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水?"女女圭女圭一缩,轻轻地道。
小男孩见她气焰不若方才,挑衅地看着她。"怎么?怕了?"
"怕?"她瞪大了眼睛,学他插起了腰。"游就游,谁怕谁?"她就不信,区区一个池塘能奈她何;,她就不信,自己什么都赢不过他。
"小姐!"身后四个丫头同时出声,担心地嚷。
女女圭女圭转头瞪着她们。"别吵我,我要和他此赛,我一定会赢的。"
小男孩鼓励地拍拍她的头,眼中带着赞赏,他第一次看到这么不服输的女女圭女圭。"我们比赛谁先游到对岸,谁就赢了。"
"好!"她大声地答应,月兑下自己桃红色的袄子,只留下月牙白的衫子。
"那咱们一块儿跳。"小男孩正说着,话还没说完,女女圭女圭已经一古脑儿地跳下了水,急忙地伸出了小手臂和小腿,拼命地在水里头摆动着。
小男孩忍俊不住地笑着,也跟着跃下了水,手脚才滑了三两下,就远远地超过了她。
"看来,又是我赢了。"他丢下一句嘲弄,让女女圭女圭更用力地摆弄着四肢,想让自己游得更快。
"我不会输的。"一说话,她的口中进了水,手脚突然不听使唤起来。
岸上的四个丫头看得紧张兮兮的,其中一个眼尖,瞧见了小姐的姿势似乎不大对劲,大声地嚷嚷起来:"小姐好像不对耶!"
"小姐怪怪的,哎哟!她以前溺过水的呀!为什么还要比赛呢?"
丫头的声音让前头的小男孩停下了游水的动作,他连忙转过头,发现女女圭女圭的头在池子中或沉或浮的,他心里一动,急忙地向她游去。
女女圭女圭受惊的神情出现在他的面前,小男孩害怕极了,赶紧拉住她圆滚滚的手臂,想带着她离开水池中。谁知,她像是被有人扯住一般,怎么拖也拖不动,小男孩心急极了。
"有人抓住我,有人抓我……"女女圭女圭恐惧地哭喊着,一大口水又进了她的嘴里,让她险些昏厥过去。
小男孩不顾一切地拉扯着她,想到她的话,气一屏,沉入水底去探看。果然有着一大把水草缠着她胖胖的小腿,小男孩急急地将水草给扯开,重新探出头来,将女女圭女圭带离了水面。
她的手臂用力地攀着他,面容尽是惊悸未定,两颊带着泪痕。
小男孩好生愧疚,怎么跟小娃儿玩这么危险要命的游戏,还好她没事,不然自己真要后悔一辈子了。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他轻哄着她,拍拍她的背,让她把水吐出来。
四个丫头破涕为笑地奔上前来,围绕着他们两个。
女女圭女圭吐出了水,一阵轻咳之后,虽是面上泪痕未干,她仍抬起了不驯的眼睛瞪着小男孩。"我一定会赢的,一定。"
小男孩看她生气勃发的模样,放心地笑了。
笑容在他的唇边浓浓地溢出,脑中是小男孩的嘲弄调侃,是女女圭女圭的倔强不驯,是童言童语的烂漫趣味。他不停地笑,从愉快的气氛中慢慢地苏醒过来。
君无臣仍是带着一抹深深的笑容,此时正是清晨时分,他方才经历了一个多么美好的梦呀!他伸伸充足休息且慵懒的腰际,走进了内室之中。
原本在床上的人儿居然不见踪影了!
他敛去了笑意,冷眼看着屋内那一截烧断的绳索,与桌上燃烧剩下的半支蜡烛,不禁俊眉一皱,双唇一抿。
她,逃不远的。
???
喘息在日中不停地恣意奔泄着,四周却仍是一径的树林,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无,让应浣蝶不禁蹙起了秀丽的眉头。
没想到这个森林竟是这般地广大,她好不容易逃出了那座小屋之后,望着天上微亮的星斗,判定这儿应该是杭州城的西郊,于是便选择了东方不断地奔驰,谁知这儿如此辽阔,她已经几乎奔了一夜,却无法月兑离树林。
眼见天将亮,太阳正缓缓地升起,届时天色清楚,她被那个什么君无臣达到的机会就更大了。不行,她得再快一点才是。
一个闪神,应浣蝶扑倒在地,痛楚自膝头传来,使她拧紧了眉。
她急坐起身,发现自己的长裙已被磨破,裂了一大块,而右膝盖上头是怵目惊心的擦伤,汨汨地冒着血,也隐隐地泛着痛。
"真是祸不单行呀!"她忍不住低声地骂起来。
一夜未眠,加上逃出来时使用轻功,如今体力几乎透支,应浣蝶只觉身体很沉重,脑子很恍惚,困极了。
她用力地拍拍自己混沌的脑子,企图使自己清醒一些。"不行不行,如果睡了,肯定又给抓回去了,不行不行!"她大声地对着自己说话,隐约之间,听见了除了自己的声音之外,还有很轻很轻的流水声,在晨风中缓送着。
"有水?"一个振奋的念头,让应浣蝶赶紧站起身子。受伤的腿和不支的体力让她的脚步慢了许多,支撑她的,只是一个不服输的想法。
他说,她逃不过的。她偏偏不信,偏偏要逃给他看。
丙然,应浣蝶望向前方树林,已经不在是暗沉沉的,而是透出丝丝的初升日光,耀眼的光芒洒落,让她扬起了得意万分的笑容。
总算是走出树林了。应浣蝶高兴地走向前,一条宽阔的溪流阻挡了她的去路。她蹲子,掬起水来泼洒着自己的脸,令自己沉重的脑袋清醒点,待会才可以继续赶路。清凉的水冲着她细致的脸蛋,让她的俏颜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晶莹动人,她又低头饮了口沁凉的溪水,便开始清理方才因为要逃跑而将手腕烧伤,以及摔倒受伤的伤口,将尘土一一洗净。
"呼!还真痛呀!"应浣蝶疼得龇牙咧嘴的,一清洗之后才发现,原来伤口这么大,而且还不浅呢!
太阳已全然地高挂在天空之中,若不是现在自己是在逃跑,应浣蝶还真想好好地欣赏四周美丽的景致。此地,有山有水,有树有草,简直是美极了。只是情况不对,她无法继续逗留。
好不容易将伤口大致洗清,应浣蝶正要盘算着自己应该继续往哪儿走时,忽听闻身后头的树林之中传来沙沙声响,使得她忍不住地翻翻白眼,难道真的月兑离不了君无臣的手掌心吗?
应浣蝶向上望了下,一株旺盛的大树出现在她的眼帘之中,她一跃,将娇小的身躯藏匿在树叶问,希望可以掩去形迹。
施展着轻功的君无臣很快地来到了溪流旁,他朝着溪畔笑了笑,走上前去,鼻间飘送进属于她的清香,他知道应浣蝶必然还在,只是现下藏了起来。
他扬起了嘴角,有意思地向四周瞧望了下。她是打算要玩游戏吗?那他就好好地陪她,顺着她的游戏走。
"你在哪儿?出来。给我出来!"君无臣佯装怒不可抑地向周围大喊,声音回荡在树林之中,响彻着。
树上的应浣蝶偷偷地笑起来,看来那个傻瓜还没有发现她的藏身之处。
"出来呀,别躲躲藏藏的,像一只缩头乌龟,"他又大喊。
她一听,差点儿真跳下来了,真是可恶极了,居然骂她缩头乌龟。不行,忍一时风平浪静,省得待会儿又教他给抓了回去,得不偿失。
君无臣在叫嚷之间,早发觉了有一棵树正惶惶不安,隐隐地骚动着。他不动声色,假意地又向四周转了个圈子,长长地叹一口气。
"哎呀!难道真的不在这里吗?真糟糕,她会到哪里去了呢?"他低头,忍住自己不停溢出的笑声,因为他瞧见了树叶之中那一张得意的俏脸。刻意地一甩头,他别过身往另一头走去。"看来我得要到别的地方找找才行,希望她不会走得太远,可是要到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