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先生!”醉花庐的一对老佣人,吴叔吴嫂挂着惊慌、不知所措的神情,望着地上的徐浩。
“哈哈!又来了一对老人家!”宫内洋古怪又有趣的盯着他们,令徐浩如临大敌的大叫:“吴叔、吴嫂,这儿不关你们的事,快走!”
“站住!谁都不准走!”宫内一把将徐浩如拎布袋般的抓起来,冷声宣布道:“想要让他活命的话,一个都别走出我的视力范围!”
“放开浩先生!”吴叔的反抗既无效又无力。
“啊!”徐浩的月复部吃了一记猛拳,痛得他连连弯腰喊疼。
“我会放开他,只要你们乖乖合作听话!”宫内一面拖着徐浩往客厅走,一面示意佣人在沙发就坐。那一对老夫妇毫无异议,战战兢兢的坐了下来。
“不准动!”
大家不约而同的闻声往通向二楼的木梯望去,孟天筑站在楼梯上,手上一把小巧的左轮正对准了宫内洋的胸膛。
“把他放了,否则我请你吃子弹!”她以清晰嘹亮略含颤抖的声音喊着,脸上的微笑坚定自信。
“我都忘了你这娘们!”宫内虽有些懊恼,但他立即将徐浩架在他面前护卫。“好呀!要杀我就先杀了你老公吧!”
孟天筑挪动了脚步,慢慢的下了楼梯,瞄准宫内的枪口更是无法抑止的抖动,泄漏了她的紧张与害怕,却加深了宫内的信心。
“告诉这娘们,”宫内凑近徐浩的耳际,压低声:“叫她别轻举妄动,否则吃亏的是她自己,请她好好想想,业余的怎玩得过职业的?”
徐浩盯住孟天筑持枪的手,看出她已有些畏缩了,原本自信的笑容也隐去。
“天筑,把枪放下。”
“不!他会杀害你!”她执拗的反对丈夫。
“合作的话,我绝不会伤害你们。但你们若不合作,我一定会不留一个活口赶尽杀绝,以免我在逃出台湾时有任何闪失。”
爆内在说话的同时,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孟天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宫内打了两巴掌,她眼冒金星踉跄后退,倒在第一格楼梯上,不断抚着火辣的双颊喘气。这时,她才发现手上的枪已落在宫内手中。宫内阴险的一笑,将枪口直指因见到他敏捷快速的动作而陷于呆滞的徐浩的太阳穴。
“哈哈!要你老公活命就乖乖听我的。”
孟天筑的外表麻木僵硬,内心却震颤抖动,热血澎湃。她冷冷的说:“那是把玩具枪!”
爆内一听,气得将枪托住徐浩脑门一击,徐浩惨叫一声,抱头软瘫在地板上。宫内又冲向孟天筑,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提起再摔到地上。孟天筑强忍住自己的哀叫,双眼满含恨意的瞪着他。
“他妈的,你这娘们比男人还不好控制!”
“你真是欺人太甚!你到底要干嘛?”孟天筑气愤的对他叫嚣,眼光却充满关心的直飘向徐浩。
“将刁哲交给我,我立刻二话不说放过你们。”
“阿刁?!”徐浩、孟天筑皆张大眼,一副迷惑不解。
“阿刁去东京找江崎先生了。”徐浩说。
“放屁!你在说史前时代的历史是不是?早先你们在夏威夷时,江崎就死了。我们抓住了阿刁……”宫内发现没必要向他们描述一切,便简单的说:“总之,你们把阿刁交出来!”
“你说什么我们真的不懂,江崎既然死了,阿刁是没有理由再待在日本,但这并不能证明他就在台湾,他的私事杂物太多,我也早怀疑他为何没回台湾,现在台北的公司少了他弄得一团乱,我……”
“还装蒜!”宫内不耐的喝住徐浩。“你要我说得多明白!我本来将他丢在富士山下的树海内,打算让他自生自灭,没想到这混蛋临死前还敢骗我,害得我们在静冈县的墓地忙得团团转才知道被他耍了。我回头找他,预备让他不得好死!嘿!他竟不见了,附近的居民告诉我,亲眼见到一对男女将他救走的。那对狗男女一定是你们!”
“你竟这样对他!”徐浩不顾一切的勉强站起身怒视宫内。
“没错!只要意图染指宝石或阻挠我们的人,都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徐先生,”宫内紧盯着徐浩俊逸的五官,邪恶的笑笑。“你的鼻梁曾经断过,是否想重温一下那种滋味啊?”
“阿刁真的不在这儿,你打我鼻梁我也……啊——!”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徐浩的鼻梁吃了一拳,应声倒入沙发。
“你!”天筑已经濒于失去理智的边缘,立刻冲撞宫内的身子,手脚并用的对宫内拳打脚踢,但宫内却不为所动的扣往她脑袋,往徐浩身上推去,他俩摔在一起,从沙发上滚落到地面。孟天筑虽摔得七荤八素,仍挣扎的审视徐浩血如泉涌的鼻粱。
“把阿刁交出来!否则还有得你们受的!”宫内额上青筋暴跳的大声咆哮,并狠击徐浩一拳,将他打昏了。
“浩先生……浩太太真的……没去日本……救刁先生……不要……打了……啦!”瑟缩在一角的老夫妇因恐惧而相拥,吴嫂抽抽答答的吐出这句话,令宫内略消了些气。
“我真的不想把事情弄得如此糟!”宫内沉声道:“只要将阿刁交出来……”
“我们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孟天筑撕心扯肺的对他尖叫。
“那很抱歉!”他迅速的揪起徐浩。
“你要干嘛?”孟天筑护卫的紧抱住徐浩的腰,宫内却大手将她拨开。
“我既然问不出阿刁的下落,只好将他带回日本,你们要徐浩活着回台湾的唯一方法,就是拿阿刁来和他交换!”
“不可以!”孟天筑焦急的伸出十指扑向宫内满溢讥讽的脸,险些将他的眼睛抓破。
“去你的!”宫内毫不怜惜的提腿狠踹了她一脚,天筑顿时像个布女圭女圭般的昏厥过去。
“现在,”宫内嘻皮笑脸的抽出一支针管与几瓶小药水罐,转向那对惊愕的老夫妇。“你们必须睡上几个小时,直到我安全的离开了台湾。”他丢给吴叔一张小纸片。“这是我在大久保的联络电话。好好劝劝徐太太,千万别报警,否则我一定让徐浩死无全尸。”
那对老夫妇哪敢违抗,乖巧合作的伸出手臂任宫内注射,在昏沉欲睡中睁着沉重的眼皮,看着宫内为找出徐浩的护照而翻箱倒柜。
“好啦!”宫内志得意满的拍拍手上的护照。“我现在要带你们的主人到日本玩玩!”
他留下一串狂傲的笑声,轻松的背起徐浩走出醉花庐。
在宫内洋劫走徐浩的第三天早上,台湾、香港、日本、夏威夷的各大报上,出现了一则内容完全相同,中英日文并列的寻人启事——
刁哲:一九六四年出生于香港,持有大英帝国护照、中华民国身份证。
请速与我联路,徐浩急需你的帮助。孟天筑
电话:台湾台北○××—八八六二—九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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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哲,有人急着找你!”苏修贤将一份从香港机场焙得的报纸扔在榻榻米上,脸上挂着怡然轻松的笑脸,因为此次回港与总部交涉的结果,他获得全胜。带着总部对他的信任,他又再次回到富士山下河口湖的大屋饭店与摩妮卡、阿刁会合。
“你该看看这份日文报纸。”摩妮卡将手上的报纸递与苏修贤。“阿刁已经翻译给我听了,显然孟天筑为了找他可是急疯了!”
“孟天筑是不是害我的那个棕眼女孩?”阿刁紧裹着被,瑟缩在一角,他实在无法适应这摄氏一度的天气,室内的暖气似乎并无太大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