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尔轻笑著,将她一把抓到怀里,方才在里头满肚子的不耐烦与火气一扫而空,此刻他脸上的笑容与平日那种带著危险的笑不同,漂亮的唇噙著一抹性感的微笑,狭长的眼微眯,俊美的脸不再像过去那样邪气横肆,这让其他人看傻了眼。
"有人找你。"桃雨指了指呆成两尊石像的男人。
杰尔终於发现附近还有别人的存在,温柔的笑脸瞬间消失无踪,变脸特技无人能敌,眨眼间又换上平日那邪肆又尊贵骄傲的模样。
"嗨……"该打招呼吗?金发男子回过神,僵笑著挥了下手。
"找我有事吗?"杰尔淡淡的问道。
"头子要我们过来看看。"金发男子耸耸肩,"毕竟我们还欠你一个人情。"真悲惨!谁不好欠人情,竟然欠这家伙的!
"是吗?"杰尔又是一笑,那笑容又邪又坏,"那还真是感谢。"
"哼!"莲冷冷哼了一声,对杰尔的排斥表现得十分明显。
"既然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金发男子还是一脸和气,鞠了个躬后便拉著一脸不豫的同伴离开。
桃雨看他们离去的动作相当敏捷,而且寂静无声,想必身手十分了得。
"发什么呆啊?"杰尔轻轻在她颊边弹了一下手指。
桃雨抬起头,看到他像是卸下面具般,脸上那副邪肆的表情不见了。
她下意识地伸手戳了戳、再捏一捏……
片刻后,她愣愣地缩回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去捏他的脸!在今天之前她可是怕他怕得要死呢,现在却有一种他不会伤害她的想法。
是因为昨晚他的一番"告白"?还是今日他对她的反常表现出的照顾和体贴?
杰尔看著她,眼神十分温柔。呵,小白兔不怕他了吗?这个结果让他的心情大好了起来。
"走吧。"他搂著她的肩膀,往餐厅的方向定去。"饿了吧,想吃什么?"
桃雨偏著头想了一下,"包子、铜锣烧、蛋糕……"
"怎么尽是些零食呢?"
"可是我想吃。"
茶水间门口,金子义夫和两名夥伴瞠目结舌地看著两人离去的背影。
"刚刚那个是杰尔.奥格斯.费迪南吧?"
"好像是,但那个模样是……"
难道传说是骗人的?但费迪南初上船时的确如外传那般狂妄邪肆,我行我素到目中无人的地步。
餐厅里所有人的反应也和金子义夫他们一样,一群人下巴差点掉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看著坐在角落那桌的杰尔和桃雨。
桃雨咬了一口包子,抬起眼见他一脸微笑地看著她。
"你不吃吗?很好吃耶!"
杰尔轻笑著伸手捻掉她嘴角沾著的食物屑,动作轻柔亲匿,让桃雨小脸又红了起来。
这两天一直被他模来模去,让她不时脸红,然后在心里提醒自己--他们是好姊妹啊!这没什么的。
杰尔没回答她,只是低头吃著面前的食物。
其实他是故意让外人看到他们亲密的模样,至少这样一来,他们全都知道一件事--他的人没人敢动。
桃雨吃完包子后,拿起铜锣烧吃著,吃得一脸幸福的模样,杰尔看得有些好笑,凑过去咬了口她手上的点心,随即脸色微变。
好甜!
桃雨怔怔地看著他喝了一大口茶,然后要笑不笑地盯著她手上的铜锣烧。
"那是什么?"
"铜锣烧啊!"铜锣烧是她最爱吃的食物之一。
杰尔点点头,决定只捡咸的包子吃。他心里浮现个主意,小妮子这么爱吃甜食,或许以后有人可以帮他吃掉威尔斯每天下午捧来、让他头大的甜点。
"我们出去看星星好不好?"桃雨把脸贴在起居室的落地窗上,双颊泛红地看著窗外夜空中的繁星如织。
杰尔刚洗完澡,擦著半湿的发来到她身后。
"好啊。"
桃雨抬起脸看他,刚洗完澡的杰尔头发微湿而凌乱,比起平常多了几分孩子气,她忍不住伸手模模他的头发。
杰尔露出狐狸般的贼笑,凑上前轻咬著她的脖子,一边亲著,手又模上她的脸。
她感觉到脸颊热热的,心想自己的脸八成又红了;而杰尔模过的地方,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
片刻后,他抬起头看著她,背著光的他,让她瞧不出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蓝眸变得更加深邃,她觉得自己又开始头晕了,而且心跳加速。
杰尔扬起一抹笑容,"你瞧!"他指指她身后的玻璃。
"怎么了?"桃雨不解地转过头,第一眼看到的是窗外的夜景,接著看到了窗玻璃上映著她粉红无瑕的双颊。
"我……我的脸?!"又是在作梦吗?那些奇怪的斑纹不见了!
他手上多出一面小镜子,递给她。
桃雨看著镜子里恢复原貌的自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饼了半晌,她拿著镜子的手垂下,一脸落寞的表情。
"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很开心很惊喜的模样?
"反正到了明天它又会变回来。"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那些斑纹会在天亮后又出现在她脸上。
"那是有原因的。"
"原因?什么原因?"他知道她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花脸吗?
杰尔露出一抹笑,蓝眸闪过一丝狡诈,不过一闪即逝,桃雨没能捕捉到。
"听说非洲有一种很神秘的花,它只在没有月亮的夜晚开花,天亮前花就会谢了。"见她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忍住笑意,继续道:"如果不小心沾到、或吃到这种花的花粉,脸上就会长出像蛇纹或花猫斑纹的痕迹。"
"我没有吃什么花粉啊!"她双手捧著脸颊讶然道。
原来她是中毒了啊,怪不得一夜间长出那些怪斑纹。
"花粉那么细小,肉眼不一定看得见,你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不小心吃到或沾到呢?"杰尔的表情像要坏的猫,有些窃笑、有些神秘。"就算只是一点点,毒性还是在的。"
"那怎么办?"她信以为真地问道。
"你放心。"他一手搭在桃雨的肩上,将她搂进怀里。"费迪南家的老管家家族世代都在研究药草,对世上的药草他了如指掌,所以对於这种神秘的花,他也研发出了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解药。"反正威尔斯人不在,就算在,他也不可能戳破他的谎言。
原来有解药!真是太好了!桃雨感激零涕的想,如果哪天能见到费迪南家的老管家,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不过……"
"不过什么?"她紧张地追问。
"解药没办法让斑纹一下子全消失,而且只能在晚上使用,因为白天的阳光会让药效消失,而且要连擦一个月,斑纹才不会再出现。"
"原来如此……"桃雨恍然大悟的点头,"原来你一开始就帮我擦了药是吗?你人真好。"虽然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擦上去的。
"呵呵!"他轻笑著,蓝眸又闪过一抹异光,"当然,咱们是……好姊妹嘛!"真好骗!
好姊妹啊?桃雨原本发亮的小脸瞬间黯了下来。
杰尔将她的反应看在眼底,心想还不是对她完全坦承的时候,於是便转开话题。
"你不是要看星星吗?"他拉著她坐下来,身下的红桧木地板擦得发亮,身后卧房晕黄的光线交织著透射进来的月光,形成一层迷蒙如秋水的薄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