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犹如闷雷,击得她脑中嗡嗡作响。
她的身子、样貌都不是她的……那她是存在的吗?她的家人、朋友、求学过程、成长阶段……难道都是幻影?
“不,你胡说!我就是我,我不会变成什么雷茵真女,我不要……”
她歇斯底里在吼了起来。
“你就是雷茵,而雷茵就是你,你所有的思维、心性全部都是你,也是雷茵。不过为了避免落人他族手中,你才将自己的外貌隐藏起来。如今你既然已经回到这个世界,就该回复你本来的真实面貌。”
“不!我不属于这里,我要回我自己的家,我要我的家人……放手!放开我。”
她在他怀里挣扎着,但她的手让他定在身后,她无法推开他,只能任由他无情地笑看她的绝望。
她的泪如断线珍珠,一颗颗地扑簌而下。
她很少哭,更不曾在别人面前流过泪。而现在她竟然在这个恶魔的怀里哭泣,教他瞧见自己最不愿袒露在别人面前的懦弱、无能……。
她不知道是在哭泣未知的命运,还是伤心自己与过去的诀别,一家人的分离,或是……没能阻止自己的泪挥在他面前。
费里安的浓眉揪得死紧,骛冷的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泪,他也未曾在意过,而今他竟觉得她的氤氲双瞳、两腮莹泪非常的……碍眼!
“不许哭!”他不耐烦的低吼,并粗鲁地抹去她的泪。
怎奈伊人故我,依然啜泣不已。他猛然箝紧她的纤腰托起她的下巴,再次侵夺她的唇。
但这次他轻柔地、辗转地、细细地品她的唇,直到因为讶异而开启邀约,他的唇舌才进人甘甜蜜冰冷搜寻掠夺,攻城侵地。
嗯……她的滋味尝起来还不错。而她是他的猎物,这场游戏就开始了。
云湘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骇住了。他……这回不似先前,反而很轻、很柔……这是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吗?
她慢慢地由错愕中回复,并在他的唇舌谴卷中逐渐领受他带给她的悸动。
蓦地,她的心中一紧,进出一股热烫,这次的热烫不同于以往,她难受地颤抖了下并轻咛出声。
“怎么了?”
费里安感觉到自她身上传来一股澎湃汹涌的力量,他与她拉开一些距离,看到她胸口进射出一道紫色光芒。’这道紫色光将他弹开,当他欲再趋近,却被她身上包围住的紫色光芒刺得睁不开眼。
这时候,莉儿搬来的救兵——撒尔以及长老也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骇住了!
费里安正想施法将云湘拉出紫色光芒,刺眼的紫光便消失了,而出现在眼前的女子让众人瞠目结舌!
好一位纤尘不染的绝美人儿!
月光投射在她白皙洁美的脸蛋,映出飘然的月兑尘光彩,她的五官就像天工雕刻出来般完美。她的长发如丝绢一样光滑莹亮,身段玲珑有致、体态优美……
洁净无瑕、绝美动人、烟尘不沾……这就是‘雷茵真女’的真实面貌。
云湘由恍惚昏眩中抬头,不明白大家为何目瞪口呆地直盯着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卡车辗过般,全身疼痛且虚软无力。她向前走出一步,却软倒了下去。
在她合上沉重的眼皮前,她看到费里安伸出双臂将她搅进他宽阔的怀里,对她轻喊一声:“雷茵……”
第三章
大殿上气氛凝重,每个人都心怀忧虑,神色凝然。
长老首先按捺不住,冒着项上人头不保之虞开口,“王,真女为何自行蜕变成‘雷茵真女’?这……”
费里安凛肃冷眸扫他一眼。语气冰冷地道:“这不正好?反正她迟早是要回复真女面貌的。”
老者心头一颤,嗫嚅着,“但是……真女并未经由老臣以‘显沁玄镜’复身,这……恐怕不太…妥当。”
“有何不妥?难道会有不好的后遗症?”
老者面有愧色地垂首,“恕老臣不才,老臣还不知道未经由‘显沁玄镜’就自行回复真女样貌有何不当,‘神示录’上并没有记载。”
“既无记载,即表示不具任何影响。”费里安状似优闲地只手托腮,双腿交叠。
“这很难说……”老者仍是忧心仲忡,忐忑难安。
“长老太多心了。本王倒是认为真女的自行回身替你省下许多麻烦。”说完,他一挥手示意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费里安向静杵一旁的撒尔使个眼色,撒尔会意,朝防卫队队长说,“普诺队长不是有急事要禀奏……莫非队长把要紧事给忘了?”
撒尔的戏谑令帝诺略显尴尬,忙趋前上奏。
“王,各国得知我克罗米亚已经接回‘雷茵真女’都震惊不已,与我国交好的友邦皆传来贺讯,也有些小柄极欲同我国结盟以示友好……”他略显凝重的顿了下,又道:“但是,也有小部分野心分子正虎视眈眈,尤其是盘据北方的尤利西斯!”
这时,一名神色慌张的侍从急急奔人大殿,打断普诺的话。
“王,尤利西斯……派使者前来……”侍从喘口气,又说:“尤利西斯的使者前来恭贺王迎因真女,正在殿外等候宣见。”
侍从的急奏令在场众人神色骤变,纷纷交头接耳。
费里安仍是一迳的安适,不愠不火地指示道:“贵客到来可别怠慢了人。请他们先至贵宾居休息。”
“王……”撒尔正欲献言,却让他一瞥示意噤声。
殿下众臣纷纷进言!
“王,他们来意有待商讨……”
“王,尤利西斯来意不善,必是前来一探真女实力……”
费里安挑着眉、眼光寒冷,众人立即住口。
“普诺,你身为防卫队队长,对此事有何看法?”
普诺缓步上前,一番思索后才答:“臣认为,尤利西斯王对我国目前情况并不十分清楚,所以先派遣使都前来一探虚实。”
“撒尔。”费里安朝身旁弹弹手指,想知道撒尔做何想法。
撒尔搔搔下巴,缓缓地道:“臣以为……即使尤利西斯对我国有觊觎之心也未必会贸然行动,毕竟我国八力充足、战力精锐,而且与我友好的国家也不少。”朝费里安挤挤眼,“所以,他们当务之要并不是伐大兴干戈,而是雷茵真女!”
费里安朝撒尔得意的笑脸一瞥;这小子,就是没个正经。不过他倒说也与他同样的想法。
撒尔看向费里安默许的神色,又道:“我认为尤利西斯最主要应该是想得知雷茵真女的力量有何神妙之处,所以才派遣使者前来,以祝贺为名,实则为探真女面目。”
“撒尔大人所言甚是。”普诺上前附和。
费里安迳自露出淡笑,不发一言。
厶厶厶
云湘醒来,只觉得全身虚软、头痛欲裂。
“真女,你醒了,太好了!”莉铆开心地大叫。
她勉强撑起身子靠坐在床上,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莉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喝下莉儿端来的热饮,顿时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真女,现在都快到晚餐时间了。”
是吗?她才睡了一会儿,怎么就浑身痛,饥肠辘辘?
“在你昏睡的两天里,御医和长老来了好几趟、担心得不得了……”
“两天……”云湘瞠大眼。
莉儿搀扶她下床梳妆打扮,一边回话,“是啊,真女从被王从圣湖抱回来后,足足昏睡了两天呢!”
“他……抱我回来?”云湘听闻,粉颊不村绯红。
“是呀!”
“他……可曾在我昏睡的两天里来看过我?”她略显羞窘地问。
莉儿梳着她头发的手停顿了下,才道:“没有,可是王有派御医过来看视。”
云湘在心底对自己叹气。她在期待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