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在我说出他是谁之前,你可不可以回答女儿一个问题呢?这个问题,女儿很早以前就想问你了,”秦可儿定定地道。
“你要问什么?爹若知道,会告诉你的。”
这个问题在她内心盘旋了十一年,因为她一直不相信为人极好的爹,会为了钱财杀了鹤月山庄的人。
“爹,十一年前你为什么要杀害鹤月山庄的人,庄卫所有人都对我们父女很好,难道你真的为了那些宝物,以至于泯灭人性,下手行凶?”她沉重地道出问题。
“不,可儿,事情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并没有杀害鹤月山庄里的人,你要相信爹。”听见女儿提起十一年前的那件惨事,秦昆的心极为沉痛,频频否认女儿的指控。
“你没有杀害庄里的人?我不懂。”秦可儿不懂父亲为何这样激动地反驳着,他不也算是另一蒙面人的同伙吗?
秦昆痛苦的蹙紧眉心,这十一年来,他天天都为当年犯的错事而忏悔,心中没一刻平静。“我真的没有杀害庄里的任何人,既然你现在问起了,我就告诉你当年的实情。
“这十一年来,爹没有一天睡得安稳,因为每当我一闭上眼睛,当年那一幕幕骇人的影像就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他痛苦地开始说起心中隐藏十一年的恐惧、后悔。
“这要从你小时候况起。你娘在生下你以后,身体就变得很差,经常病着,当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运送工人,根本无法负担你娘看病的医药费,而你娘也就硬撑着,不肯好好看大夫。
“在你六岁那一年秋未,你娘病得很重,而我又没了工作,正当我走投无路时,恩人出现了,他救助了我们一家人,不但出钱让你娘看大夫,同时也给了爹一笔钱,让我可以暂时不用到外头工作,专心地照顾你娘。
“可惜那时虽有了钱,但你娘也因为久病的关系,终究离我们而去。当时,恩人又资助我们,让我好好的安葬你娘,止她可以人土为安。恩人对于我们秦家,可说是再生父母,恩重如山。当时我想,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他。”秦昆述说着往事,仿佛那是不久之前才发生的事。
“在我安葬了你娘后,经恩人的介绍,而进到鹤月山庄当差。山庄里的人都很好,我以为老天爷终于眷顾到我们父女了,让我们有个安稳的栖身之处,但没想到,那只是一场血腥前的假象。
“我所尊敬的恩人居然因为要夺取山庄里的宝物,才安排我进山庄当差,我并不想帮他的,但他以对我有恩施压于我。
“他交给我一包迷魂散,要我让庄主喝了,并表示,他的目的只是抢夺宝物,不会伤害庄里任何人。
“只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一晚,恩人居然像杀红了眼,心狠手辣的取了庄里的二十余条性命,一场原本我以为单纯的夺宝计划,倏地变成一桩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
“我……我真的好后悔,可儿,你相信爹。我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报答恩人,也不愿见到鹤月山庄被血洗……呜……我一直活在痛苦的悔恨里……”说到伤心处,秦昆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爹,你别哭了,女儿相信你。”原来这是事情的真相。看见父亲流下悔恨的泪水,秦可儿也难过的泪流不止,这么多年来,她都不知道原来爹的内心是这样的痛苦。
饼了好一会儿,秦昆拭去脸上的泪水,突然的问:“你说你知道蒙面人是谁,告诉我,他是谁?”
秦可儿吸了吸鼻子,“是泷哥哥。””什么?是少庄主?这怎么可能?”他不敢置信的瞪大子眼睛,“少庄主他不是死了吗?”
“不,他没有死,他被人救走了。今天,他是来找我们报仇的,因此他掳走了女儿,抢夺镖局运送的货物。”如果泷哥哥知道爹并没有杀害庄里的人,那他对她的恨会不会减少些?
“他没有死,而且回来找我们父女报仇?”秦昆内心真是悲喜交杂,一方面高兴着少庄主没有死,鹤家总算还留有一条命脉,但另一方面,却是对仙前来报仇而忧心着,他当年是帮凶,少庄主来找他报仇是应该的,但可儿是无辜的,不应该被仙牵连,受到这样的伤害。
“对,他对我们父女的怨恨很深。”秦可儿心痛的道。
“可儿,对不起,是爹连累了你、让人你……你是无辜的啊!”秦昆知道女儿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让人给凌辱了,这让他心痛不已。
“告诉我少庄主现在人在哪里?我去向他谢罪,一切都是我的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尽可以杀了我,反正我早该在当年就死了,今天也就不会让你……都是我,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
是他造的孽,不应该让他乖巧的女儿独自承受。
“爹,你别这样自责,一切错事都是你口中那位恩人所做的!他是谁?为何要这样的泯灭人性?”她想知道爹口中的恩人,屠杀鹤月山庄的元凶究竟是谁,!
“自从那件事之后,爹就带着你到会稽县这定居,从此不曾再与恩人联络过,其实他就是……”
“叩叩叩,”正当秦昆要说出恩人的名字时,房门外传来仆人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老爷,你在里面吗?”
秦昆暂停与秦可儿的对话,起身走向门口,开启房门,“有什么事?”
“有一个小厮送来这封信,说是很重要,要您马上过目。”男仆将手上的信交到秦昆的手上。
秦昆拆着信,纳闷是谁写来的。
他看见信上的署名后,脸色为之一变,身体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秦可儿察觉到他的异样,趋向前关心的问:“爹,是谁写来的,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很是惊讶?”
“呃!没事。”他将手上的信收放到自己的衣襟里,”我现在有事必须出去一下,下次有时间爹再继续和你聊。”
说完,他便一脸慌张,快速地离开秦可儿的房间。
看着父亲神色丕变的离开,秦可儿内心起了很大的疑惑,那是什么信?是谁写来的?为何爹看了之后,会显得补色极为慌张?
难道是泷哥哥?是他要来取爹的性命了吗?
不,她不能让泷哥哥杀了爹,真凶可是另有具人啊i
我要去阻止他!
“玉翠!你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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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姐现在要外出?”玉翠讶里一地睁大丁眼睛问。
“对,你帮我找出较轻便的衣裳,我好快步的行走。”秦可儿在衣柜里寻找着较为轻松的衣服,她现在身上所穿的太累赘了。
“小姐,不好啦!你现在不能出去,不然你要做什么,交代给我就好了。”王翠一脸为难的劝着她。
“不,这事我没办法跟你说清楚,我必须亲自去跟……反正我现在必须赶快出门,你快来帮我找衣服呀!”
“小姐,难道你忘了?十天前街道上每个人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你衣衫不整的回来,你现在出去的话,我怕大家又会对你指指点点……”
小姐那天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走回来时,可造成一阵轰动,且消息马上就传到县太爷那里,因此,隔天县太爷就让媒人来退婚了。
秦可儿闻言停下了翻找的动作,没错,那天大家的确用着非常鄙夷的眼光看着自己,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地做,她不能只为自己的颜面着想。
“我不管了,反正在众人眼中,我早已是个不洁之人,还需要在意他人的眼光或言语吗?”秦可儿豁出去的说,为了救爹,她再也管不了那曲正俗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