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乔安不会再有危险,陈思也能安然无恙?”杜兰又呷一口酒,恐怕她也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血。
“是,应该没事了。”乐凡点点头。
“文行,你刚刚为什么要怒斥乔安?”杜兰又转向我。
“我是想一来这样可以让陈思远离危险,二则可以让乔安睡到我们需要的时限。”我笑一笑,想起了我刚刚的急中生智,“不料歪打正着,乔安还是会留到那个时限。”
“只怕未必,”乐凡神色不悦,“出了这样的事,乔安心知肚明时限会缩短。他还是骗了陈思。”
我眼光一凝:“那他对陈思的感情是不是真的?”
“这倒是真的。”他们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乐凡还有下一句:“我从没在一个地球男性身上感应到比他更强烈深刻的爱意。”
我和杜兰对看一眼,“那也值得了。”
异口同声说完,我俩相视一笑。
比起我俩的悠闲,乐凡和古阳神色严肃多了,他们紧紧对望,忽而站起身:“你们休息,我们还有事要办。”
我站起身,笑谓乐凡:“我总在这里等你,不然就在隔壁。”
“嗯,我一有空就会来的。”乐凡轻吻我的脸颊。
杜兰和古阳却是火辣辣的吻别,之后两人自阳台纵身一跃,离开了。
目送他们走开,我轻叹一声:“先洗个澡吧,然后,请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几时和古阳那么好的。”
杜兰抿嘴而笑,递一串钥匙给我:“这是隔壁那一户的钥匙,那儿有装热水器,你去隔壁洗吧,把毛巾带过去。洗好后过来,咱们今晚在我这儿挤一晚吧。也好久没说悄悄话了。”
我俩一身干爽,披着浴袍,坐在大床上吃饼干配香槟,我轻轻挤挤杜兰,“说呀,你怎么会和古阳这么熟悉?一点不像初识。”
她笑的甜滋滋:“我和乐凡有过约定,我让他知道什么是爱情,他通过电脑为我解惑,后来他和你在一起,我的疑问就由古阳解答,我们可以说是像网友一般通信的,互相有了了解后才见的面,一见面发觉彼此都比想像中要好得太多大多了,立时三刻便接上了电。我从未试过有这种感觉,有过这样的情人与幸福,我虽死无憾了。”
她一向热情坦诚,可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在喜欢华服霓裳的表象下,潜藏着如飞蛾般奋不顾身毫不保留的灵魂。
“你呢?”她撞撞我,“你和乐凡怎么样了?”
我轻笑,不答反问:“你当初是怎么想起要撮合我和乐凡的?”
“也许你自己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乐凡和你一起出现在我家,我就知道你们之间火花四溅。”她将香槟倾尽,“只是你一贯的理智认为你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所以硬是压制住自己的感情,我只不过是看不过眼,推你一把而已,结果还有人狗咬吕洞宾,硬说我害她。”她犹有余气的白我一眼。
“是,”我笑着承认,“我执着于他是外星人,就如你后来说的,我早已爱上了他,只是不敢面对此事,要知道你是无后顾之忧的,我却还有父母要交待,你爸爸一贯支持你,而我呢?父母期待我有个好归宿,我不忍让他们失望,被你这一推,我可非让他们失望不可了。”
“你还是坚持……”她挑起一边眉。
“不,当然不后悔,如果错过了乐凡,我才会失望,真爱可遇不可求;错失了他,即使再好的归宿,我也一定不会开心。况且,就如陈思说的退一步想,多少庸庸碌碌的人,一生当中又能过几天幸福快乐的日子?我居然能有这个缘份,也已是不可思议的了。”我喝干最后一滴酒,放下酒杯,“不过我倒没想到你居然毫不保留地就对古阳献出一切。”
杜兰哈哈笑:“像我们这种对爱情要求苛刻的女性,你以为在爱上了他们之后还有可能将贞操留给其他人吗?世上有几人能胜过他?即使胜过了他,我也不能想像还能再吸引我到让我上别人的床。况且,我才不信你没有觊觎过乐凡的身体。”她吃吃窃笑。“我可是企望良久了。”
我忍不住也笑出来,“怎么没想过呢,只是脑筋转不过来而已。”
“现在转过来了?”她冲我不怀好意地眨眨眼。
我回她个“你知我知”的眼色:“的确,是哪个聪明人说过,生命只在好不在长,要抓住好时光啊。”
“就是,谁知哪时候又会地球爆炸呢?抓住眼前是正经。”杜兰有些支持不住,她喝得不少,头一侧,她睡着了。
我则是夜里工作惯了的,反而愈见精神,走出阳台,杜兰因学业的原因,阳台上架着一付天文望远镜,我冷眼上去看,满天繁星历历在目,我不由想起了看夜景的那个晚上。
心下悸动震荡不在话下,即使乐凡离开地球回他母星,我也会永远记得那个夜与这种感觉。
看了一会儿星星,我也倒回床上,迷迷糊糊中想到,陈思好可恶,真真过河拆桥,过桥抽板,不知她可会再同我们联络。
第二天起床,那天定下的家具、厨具、电器纷纷送到,杜兰也联络了她爸的律师做买卖契约,办手续,我则忙着安排工人将东西一一归位。忙乱中也忘了陈思的事。
房子装修得不错,地砖壁纸一应俱全,电话线也接好,只要向电话局申请一个号码就行。屋子间隔也好的不得了,三房二厅双卫的格局,卫生间、厨房都是大面积的,我买的家具只有卧室、书房和饭厅,另一间我打算当成视听室,还有一个大厅我打算当成会客厅,地板吸干净扔两个坐垫,当中置一张小小日式茶几,放茶具茶叶蜜饯零食,又好当桌子用,天冷的话再加一张地毯。
嘿,反正有钱好办事,等乐凡来之前我已将一切都安置好了。那崭新的厨具吸引着我,还有那大尺寸的冰箱总要填满,我拎上包带上杜兰的手机出去逛超市,还关照杜兰,“他一来,即刻通知我。”
杜兰提条件:“我晚上要吃咕噜肉、松子桂鱼。”
“行了。”我白她一眼,笑吟吟出门去。
买得差不多了,手机响:“他们来了。”
我立时召车赶回去。
自电梯出来,回到新安好的家,门打开,乐凡迎上来接过我手中的东西。
我开心地笑一笑,顺势将空出的双手摊上去,给他一个热吻。
随后在他耳边轻语:“知道你来了,我回来的一路上心里都有着期盼,知道你在家等我,知道马上就能见到你,知道自己离你越来越近,这真是最最美好的一件事。凡,因为有你,连一件最平凡的事也变成了妙不可言的享受。”
等我说完,他脸已红到耳根,而他的喜悦开怀之情由他双目中流露出来,任手中东西掉落,他拥紧起,热烈地吻我,不断不断地辗转缠绵,似乎可以直至海枯石烂。
打断我们的是杜兰的笑声:“乖乖不得了,阳,你不是说乐凡性格老实木油吗,怎么这么热情?”
见我们分开,她嬉皮笑脸地问我:“文行,你对他说了什么让他变成这样子啊?”
我白她一眼,“要你管,你又出来干什么?坏人好事。”
“咦,我过来吃饭呀,你忘了吗?厨娘。”她跟着我们进屋,还顺手将古阳拉进来。
乐凡将大包小包放在饭桌上,我走过去,将它们分类放好,边叹了好大一口气:“暧,凡,我原本还想准备一顿浪漫的烛光大餐,尔后在视听室教你跳舞玩上一夜的,这下气氛被这个不识相的小人破坏了,还有许许多多的甜言蜜语也找不到机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