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织女一样,太高兴了嘛。”
韩细话完双眸似笑非笑的瞧着他,见展南云没有什么反应,又自顾自地道。
“不过牛郎与织女他们也太可怜了,每年只许见一次面,难怪在相见的时候会流下那么多的泪。”
“那些只是传说。”
“虽然是传说,却是一个很美、很美的传说。倘若我是织女,在鹊桥上见到牛郎时,我一定不让他走,不管那个大罗神仙来阻挠我们,我都会与他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韩细低垂着脸喃喃地说着,双眸直瞧着他端碗的那双手。他的一双手极为温暖,不自觉的她就喜欢上他牵着她的手时,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的那分感觉。
韩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脸低低的问:“你……能再牵我的手吗?”
展南云闻言一惊,两人意外的撞上了彼此的脸,韩细哀叫了一声,无法避免的与他四片唇相碰触……
咦?好奇特的感觉呀。温温软软的,与上回他轻点她的唇时感觉有所不同,韩细趁机悄悄伸出小舌轻舌忝他的唇。猛的,像闪电劈中他的心头!
展南云由震撼中回复,他急急的退了开来,也拉开两人不合宜的距离。
“你是嫌弃我吗?”她咬着下唇瞧他,双颊染上了羞红。
“我若是嫌弃你,当初就不会答应你的条件带你下山。”展南云别过脸去,故意不瞧韩细。
“那为什么你要退开……”
“我们该严守男女分际,不宜太过亲近。”
展南云淡淡的说着,眼角撇见韩细的身子微微的发颤,他走向柜子取出披风披在她肩上。
“夜里不比白天,气温凉了许多,你的身子还病着。”
“你待我真好。”
她抬起眼凝视着他,他的周身是温暖的,如同一道光注入了她的心头。
展南云也望着韩细,久久两人对视着,没有再言语。
在看多了生离死别后,让他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尤其是在男女之间的感情上,现在他的脑海里却浮现了一个人的背影。人影转过身来朝着他微笑着,容貌正是韩细的一张笑颜……她总是爱缠着他,说他能懂得她的心。
一直以来,他与病人之间皆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但却在此回治疗韩细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太投入了,对她超出一般的关心,让两人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起了微妙的情感。
其实,他在心中十分明白近日来浮现心头的感觉是什么,他逐渐对韩细有了超出大夫与病人以外的情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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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午后,风轻轻的吹拂,也吹去不少难耐的燥热。
“方总管。”
“啊……小姐你在叫我吗?”方生放下午膳,准备离去,却听见有人唤他,他转身看向来人。
“嗯。”韩细点头看着方生。“这里除了你跟我以外就没有别人了,我当然是在叫你。”
“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方生有些让她吓了一跳,平时见她不大与人说话的。
“南云他去哪里了,怎么都好些天了,都没见到他来凉心院?”没见着他,她心里有些难受。
“主子连日来是比较忙些,因为前几天咱们城里有数十人吃酒席给吃坏了肚子,主子正忙着替他们治病呢,所以就没有时间过来凉心院了……啊,对了!”方生突然的拍了拍头叫道。
他差点就要把主子特别交代的事情给忘了,还好有想起来!
方生蹲将搁在地上的一只竹篮拿起。
“竹篮里装有一碗莲子羹,是主子特别吩咐厨房多煮一份,说是要送来凉心院给小姐吃的。小姐喜欢吃莲子羹吗?”
一听到有莲子羹,韩细连忙接过方生递来的竹篮子,伸手将盖子打开,瞧见里头果然装有一碗莲子羹。
“嗯,我很喜欢吃。”
“那就好,说起来主子也喜欢吃莲子羹。近日,主子虽然忙的都没时间好好的用午膳,却不忘让人备一碗莲子羹来里月复。”
“啊?南云他很喜欢吃吗?”韩细好奇的问道。
“是啊,主子可喜欢吃了,好像天底下最好吃的食物只有莲子羹。主子想到小姐可能会喜欢吃,所以命我替小姐顺便送了来;主子还说了,如果小姐喜欢吃的话,以后会让厨房跟着再备一份来凉心院。”方生说完,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我记得以前也有人喜欢吃,那人还是个姑娘,是主子以前的儿时玩伴呢,主子好像从那时起才喜欢吃莲子羹的。”
儿时玩伴?
“南云时常想着他吗?”
“嗯,那姑娘困扰主子很久了……小姐,我有事得先走了。”
方生想起还有事没办,便先行告退。
韩细立在门边望着竹篮子里那碗莲子羹想得出了神。
莲子羹!
他说南云喜欢吃莲子羹,那代表着什么?代表他一直记得他们曾有的一切吗?
记得有一回她生病,他在竹篮里装了莲子羹,从自家府里带来,说是专程要带来给她吃的。当时她正病着没有食欲,再好吃的东西她也吞不下口,后来他先吃下了一口,然后也舀了一汤匙要她也吃一口。
原本她摇头说不要的,说会将风寒传给他,南云却直说没关系,一直烦到她吃下那一口为止,然后又旨来了一口送进自己嘴里吃下,如此她吃一口、他也吃一口,两人不知不觉的就吃完了一整碗莲子羹。
病好后,她特别钟爱吃莲子羹,日后,每当她病了再怎么没食欲,都要吃一碗莲子羹来里月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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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南云至今仍未娶妻?”
吃过晚膳后,韩细想起了得写封信,便坐在书桌前提笔写信,新来的丫环秋月则在一旁帮她磨墨。
秋月是南云在征得她同意之后,特地遣来凉心院服侍她的。
在她脸治好了之后,她依然坚持住在凉心院里,只因为她钟爱院子外头的那一大片的桃花林,也习惯了不受人打扰,所以舍不得离开此地。
“奴婢是听闻主子学医时,曾喜欢过一个女子,那人好像住在北方,叫什么……柳心来着。”
“柳心?!”
闻言,韩细停下写信的动作,一脸颇为惊讶的转而瞧向秋月的脸。
“你可确定?”
秋月摇了摇头道:
“其实奴婢是听方总管偶尔提起的,所以也不敢肯定。”
“嗯。”
韩细点了点头,在恢复了震惊之后,提笔在纸上写下几行的字,信的开头与结尾皆没有署名,待写好所要的内容后,她吹干纸上头的墨汁,小心翼翼的将纸折好装入信封内。
确定信已密封好,也在信封上头写明要寄去的地址后,才把信交给秋月。
“你先帮我把信收好,明日一早再差人寄出去。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唤你过来。”
“是,小姐。”秋月接过信退出房门。
韩细伴着微弱的烛光,坐在桌前的椅子上,若有所思的托着腮。
她的心纤细而敏感,她不喜这样的自己,对人、事、物想得太多,虽然拼命的让自己不去想,却又不断浮现心头,如此反复挣扎却逃不出自陷的牢笼。但是自从出现了他,他挂心着她的一切,也知她鲜少人能懂的心思。虽然最后他离开了她,当时她有怨有气有舍不得,但现在再一次的与他相遇后,知道他心中仍是想着她的,同时感受着他一如以往的关怀,其实,她算是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