置她于死地的车子已在她面前。
她往车头一跳,疾驶的强大冲力,使她沿着车顶滚至车尾,再滚落地面。训练有素的恋恋滚了一圈,即俐落的翻转,曲着脚,一手抵着地面,及时稳住了身子。
她迅速站起,车子也快速倒退欲再次冲撞她,她不疾不徐的抽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直直射中四个轮胎,只见消气的轮胎磨擦着地面,从她面前斜着闪了过去,她悠哉的转过身,看着车子蛇行的撞上路旁的电线杆。
车上的人慌乱的想弃车,但只是眨眼间,整辆车便爆炸了,熊熊烈火吞噬了车子和车里的人,人们会以为是油箱爆炸引起的烈火,但她知道那是炸弹引起的。定时炸弹决定杀手的生死,若她死了,杀手就还有时间下车保全性命,若她平安无事,杀手就会被炸得尸骨无存,这是长久以来不变的把戏。
他来了吗?
念头刚闪过,一根黑针“咻”的一声掠过肩膀上方的秀发,几许发丝飘落地面。
他来了,为她而来了。
她并没有费神寻找他的方位,他若轻易的让她找着,他就不是她所惧怕的他了。
***
以柔来到寒漠位于山上的别墅,并用恋恋给的钥匙进入屋内。由于屋内一片漆黑,所以以柔根本看不到屋内的任何摆设,她模黑前行,所幸月光射进些许的光线,让她找到楼梯,并靠着隐隐约约的月光来到三楼,但一踏上三楼,月光即隐没无踪,她的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她才往前走没几步,就撞上一个硬物,她闷哼一声绕过模起来似乎是桌子的长方物,沿着墙壁来到一扇敞开的门,她才走进去而已,就遭人捉住手肘过肩摔,她在半空中惊声尖叫,不敢相信一旦摔落地面,骨头不断才怪。
寒漠在听到以柔的尖叫声后,立即低扑抱住她,将她整个人护在臂弯里,并低声咒骂着。
以柔从寒漠怀中抬起头,知道若不是寒漠以整个身躯保护他,她铁定伤痕累累。
“寒漠,你有没有受伤?”她审视他的脸,但黑暗无法让她瞧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