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好,不过好久都没见过这么水女敕的美人,杀了好像实在可惜。”十多人中最矮的男人婬笑地伸出手,模模双手被绑无从抵抗的美丽女警。
“呸!”命在旦夕的人似要故意惹火众恶人,将一口唾沫吐在满是龌龊念头的男人脸上。她宁可死,也不愿受羞辱。曲澜料不到自认为谨慎的行动竟会还没展开就已全告失败,也终于能想通为什么所有的优秀警员为何都会无法回去。
风都都是亡命之徒,每个逃至这座小城的人活着只为活下去。他们如不断被猎人追赶的危险野兽,一有风吹草动便能嗅出危险之源,给予追击者致命的一击。
“真香啊。”男子也不生气,笑得令人作呕,并将揩了他人唾沫的手指放进嘴中添抵干净,只是眼神中的杀意更加明显。
“不要再闹了,快点动手杀她,再美也是个警察,省得后患。”其他人耐心全无地催促。
“知道了,女人是祸水。”矮个男人依旧笑得很高兴,婬欲与杀欲,择一即可。他朝地上狠狠吐口痰,举起手中有些笨重的枪。
“这么漂亮的美人,你们也舍得杀?大肥婆一定会很高兴,可是我一定不会高兴,你们说该怎么办?”遗忘悄无声息地现身,那猫一样狡猾的身形让所有人都暗捏一把冷汗。
“这女人是警察,你身后的那两个男人也是。我们遵守风都的规矩,没有在酒吧里动手,所以你最好不要插手。”众人中一个长着鹰勾鼻的男人先站出来说话,并用眼神示意其他人挡住不善的来者。十几人领会意思,团团将跑来阻止的三人围住。
完全无视对方的人多势众,遗忘淡淡地笑,笑得让人一丝都快乐不起来。
“如果今天我一定要救下她呢?”
“我不信我们这么多人杀不了她。”男人阴狠的眼神遮掩了心中的胆怯,而手指已触碰到枪支的扳机。
他们只是听说,听说风都酒吧有六个人,没有背景可寻的六人。有传说,说翼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只有六个人。传说当然不能完全当真,但长住风都的居民都知道,这个乱坟堆中至少有五分之一的人是死在那六个人手中的。
遗忘还在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杀人前都要笑。她笑,笑着仰首望头顶炫目的天空。
“也许,也许你们真的杀不了她。”
其他人都奇怪她为什么要望着一无所有的天空,于是也跟着抬首。谁也没料到就在这眨眼的刹那,遗忘以迅雷不及耳的手法扣响了手中的枪。
一连数声枪响,第一个倒下去的是睁着眼睛的鹰勾鼻男人,第二个是最矮的男人,第三个,第四个……他们的手中同样都紧握着枪,但最后只成了装饰用的道具。
一共六人,眨眼间她就解决了六个有防备的人!没有人再敢拔枪,已经被对方的速度所威吓住。他们知道在眨眼的刹那,遗忘的枪有对准过自己,只是因为他们的手指还没沾到藏着的武器而得已侥幸逃月兑。
“还有谁想杀掉那个女子吗?”她终于不再笑,冷眼看剩余的近十人。
活下来的人皆默不作声地离去,不再多看曲澜一眼。风都的规矩由强者说了算,如果违抗,结局就只有一种。他们应该庆幸,庆幸遗忘手下留情,要不然自己已经是一具永远不能说话的死尸。
项尚礞与狄亚威呆站在一旁,为过去的女搭档的表现又一次感到震惊。瞬息间微笑地干掉六个人,这是何等令人颤抖的敏捷身手?这八年来,蒲筠究竟经历了什么?也许正如她自己所说的,她已不是蒲筠,而是风都令所有罪恶分子俯首称臣的主人。
“总算还赶得及,要是慢一步的话连我都没办法。”不理会处于惊呆中的两人,遗忘收起枪,走到被推倒在地的曲澜身边,为她松绑。
“站得起来吗?”
面对救命恩人讥嘲的语气,从鬼门关捡回条命的人将“谢”字咽回肚里。难堪地站起身,她低头走到上司面前,“署长……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次多亏了蒲……遗忘,我希望下次你在任何行动前都先告诉我们一声。回去吧,现在我们的身份已经全部曝露,看来只能从长计议。”没有安慰,也没有训斥,铁青着脸说最实在的话,这就是项尚礞的一贯风格。
“带个美女在身边果然麻烦,红颜祸水。”狄亚威却不顾虑听者的感受,讽刺一句,换得遗忘的笑声。
曲澜咬住唇,握住拳头,她一定要洗去此次行动失败的耻辱,不管以何种代价。她的孤傲不允许第二次类似的失败出现,她相信自己是最杰出的。
第四章
是不是有些人对感情天生就是迟钝且慢别人一拍?还是其明知感情却性喜装糊涂?军火无法把握心中的那个身影,即便她一直在他身旁,以其决不承认的温柔彼此守候着。
黄昏时近,萨克斯沉沉地哀叹,听在耳中分明是心里复杂的纠葛与苦闷。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为了那个人,他什么都愿意做,可是她却不需要他的任何付出。她比他整整大九岁,比他成熟,比他冷静,就连杀人她都比他更利落干净,所以常常都是她照顾他;在风都她同他一样都属于最强势的人物之一,所以并不需要他强大武力的保护。
他究竟能为心爱的人做些什么呢?当遗忘遇到一生中最大危险的时候,他才十二岁,且并彼此不认识。难道年龄真的是他们之间情感的巨大鸿沟?他痛恨自己比她小九岁,因为他比她年轻,所以他的许诺与誓言都只是常人眼中的胡闹与玩笑。可是他真的很认真,很认真地想要守护她一辈子,爱她一辈子。
郁闷。
从鼻子中发出冷哼声,军火对自己大大得不满。透过布着灰尘的玻璃窗,他看到遗忘与三个警察已安全回到酒吧。毫无意外地,遗忘完全可以以自己的能力做好她想做的事,而他则是……多余的。
仔细回想的话,这八年来一直是他纠缠着她不放呢。向她撒娇,向她索取自己想要的温暖……每次都不是她主动的,而是他要,她就愿意给。在她心里,他究竟是什么?令人烦燥与困扰的问题,也是令人无法忍受的问题。
嫉妒……是的,他就是嫉妒项尚礞,嫉妒他轻而易举地就在遗忘心里占有重要位置。
无精打采地拖着沉重的脚步下楼,他都不知道自己下去干什么。所有人都在酒吧间里,想见的与不想见的。
“还以为你只能赶得上收尸,没想到竟带回活人,运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大肥婆斜倚吧台,冲着回来的人冷笑。
“啊,我的运气一向不错。”遗忘不介意地耸耸肩,“可以吃晚饭了吗?运动后要补充食物才行。”
“真是受不了你这种性格,明知道我们都会生气,却一定要去。他们三个人的事是他们自己的事,你要是再多管闲事,就别想再吃我们的晚饭。”
看自己的爱妻鼻孔朝天,大肥的唇掀了掀,一个字也没吐出,但眼神里也有明显的指责。
“坏了风都规矩的人没饭吃也是正常的,大肥婆没有说错。”钱币摘下老花眼镜,捏捏疲累的下陷鼻梁。
“我想帮你,但是道理全在他们这边。到了风都就该把过去忘记,你想怎么做呢?因为这三个人的缘故,你过去的身份将很快曝露,你知道这样的后果吗?”酒精双手环胸,粗犷富有个性的深刻五官皱成“真是糟糕”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