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沉重的命运,他不想背负整个神族的命运,但是不凑巧的是这世他还是成了世界主宰者的一部分。他可以不顾整个神族的命运,其实也顾不了,可是忘不了前世的他却无法漠视另一人的喜怒哀乐。
“赫耳墨斯!他根本就是宙斯陛下的走狗!”诸神们的嘲讽同神时代的记忆一样鲜明地存留在脑海里。曾经他试图遗忘不可理喻的一切。但是不能摆月兑的命运令他不得不重新面对现实。(注:宙斯,又称朱庇特,Zcus。希腊人崇奉的最高天神,众神和万民的君父。与许多女神与人类女子育有孩子,太阳神阿波罗与赫耳墨斯都是他的儿子。)不管是赫耳墨斯也好,是赫梅思也好,他总是他,没有一点改变。
第四章
“小怡,时间差不多了,今晚就到这儿,你吃了宵夜再回去吧。”继母在书房外客气地说道。
“啊,好,等小菲做完这题就结束。”乔怡回应,瞄了眼桌上的钟,已近九点。
“小怡姐,我是不是很笨?我有一直努力念书。但是没想到最后还会差两分。现在又跟不上其他同学的进度,总是麻烦你。”做完题目的人沮丧地问。
“没有的事,智商的高低不是光用成绩就能确定的。”她违心地安慰,实因不忍看那张自卑的脸。明知是麻烦她为什么又拉着她不放?对于有血缘关系者的自私,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是她父亲,毕竟是她妹妹。每次都会在这样的想法下屈服,惹上甩也甩不掉的各式麻烦。
“真的吗?”
“真的。”看到妹妹有着十六岁女生已不再有的天真,她无奈地再次催促,“这题做完了吗?做完了就下楼,你妈正等着。”
“小怡姐,你班上的旭日煊是不是旭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他父母今天正式离婚,电视都播了。”把习题本交出后,松了一口气的乔菲就找个话题聊起来。
日煊的父母离婚了?好像今天在学校里听谁说起过,连一向不理闲事的人都有些印象。也难怪,旭家可以说得上是这座大都市最有钱的大富豪,一举一动都倍受瞩目,更何况是离婚这样的大事。也托此事的福。即使校方知道旭日煊有两周的旷课,却可以此为借口掩盖。
离婚!既然最终要走上这条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在结婚前不考虑清楚?而到最后受害最大的永远是像她这样没人要的无辜孩子。不过,她想她不可能知道旭日煊的想法,也不必知道。
“我不太清楚他的事。”她一句话敷衍过去。
“他家好有钱哪,而且他人长得也很好看,好多女同学都暗恋他。我也看过他,真的同王子一样。”做梦年纪的少女露出怀春的羞怯模样。
王子?被人打得浑身是伤的倔强小表竟被这些少女们形容为王子?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再说旭日煊的长相虽然不错,但比起那西来根本不值一看。
“也没什么,不过是个任性蛮横的小表,只有你们这个年纪的女生才会喜欢他。”她看完习题,并纠正部分答案后把习题本递回,“下楼吧,时间不早。我也要回去了。”
“嗯,不知妈妈今天煮了什么宵夜,希望不要太甜。小怡姐,你喜欢吃甜食吗?我本来是很喜欢的,可是吃甜的容易胖。”
“还可以吧。”她看看妹妹的确过胖的身材,无精打采地应一句。只想快点回家,其他什么甜的咸的,统统不在兴趣范围内。
客厅里她的继母已经摆好碗筷等她们下楼。
“我不吃了,下星期再过来。”乔怡非常不喜欢继母,匆匆地道别就欲出门。
“还是吃了再走,你父亲过一会儿就回来。你们也好聊聊。”如葫芦似的身材与脸形,堆满肉的笑容,在继女的眼里全是作呕的虚伪。
“我和他没什么好聊的,再见。”
“哦,路上小心。”
“小怡姐,明天学校见。”
一滴……两滴……三滴……
快步赶路的人不由地小跑步起来,嘴里则开始咒骂。暗夜的雨说下就下,措手不及地袭击路上没带雨具的行人。
幸好下车的公车站离家不算太远。只要再穿过两天街,拐三个弯就到了。双臂抱着脑袋,她拿出百米冲刺的精神。
不……不会吧……
她不敢置信地刹住往前冲的脚步,瞪着拐角处正厮打成一团的不良少年们。与上次相同的地点,与上次相同的人物,惟一不同的这次显然是单独一人的旭日煊占上风。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她在心里碎碎念,脚却一步步往前移。
那些围攻的少年们似乎已经打不动了,摇摇晃晃地站起后就四下奔逃,而同样挂了彩的胜利者则仍不甘地大呼:“来啊,再打啊!都是没用的家伙!”
“你等着,小子!我们会找你算账的。”逃跑者们不忘回头示威。
似乎已经不屑再同他们搅和,独自站在雨里的人轻蔑地望着消失在远处的败逃者。随后抬起右手臂,整只衣袖早成了丝丝条缕,手肘与臂膀有鲜血流出,显然是被小刀划伤的。
轻呼一声痛,他皱着眉弯下腰想捡起地上的弹簧刀,但虚月兑的身子却一个不稳向前倾,眼看就要跌个狗吃屎,却被一双细胳臂扶住。
“谢……”他张着道谢的嘴在看清扶住自己的人后,一时讶异地合不拢。
“不要再给别人惹麻烦。”她不耐地训斥他,将对自己爱管闲事的无奈发泄在又惹了是非的人身上。
“不用你管。”他推开好心扶住自己的人。
谁要她来让他麻烦的?他又没要她扶自己,是她自己多事,现在又反过头来教训他。她以什么姿态教训他?这种自私又不愿负责任的老师!
雨下大了,从方才的点滴串成线,瞬间淋湿人类的发丝。
好心被雷劈!乔怡想冷漠地置之不理,可最后还是走上前,拉住旭日煊的手臂。
“走。”
“放开我!要到哪里?”被抓着的人挣扎着,但因为气力已尽,所以无法得以挣月兑。
“我家。你的伤要包扎一下,去医院太麻烦。还有。你已经差不多两星期没上学了。你父母也联系不上。”她硬拖着一米七六的他在雨中费力地前进,两人奇怪的走姿十分好笑。
“你不是说过不想惹麻烦的吗?为什么要管我?而且我做什么事都不用我父母管,他们根本不会在乎我上学还是没上学,我死了,他们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你放开我!”旭日煊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无力却又有愤怒的悲哀。
乔怡突然无预兆地停下来,回首。料不到她有这样的举动,一直试图逃月兑她牵引的少年一时措手不及地因惯性跌坐在地。
“痛……”神经直接反应下,他用受伤的手臂撑住身体,随后尝到了流血的代价。
她凝视他呼痛的悲愤神情。不知是否因为雨水的关系。她觉得旭日煊哭了。
“我父母在我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们谁都不想要我,我是读寄宿学校长大的。”嘈杂的雨声中是她静静的话语。
伸手抹掉脸上蜿蜒流下的水渍,旭日煊别过头,轻咬薄唇,不愿与对方直视的炯然目光相对。
“跟我走吧,虽然没人要,但总得有个去处。”她走近他,伸出手。
“为什么……为什么要管我?你不是讨厌麻烦吗?”夜幕下雨帘中的脸是模糊的,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满月复的疑问。她是因为同情他才伸以援手的吗?如果是,他情愿独自在雨中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