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舰长,帝国大总统体谅你的辛苦,给你加菜,你可不要客气啊!”安咏竺随机应变,马上给自己升官,咻咻咻,好几筷菠菜空降在儿子碗里。
母子俩上演攻防战,听儿子闪躲抗议,听她一一驳回,莫唯复笑了。
望着她和孩子,他感到一种深刻的愉悦,一种油然而生的温暖满足,怎会傻得险些和这样的幸福错身而过?不禁想起处境相似的父亲,他是比父亲幸运得多了。
晚饭后,莫唯复陪儿子温书做功课,直到儿子上床睡觉,安咏竺提议睡前小酌,他欣然同意,先进浴室冲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上睡衣,一身清爽暖和地走进卧室。
安咏竺半躺在床上,床边小桌已放了酒和几样下酒菜,她背后墙面的柔和灯光投落下来,温暖她的身形,在地毯投落可爱的剪影,他凝视她,胸膛漫起微醺的暖,好似已饮下醇酒。
她手里拿着一张纸,低头读着,粉唇柔柔地微弯,美眸蒙眬,彷佛陷入梦幻的臆想。她在看什么?都看得出神了。
他取了酒杯,为彼此斟杯酒,坐到她身边,问道:“在看什么?”这才看清她手里是一篇报导的剪报,内容是他堂弟和未婚妻接受报纸访问,谈两人相识相恋的经过,还附上甜蜜满点的婚纱照,他顿时尴尬。
她是在羡慕吧?他堂弟的婚事受到各方瞩目,整个莫氏集团都在筹备婚礼,她却藏身这处小小区,当他背后的女人,她当然会觉得委屈。
“唉……”她一声幽幽叹息,他觉得今晚的好心情被叹散了,益发局促不安。她果然在意了。他想安慰她,许诺给她一个更风光的婚礼,却想到父亲的反对,萧宜柔也唱反调,他郁闷抚额,几乎也要叹气了——
“你未来的堂弟媳好漂亮喔!她在访问中说祖先是荷兰人,难怪啊,我就觉得她长得好像混血儿。”安咏竺抬头望他,兴奋地问:“你见过她吗?”
莫唯复微愣,原来她不是在感伤?他顺口回答:“见过几次。”
“我本来猜她是模特儿,看了报导才知道她是广告人,是很优秀的创意人员呢!她美丽、自信又有能力,好难想象她跟我同年,我们像是不同世界的人。”安咏竺一脸向往。“我以前也幻想过嫁给外国人,生个可爱的混血宝宝……”
“现在去嫁也不迟啊。”他微笑。
她早就模清他的脾气,当他这般和善浅笑,语气斯文时,通常嘴上和心里的意思截然相反,那年他撕掉连络方式时也是这种谜似的表情,她识相地巴住他,甜甜谄媚。“不要,我有你和小哲了。”忽想起有件重要的事,她道:“对了,今天黄先生没来报社,我们总编辑打电话给他,都转到语音信箱。”
“也许他忙吧。明天我又要跟地主开会,他应该会出席,届时我直接找他谈。”李姓地主也无法联系上黄先生,他直觉认为黄先生躲起来了,为何要躲?或许是自知泄漏了重要机密,这让他更想找到对方了。
与萧宜柔解除婚约不顺利,该不该和她谈?他踌躇,算了,他不想让她增加无谓的烦恼,但他另有一个严重的烦恼,困扰了他一天,非说不可。
他沈声问:“我之前送你的礼物呢?”
正小口啜酒的安咏竺一愣。“收在衣柜里啊。”
“穿给我看。”
“咦?现在?”
“对,就是现在。”他又露出那种令她感觉不妙的谜般神情,他嗓音温暖,语调却勾人遐想,他眼色温柔,黝黯眸底却闪烁某种野性的渴望,他靠着枕头半坐半卧,轻晃手中酒杯,可是那慵懒自然的姿态,那件很居家的格子睡衣,看起来全像是的单薄伪装。
夜深了,儿子睡了,情调忽然暧昧,他的模样令她想入非非,她脸蛋泛起玫瑰似的红晕,怦怦心跳,有点害羞。“好啦,我换……”她搁下酒杯,走到衣柜旁。
他看她打开木制大衣柜,雕花柜门遮没她大半个人,她就借着柜门遮蔽更衣,他只能看见她鹅黄色棉长裤和灰色拖鞋,他道:“今天我爸和萧小姐来我办公室,我跟他们谈了取消婚约的事。”
“他们怎么说?”
“他们的反应不重要,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不会因他们的意见而改变。”
“可是,这样不会对你的工作有影响吗?”
“同理,我的工作是我的问题,你不需操心,我希望你也抱持同样的心态,不要动摇。”他望着那鹅黄色棉裤落了地,堆在白皙的小腿和小巧的脚掌边,轻声道:“安安,我对你是很认真的。”
“我也是啊。”她轻叹口气。“可是我总会想到,你老是一个人面对好多事,我希望我也能为你做点什么,所以才会答应见黄先生——”
“不准你再见黄先生,不管再有哪个男人跟你说握有什么情报,你都不准私下见他。”他放缓严肃的语气。“我已经说过,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所谓的认真,不需要你特地有什么作为,用积极的付出、相对的回报来换取。我并不是因为你能为我做什么,才对你认真,我对你认真,只是因为我不可自拔地喜欢你。答应我,不准再见黄先生。”
“好啦好啦。”她嘟囔着,听来不太情愿。
他低笑。“我看你跟我一样,也是个劳碌命,上班、带孩子、做家事不够,还分心思想来帮我,你啊……”看那雪白脚掌缓缓钻入酒红色网袜,纤细小腿也被裹入,那纯真肤色霎时染上性感风韵,他一窒,呼吸的节奏开始改变。
“那既然我难免会想到,就还是让我帮忙嘛,不然你说有什么要我做……”她顿住,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有异。“学长,这衣服怪怪的……”
“哪里怪?”她总算察觉了,他愉快地扬起嘴角,悄悄翻身下床。
“它好像少了什么……”奇怪,小裤裤呢?她探头看衣柜里,没了,全都被她穿上身了,她没仔细看过这套令人脸红心跳的衣物,现在才知它包括一件蕾丝内衣、蕾丝吊袜带附酒红色网袜——但是没有小裤裤?这设计未免太火辣大胆了,难道她就这样穿给他看?她双颊轰地着火,这怎么行!
“怎么会?我看看,少了什么?”他故意踱到衣柜旁,她惊叫,唰地抽来睡袍穿上。
“等等啦!我还没穿好!”安咏竺忙把自己裹紧,因为紧张,她心脏狂跳,美眸猛眨,她揪着睡袍胸口,两腮火红地瞪他,彷佛责备他是个急色的男人。
“还穿睡袍干么?月兑了吧。”她惊慌的模样真可爱,他笑了,想象她睡袍底下的模样,他的笑容隐去,打量她纤细的身形,揣想她光滑的肌肤,熨贴他强硬的身体,他霎时口干舌燥,腾升,炙热身躯为她而骚动紧绷。
“不、不行……”她结巴,穿这样比全果还煽情,她没胆月兑下睡袍,推推他。“你回去床上等,我找个什么穿上——啊!”猛地被他打横抱起。
他抱她回到床上,却不放开她,让她坐在他腿上,她怎么坐得住?少了小裤裤的臀部格外敏感,贴着他绷硬的腿肌,贴着他明显亢奋的身体,她呼吸混乱,心跳疯狂,躁热不安。
“别动,”他亲昵炽热的呼吸吹在她耳畔。“让我抱抱你,嗯?”
然而他不只是抱,大手在她身上流连,描绘她的曲线,当他抚到睡袍底下的肩带,指尖模索那形状,她发颤,当他更往下,温暖的手心扣住她小巧的臀,缓缓摩挲,她不由得惊喘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