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容连连摇头。
“小容容,别任性,我不想你受伤。”南宫耀低声劝道。
白雨容挣月兑他的手掌,“万一歹徒来了,我也没自信能独自对付,你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与其让你两边担心,不如我跟着你比较好?”
“……算你赢了。”南宫耀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只得投降认输,他知道雨容和过去他所交往的对象不同,不是那种一点小事就吓得发抖的温室花朵。
她开朗活泼而不失女性温柔,聪明独立却又不对潮流盲从,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喜欢她的原因。“那我们走吧。”白雨容蹑手蹑脚地下床,从床边的柜子里翻出一把刀片,虽然派不上什么用场,但总是聊胜于无。
南宫耀护着她,两人一同往楼下走去。下楼梯时,屋内的灯光突然被切断,四周顿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是小偷还是强盗?”白雨容抓着南宫耀的衬衫不摆紧跟在后。
“我想都有可能,不过天才黑就闯进来,这些歹徒也太胆大包天了。”南宫耀沿着墙壁悄悄往客厅的方向移动。
两人来到客厅,一片漆黑中只有窗外微光让人隐约辨出屋内家具,南宫耀将袖口的一排银针翻出来戒备着,在黑暗中搜寻南野优罗的踪迹。
客厅另一端连接厨房的门口泄出些许灯光,南宫耀护着白雨容轻手轻脚地移往光源处,果然瞧见南野优罗被打昏了躺在地上,而他旁边则有三名个子颇为魁梧的男人正在悄声商议着。
“果然是同一批人。”借着微光,南宫耀认出其中一人正是企图盗取音乐盒及意图绑架藤原绿的男人。
“你认得吗?”白雨容低声问道。
南宫耀点点头,“他们是来偷音乐盒的。”
“那个三亿六千万的……”
“没错。”
“那现在该怎么办?如果去报警的话又怕他们拿优罗当人质……”白雨容不安地问道。
“放心吧,才三个人,难不倒我的,你先躲到沙发后面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出来。”南宫耀将她推到沙发后头,再三叮咛她别出声。
“耀,你要小心一点。”白雨容皱起眉头,七上八下的心里头闪过不祥的阴影,令她好生担心。
“放心,还没把你拐入礼堂前,我怎么舍得死呢?”南宫耀俯身在她额上吻了一记,随后悄悄移往厨房。
这时手电筒的灯光往客厅移动,三个人边低声交谈边往客厅走,南宫耀瞄准了手电筒,银针一射,它立刻应声破碎,灯光也倏然熄灭。
躲在沙发后的白雨容看儿他神乎其技的功夫,只想拍手叫好,可随之而来的黑暗与男人们的叫嚷声又令她心慌。
南宫耀凭着听力辩识出每个人的方位,以染过麻醉剂的银针将他们一一解决,直到最后一张熟面孔应声倒地。
虽然状况暂时稳定下来,但是南宫耀心里却感到更大的不安,因为事情实在太过简单了,他不认为“小姐”会只派出这三个人来解决他们。
怀着戒心,南宫耀步向厨房,打算将总电源打开。
另一方面,白雨容因为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于是从沙发后头钻出来,“耀,你没事吧?”
“我没事。”南宫耀回应着她的问话。
他扳开了总开关,顿时四周恢复光亮,但就在他回头想确定白雨容的情况时却发现她的身后赫然冒出另一名年轻男子,而且正用枪指着她的头。
瞬间,血液仿佛逆流到他脑袋里。
看见白雨容脸色苍白的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南宫耀反射性地掏出银针想攻击对方,但是敌人却敏捷地将白雨容推到自己身前为盾。
“南宫先生,你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男人微微一笑,同时将枪往白雨容的脑袋上按,紧贴住她的太阳穴。
“原来你的脚伤已经康复了啊,香月慎也先生。”南宫耀蹙起眉头,在心里为自己的大意感到后悔。
他为什么会没有在意到这个家伙?早在他们轻松地破门而入却没有触及警报器时他就该想到的,必定是有内应才能如此轻而易举地进入南野家!
他真该死,如果小容容有什么万一……
“听你的语气,好像早就怀疑我了?”香月慎也微一挑眉,“能告诉我原因吗?”
“有何不可?”南宫耀一脚踩上他曾跟踪过的男人,将事情源源本本地说了一遍。“另外,让我猜猜,是小绿派你们来的吧?”
香月慎也不悦地皱眉,“你果然是个祸害,要不是她硬要留下你,我会连你一并杀掉。”下午他突然接到藤原绿的电话,怒气冲冲地要他带人到南野家去,将南野优罗与白雨容两人解决并带回音乐盒,至于南宫耀则得留下活口。
哼,女人!靶情用事迟早会误了大事的!也不想想有了那三亿六千万,她要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要不是他有其他事情缠身,他也不会假装出车祸,而由两个蠢蛋偷被他漏拿的音乐盒。这事早该可以完成的!
“怎么?她终于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来了?”根据他的推测,八成是她因为自己与白雨容在一起,所以醋劲大发失去冷静,才会临时作出这种决定。
这样也好,省去他再三确认的手续,既然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那么不抓住他们就太浪费这次的机会了。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音乐盒我已经拿到手了上香月慎也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战利品,“接下来只要解决掉你们这几个麻烦,再把这里好好破坏一番,弄成强盗闯空门的样子就可以了。”
“你以为可以顺心如意?”南宫耀的脑子裹不停运转着,祈求能想出一个应变的方法,否则他就得背负起千万歌迷的怨恨和白家人及自家侦探社同伴们的怨影活下去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站在有利的那一方的人是我,不是吗?”香月慎也说着,缓缓掉转枪头指向南宫耀,“虽然小姐说要留你活口,但是我可不这么认为,你这个人太危险,还是早日清除比较好,所以对于小姐,我只有说抱歉了。”
但是,在他扣下扳机的瞬间,一直默不吭声的白雨容趁着他注意力分散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
“砰!”
枪声响起,烟硝味四溢,却没打中目标,香月慎也愤怒地将死咬住他不放的白雨容拉开,捣着冒出血丝的手臂,他没有时间叫痛喊疼,只顾寻找掉落地上的手枪。
不过当他以最快的速度对准手枪扑过去,南宫耀已先行一步将枪踩在脚底下,香月慎也迫不得已,于是抓住身旁的白雨容挡在身前,同时掏出藏在怀里的小刀抵住她的颈项。
“看来情势还是对我有利。”他冷笑着,“不想伤到你心爱的女人,就用那把枪自尽吧!”
“不要!”白雨容尖叫道。
“闭嘴!没有你插嘴的余地!”香月慎也警告地在她洁白的颊上划一刀。
随着白雨容的叫声,鲜血沿着面颊泊泊而下,染红了她的衣衫,令人怵目惊心的鲜红在衣物上肆无忌惮地扩散,如同南宫耀心中的痛楚在瞬间炸开。
“放开她。”南宫耀的声音低沉而粗哑,听起来却远比前一刻还要有压迫感。
冰冷的声调与诡异难辨的表情架构成令人不由自主发颤的可怕威势,连香月慎也都退却三分,感觉南宫耀好像突然变了个人。
被挟持的白雨容咬紧牙关忍住痛楚,从泪水的眼眸望去,看见的是不同于以往那嬉笑叫闹的南宫耀,而是她一直记着的,在那个有着淡淡月光的夜晚,态度冰冷、对敌人出手毫不留情,令人不禁怀疑起自己眼睛的南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