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动了。”
她不适合激动,她会昏厥的。
丙然,下一秒钟,以柔无意识的滑落地面,而寒漠及时接住她,将她拦腰抱起,轻放在床上。
他对她的逼迫的确过火了,但他却意外的发现,原来一向平静的她是有情绪的,也是能被激怒的,不知多久了,他不曾再看到她生气的模样,他是有点怀念,但激怒后要付出的代价并不是他乐见的。
他到底要什么样的她?
他也不知道。
***
“以柔,这位是赫赫有名的寒氏企业总裁寒漠。寒总裁,这位是我的秘书于以柔小姐。”李杰生慎重的为身旁的以柔介绍着。
他今天真是太兴奋了,能参加寒氏企业的宴会,已经令他感到三生有幸了,没想到他的秘书也一口答应陪他参加宴会,虽不是以女伴的身分,而是秘书的名义,也够令他兴奋无比。
他曾与以柔有过协议,她的职位虽然是秘书,但对于陪老板应酬,参加宴会这等事,她有权利说不,而她在担任秘书的两年期间,也不曾在工作以外的场合陪他出席,他本是抱着侥幸的心态询问她,没想到她一口应允,真教他喜出望外。
“于小姐,很荣幸认识你。”
她终于见到寒漠了,虽然他对于她的出现似乎不悦,但她也无可奈何。
不知为何她的心就是无法平静,想见他的如此强烈,连她自己都害怕、纳闷,终于见着了他,她却又开始憎恨自己。
她不该来的,他的表情是如此的嫌恶,令她胆怯,她从不在那幢房子以外的场合见他,这是他们之间的共识,而如今……她却破坏了这份默契。
她不怪他佯装不认识她,她不也正如此吗?除了共同的那幢屋子,他们是名副其实的陌生人,但在那屋子里的他们,却又渐渐变得像陌生人,她慌了,再也不知道如何定位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支票事件过后,在争吵过后,在他残忍的话语伤害过后,他们的关系依旧存在吗?
这是她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她不要再任自己胡思乱想了,她想要答案。
“你好,寒先生。”她的声音竟如此颤抖。
她不该来的,不该破坏规则而来,他的女人变了,变得微妙……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他非常有兴趣知道她为何而来,有什么目的,可以肯定的是,不论她有什么目的,她都不会成功。
“于小姐很面熟,我是不是在哪见遇你?”嘲讽的语气有着明显的故意。
“真的吗?以柔,你见遇寒总裁吗?”李杰生一脸愉悦,丝毫感受不到眼前两人的波涛汹涌。
“我……”话在舌尖,却说不出口。
以柔偷觑着他,一望见他凶恶的眸光,目光惊惶闪避。“没有。”如他所愿。
“是吗?于小姐很像我一位不算朋友的朋友,不过……她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的。”寒漠目光如炬。
他享受着她的无助,但一想起她让李杰生以护花使者的姿态出现,一把无明火在心中狂烧。她认定他会在乎吗?那她恐怕要大失所望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原本低垂的小脸抬起迎上他的目光,决定给自己一个漂亮的退幕。她张开嘴还未说一个字,顿感天旋地转,寒漠在她眼前变成了无数个。
重心不稳的她往后退了几步,右脚踩了个空,扭伤了脚踝,她痛得低,眼泪含在眼眶。
“以柔,你没事吧?我看看。”
这么情真意切的关心若是出自寒漠口中,那该有多好。
“不用了,我没事。”她忍着足踝的阵阵痛楚,勉强站起。
“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
相较于李杰生的关心,寒漠竟冷血得无动于衰,没有扶她一把,连礼貌性的问候也不屑启口,她睨向他的眼神是如此柔弱,他给她的却是鄙夷。
她真的好心痛。
“以柔……”
李杰生的呼唤打断了她的自怨自怜,也让她明白她现在所处的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她咬紧牙根,强迫自己坚强,她知道这个宴会对李杰生事业上的重要,她不能拖累他。
“张经理还等着李老板,敝公司是非常要求准时的。”寒漠冷冷的开口。
“这……”
“我真的不要紧,我们进去吧!”她忍着痛强颜欢笑,这是她唯一能替他做的。
“好吧!不过你若有任何不舒服的话,一定得告诉我。”
以柔点了点头。
“李老板对于小姐可真体贴。”他锐利的眼眸直盯着以柔,黑潭似的眼瞳燃起一簇火焰,直烧向她。
“这是应该的。”李杰生脸红了。
“请进吧!希望你们玩得愉快。”
寒漠彬彬有礼的比出一个“请”的手势,李杰生先行,以柔则跟在后,当她经过他面前时,他收起的手势并未垂下,反而沿着她的脸颊,轻轻的扫了过去。
以柔倒抽口气,落荒而逃。
看来今晚是个有趣的夜晚,柔弱的绵羊硬是闯进大野狼的地盘,她会伤痕累累,因为她惹恼了他。
树丛后的舒芸恨恨的看着一切,心中警觉性大增。她是寒漠今夜的女伴,而她要的绝不只今夜,她要寒漠永远都只能属于她。
依照寒漠换女人的速度,她知道这是项不可能的任务,但寒漠的权势财富,风流俊挺,在在令她着迷不已,就算不能永远拥有他,她也要捞个够本,寒漠对女人绝不小气,但先决条件也要他对她的熟度依旧,她才有足够的时间捞他个一生一世吃穿不尽。
那女人是个障碍,她非常确定,只有她看到当那女人摇摇晃晃时,寒漠慌张的伸出了手,若不是李杰生挡在他面前,他会扶起她,更可恶的是,她竟在寒漠脸上看到担忧。
而寒漠方才明显的调戏,更加深了她的忧患意识,她绝不能让那女人有机会接近寒漠,敢跟她舒芸抢男人,门都没有。
***
忍着脚踝的剧痛,以柔慢慢的走向阳台,她需要呼吸新鲜空气,她不要一个人自艾自怜的坐在那哀悼她失去的爱情,也不要残忍的看着寒漠和另一个女人亲热的画面。
当她终于一跛一跛到达落地窗后,她发现到阳台必须先下三个阶梯,而且旁边没有扶手,她怀疑自己扭伤的脚是否能下阶梯。
她回头凝望向远处翩翩起舞的寒漠和舒芸。他真的如此冷漠,对她不闻不问,视而不见?或许对他来说,他和她之间已不再有任何瓜葛了。
她一咬牙,不想再看见寒漠,急促的下了阶梯,却忘了扭伤的脚踝根本无法承受,她猛然摔向坚硬的地上。
痛楚霎时席卷全身,她吃力且狼狈的缓慢爬起,感觉双手灼热刺痛,想必又流血了。她总是很容易受伤,不论是她的皮肤,还是她的身体,或是她的心,而她却又很能忍耐身体上的不适,容忍寒漠无情的伤害。
“于小姐,我们的宴会让你无聊到不愿面对我们吗?”
这种嘲讽的口气也只有寒漠会对她说。“对不起,寒先生,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寒漠来到以柔身旁,一双锐利的眸子梭巡着她,没有月光让他无法看清楚她,他明明看见她跌倒了。
以柔不自在的把手往后缩。他发现她跌倒了吗?他是来关心她的吗?
他拿起角落的椅子放在她身后。“坐。”
“谢谢。”他毕竟是关心她的,知道她肿大的脚踝不适合站立,心头的温暖一扫枯槁之色。
“这是应该的,李老板不在你身旁,我得替他好好的照顾你。”
“什么意思?”她的一颗心直往下沉。
“以柔,你还是这么苍白,李老板没办法温暖你吗?”他口气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