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里托,跟你说过几次了,来这儿别大呼小叫,吵死了。”
“喏,这女孩交给你了,请你老人家务必好好教。”不理会伦格安的抗议,喀里托笑嘻嘻的将人推出去。“她可是王钦点的贴身侍女喔!”
伦格安十分惊讶。
不寻常喔!
“反正,我将人交给你啦!”搔搔后脑勺,喀里托至今还不太明了王的用意。“我走了。”
他还得赶回别苑尽他的职责。
待他离开后,伦格安才上下打量著眼前局促不安的格楠雅,柔声问道:“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格楠雅。”怯怯的应了声,她像只容易受惊的兔子。
这副柔弱样真是我见犹怜。轻轻叹口气,伦格安执起她的手,见她仍有些畏意,她给了抹慈蔼的笑容,“格楠雅,你不用怕。我是宫里的女官,伦格安。”
有了她这番笑容,格楠雅不安的心才逐渐平缓,她羞涩的笑了笑,算是回应她的友善。
“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光是瞧她那副狼狈的风霜样,伦格安也可猜出大概。
微微扯个嘴角,连日来的经历一一闪过脑海,霎时俏?蒙上一层黯然。
“唉!可怜的孩子。我们进去吧!让我来帮你打理打理,你再慢慢告诉我事情的始末。”拍拍她的手,伦格安领她进了屋子。
“你真好,伦格安。”感激的一笑,格楠雅觉得好温暖呵!伦格安真是个好人,也是这儿唯一对她好的人。
温柔的像她的母亲!有她在,也许日后的日子不会太难熬。
一抹由衷的笑谑缓缓绽开,些许的生气注入体内,她已不似先前病弱畏缩的模样。???别苑里,一排舞妓展开宴会的序幕──随著节奏的响起,曼妙的舞姿也翩然旋起。
冷眸含笑,加那利斯斜躺于王座,慵懒惬意的欣赏著舞妓使出浑身解数的表演。
“王,还喜欢吗?”王后城兰斯伊娇媚的眨眨眼睫。眸中流泄的净是数不尽的风情。
“还不错。”多?无关痛痒的态度,仿佛置身的一切皆不足以影响到他的情绪。
没错,对于眼前这一切,加那利斯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心中激不起一丝涟漪,烙不下痕?。他一直都是如此漠然,教人猜不透其心思。
连聪颖慧黠如城兰斯伊也难以模透。
无所谓的笑了笑,她替王斟杯酒。
“王,加尔达之行还顺利吧!”
“嗯。”冷然的应一声,他并没有把心思放在和王后的对谈上。
而城兰斯伊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她也不露愠色,仍旧露出盈盈的笑意偎在加那利斯身旁。
时时刻刻,她都得记住自己身为王后的身份,虽然事实和表面有著极大的差别,可她仍必须扮好自己的角色,纵使另一方不配合,她也得尽力演出。
眼波不经意的流转,城兰斯伊对上舞妓里花魁的目光,明显的感受到那双眸里所发出的爱恋,痴缠的锁住她身旁俊俏的加那利斯。她明白了。
原来,这花魁对王有意思。
手执羽扇,城兰斯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摇著,微扬的嘴角噙著一抹算计……也许该弄个麻烦来刺激一下平淡的生活,顺便拉加那利斯下海玩玩,瞧他一脸的意兴阑珊,想必觉得宴会无趣。
主意既定,城兰斯伊不著痕?的打量起那名花魁。
嗯……婀娜的窈窕身段里著白纱舞衣,在曼妙翩然的舞姿下,自然散发出令人销魂的魅力来。瞧!在场的侍卫们眼睛莫不死命的巴著美人的倩影,足以证明她的姿色,可就不知王是怎么想的。
轻?朱唇,城兰斯伊试探地道:“王,你觉得那名花魁如何?有没有兴趣纳?侧怎么如果有此意的话,臣妾就替你安排吧!”
眼神凛了凛,加那利斯对她的建议不置可否,迳自品尝著美酒,连个眼神也懒得飘向那名花魁身上。
“王,你还没给臣妾答案呢!”她倒是懂得坚持。
冷然的睨向她,加那利斯阴柔的脸孔饱含讥诮。
“王后,你倒是心胸宽大哪。”
“这倒是。”城兰斯伊怡然的迎向他冷冽的眼神,笑得极媚、极柔。“我不过是表现出王后该有的胸襟及气度罢了。”
否则大臣们还以为她多没气度,私下不准王纳侧室呢!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纳不纳侧室,决定权在王手上,可不在王后手上,她小小一介女子,哪有能力绊住不羁狂傲的王,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所以说,生不出个子嗣来这档事也不是她的过错,这全该算在王的头上。问题是谁敢冒这大不韪呀!全都将矛头指向她这当王后的。
加那利斯一定是看准这一点,乐得悠哉,将麻烦推给她,害她三不五时得被大臣们叨念一番,还被迫食用生子秘方,搞什么嘛!
了然的扬扬眉,加那利斯托著俊?,冷凝的盯著城兰斯伊绝美的脸庞,忽而轻笑道:“你别白费心机了,城兰斯伊。”每当他唤她的名时,那表示该适可而止,若再执意恐会挑起他的不悦。
和他一起也不算短时间,城兰斯伊岂会愚笨的把事情弄僵?!
“看来,你似乎不喜欢我的主意。”美眸闪了闪,她无奈的撤撇嘴角。
冷哼一声,加那利斯把玩著她乌黑的发丝,俊俏的脸上满是邪魅的气息。
“有你就足以令皇城鸡飞狗跳了,不须再多添本王麻烦。”
“是吗?臣妾看你玩得倒是不亦乐乎呀!”她的回答也充满玄机,仔细一听,还夹杂著一股难以意会的幽怨。
低低一笑,加那利斯的目光直锁住城兰斯伊,低喃的近似自语:“得找个适当的时机做个了结。”
“最好是如此。”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的王后。”冷嗤一笑,加那利斯突地扬手,所有热闹的气氛顿时戛然停止。
众人莫不错愕地瞠大双眼。
“王累了,各位退下吧。”王后站起来,纤手一挥,遣退别苑里的一干人,也?宴会划下休止符。
懒洋洋的起身,加那利斯戏谄的勾勾嘴角。“本王就是欣赏你的智慧。”
话甫落,他便在里苏和喀里托的护送下离开别苑,留下兰城斯伊一人沉思。???“格楠雅人呢?”一走出别苑,加那利斯劈头就问。方才在宴会上,他没看到她的人。
“我把她交给伦格安教了,王。”喀里托赶紧回话,他实在模不清王此刻的心思,是喜、是怒,抑或归零?
“把她带来寝宫服侍本王。”冷眸一扫,平板的音调没有起伏。
“可是格楠雅尚未接受教,恐怕不懂宫中礼仪。”里苏皱眉。
“把她带上来,本王会亲自教。”加那利斯丢了记杀人目光,保证没人胆敢反对。
噤口不语,里苏和喀里托面面相觑,互相交流著求救的眼波。
“我等著格楠雅来报到。”谁敢违抗就等著脑袋落地吧!
甭傲的旋身,半飞扬的发丝掩住脸上的执拗神情,但眼中迸射的寒意是那么森寒冷悚,意谓著警告及不容违抗的威严。光是这么一瞥就足以令人打寒颤了,遑论他全身所凝聚的慑人气势。
咬咬牙,里苏认了。
“喀里托,就依王的命令行事吧。”
“唉,利日比属王最大。”咕哝一声,喀里托匆匆的走了。???王的寝宫位于皇殿后方,是个独立的别苑,和皇殿仅以回廊做?联系之道。回廊尽头是拱门,映入眼帘的是别树一帜的风貌,往往令人?之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