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传言‘妙手观音’秋妙音是个年轻俏皮的妙龄女子,今日一会,果然名不虚传呢!”水凌诚心地赞美着。“我娘是水芙蓉,曾经受过令尊的医治而月兑离险境,想不到我们今日竟有缘在这里一会。”
秋妙音噗嗤地笑着。
“好啦!咱们都是女儿家,说话不要这么文诌诌的,听起来怪不习惯的。”她顿了一下,又道:“真的是很有缘分呢!没想到你竟然是芙蓉阿姨的女儿,我常听我爹提起芙蓉山庄,还有芙蓉阿姨以前的事迹,对你们是崇拜得不得了。你叫什么名儿?我记得你还有个孪生姐妹不是吗?芙蓉阿姨怎么样了呢?”
面对秋妙音一连丢下的许许多多问题,水凌突然觉得心里一阵抽疼。她垂下眼帘,带着几分的失落,轻轻地道,刻意忽略问过心头的痛楚。
“我叫做水凌,有个妹妹水柔,她与我失散了,而我姐她死了,芙蓉山庄也没了,连……连……”连风大哥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想着,水凌就是一阵难受,眼泪又不听话地涌将上来。
秋妙音一骇,她瞪大了眼睛。
“咦?有这样的事情呀?”看着水凌未语先泣。她愧疚地低道。
“真是对不起了,提起了你的伤心往事呢!你哭成这样,真让我觉得自己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水凌一听,勉强地挤出笑来。“没事的,只是突然想到过去,才会失态…”
“都是我多嘴,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秋妙音头垂得低低的,自言自语起来。“难怪我爹总是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天我倒是领教到自己的这种功夫了,出来找个东西还会沦落至此,唉!
晃晃脑袋,水凌强迫自己不去想过去的往事。她疑惑地轻道:
“找东西?是出来找药材的吗?”
“我要找的药材很稀奇的,我爹病了,当今世上大概只有回魂香救得了他,偏偏我根本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回魂香到底存不存在也不知道,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说到此,秋妙音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回魂香?”水凌睁大眼睛,重复地道。
“是啊!这可是江湖上传言的救命仙药呢!虽然只是传言,但我还是想出来碰碰运气,看看找不找得着。”
望着秋妙音忧心忡忡的脸庞,水凌的手不自觉地探向自己的袖袋之中,碰着了一个冰凉的小瓶儿,那是风潇然赠与她的回魂香。
回想她受伤之时他的细心照料、他的承诺终身、他们的拜堂成亲,到后来他所说的娶她只是责任,他们之间的种种,一幕幕顿时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知道自己应该将回魂香交给秋妙音,毕竟这是救命的药,但是……这是风大哥所赠与的呀!他风家的传家玉佩早在她被抓的时候留下来当作线索,若是今天无法顺利获救,或许她一辈子就无法见到风潇然,身上就只剩下这一样东西可以回忆他了……
许许多多的犹豫顿时在她心里头蔓延,救命之恩与思念之情交错,水凌轻蹙着眉头,脑海突然浮起了风潇然那淡漠的语句,他说:“娶你,是为了责任,没有其它。”这句话微微地刺疼她的心,水凌一咬牙,拿出了袖袋中的紫金瓶。
责任?责任?她可不是为了那无谓的贞节观念才嫁给他的,她会跟了他是因为……是因为……是因为什么呢?她说不上来。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包含着许多许多不同的心思,融合成对他特殊的感情,很甜蜜,也很酸涩,很容易受伤。
水凌递出了手上的紫金瓶,交给了秋妙音。
“妙音,是老天爷注定了咱们的缘分,这就是回魂香,今天碰巧遇上了你,我就将这赠与你吧!”
“回魂香?”秋妙音不相信地睁大眼睛,她接过了小瓶儿,打开瓶口轻嗅。“嗯!丙然有不同于一般药材的香气,而且是集药材精华之大成,就算它不是回魂香,也是极为珍贵的好药。你,真的要将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我?”
“珍不珍贵,要看它的用处,如果用对了,才能够发挥回魂香的价值,不是吗?”忽略心中一抹不舍,水凌淡淡地笑着。“珍贵的定义,每个人都不尽相同的。”那她呢?对风大哥而言,她是珍贵的吗?还是,只是责任?
或许风流然现在已经弃她而去,一个人继续他的旅程,而且还庆幸着自己摆月兑了责任的包袱,一个人逍遥自在。
水凌心痛着,不自觉地垂泪。遇上了风满然,总是变得特别容易哭。
“你哭了?”秋妙音皱着眉头,轻轻地道。“是为了回魂香而哭,还是为了送回魂香给你的人而哭呢?”
“送回魂香给我的人?”
秋妙音一叹,浅笑。“嗯!那对你而言,肯定是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就像我一样,心中也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你一定很爱他?”
很重要很重要?爱他?
这就是爱吗?这种牵肠挂肚、魂索梦系的心悸感觉,就是爱吗?
风潇然,她的丈夫,她的男人,她的一片天……她是因为爱他,才会这样愿意甘心地跟了他?
水凌淡淡地轻笑,点点头。
“是啊!他是我的丈夫。”
但是他却将她视为一个责任,视为他必须承诺的包袱,他对她,有没有一丝丝不同的感情?有没有一点点特殊的情愫?
“你丈夫?那么他一定会来救你出去的咯!”
水凌苦苦地笑着。“是吗?”或许他已经远走了呢!”
一阵风吹拂面来,吹散了蜡烛的袅袅轻烟,吹熄了蜡烛,四周顿时陷人一片漆黑,女孩儿们的尖叫喊嚷声音此起彼落。
一会儿,一个小蚌子的男人安抚地轻嚷。
“来啦!泵娘们,这儿有灯火,别怕别怕呀!”一盏烛火照亮了那男人的小鼻子小眼儿,是凤吟客栈的伙计。
水凌靠上了铁门边,瞧着这名伙计,偏着头说着。
“哼!瞧你也长得一派正经,没什么獐头鼠目的可憎模样,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勾当呢?你知道吗?如果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话,你会遭到报应的。”
绿豆闻言,虽然心惊,但仍是刻意保持平静地说:“这位姑娘,我们也是不得已的,谁道现在时机不好,要赚银子,总要会些旁门左道的嘛!”
秋妙音听了他们的对话,也凑上前来,加人他们的对谈。
“旁门左道?那我们这些姑娘就活该要成为你们赚钱的工具呀?你不觉得这是很不道德的事情吗?”
“这……”绿豆本就是心软的人,他听着水凌与秋妙音两位美丽姑娘你一言我一句地数落着,冷汗早已流得满身。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搁下了手上的烛台,打算离她们远些。
“嘿!你先别走嘛!”秋妙者看出绿豆本质不坏,她笑吟吟地望着他。“这位小扮,你就行行好吧!你忍心让咱们这一群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家就这样毁了一生吗?做些好事,积点阴德,你会有好报的。”
水凌也跟着敲边鼓。
“是啊!趁着现在还没有人发现你们做这种坏勾当,赶紧停手吧!你们赶快放了我,否则我相公一旦回来,你们可不好过呢!
绿豆想到了“冷面阎王”风潇然那冷然淡漠的恐怖模样,心里就打了一阵寒颤。他摇摇头,坚持地说:“不会的,他应该早被官府的差爷们给逮住了,怎么可能会再出现呢?”
话才说完,便听到地窖的门像是被人踹开一样,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碰”!
“说!我的妻子在哪里?你们把她关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