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这次当众对她挑衅,以后恐怕有得你受的了。”
“放心啦!”她捶捶伍子靖的胸膛,“那狗屎女人不给她颜色瞧瞧,往后要是危害社会,那可就糟了。”
“嘿,女人,说话不要太粗鲁。”伍子靖蹙眉,真不知该如何改正她的缺点。
***
今早还是晴朗的蓝空,没想到一到傍晚,天空一下子布满了乌云,一道道闪电划过天际,雷声也跟着响起。
项海宁一进屋,发现家中空无一人,她在客厅的大理石桌上看见一张便条纸。
傍小海:
今晚爸妈有要事南下处理,可能无法赶回,晚餐你就和大哥、阿亚自理,
材料就放冰箱中!
老妈子留
“哼!有要事南下处理!?分明是去听音乐会嘛,可恶!”她微蹙秀眉,怒容显而易见。
别以为她什么事都不知道,前天母亲不小心将两张音乐会的票,放在饭厅的圆桌上被她发现,幸好发现的人不是大哥,否则今晚他们两位老人家恐怕只能在客厅听音乐了。
铃——
项海宁拿起话筒,“喂,找谁?”
“小海,我是大哥!我今晚要加班,恐怕要很晚才会回家,晚餐你就自理吧!”
“你明知道我不会下厨,还叫我自理!”她忿忿地道。“你怎么跟老妈一样恶劣?”
“那你和阿亚出去吃馆子,至于费用就报公帐,就这么说定了。Bye!”语毕,项望潮立即挂上电话。
听着话筒传来的嘟嘟声,项海宁无奈地放下电话。她想了一想,发觉不对劲,那今晚不就只剩下她和莫亚两个人!
顷刻,屋外雷雨交加,无情地敲打着玻璃窗,再加上忽然断电,使她害怕地瑟缩在墙角。
轰隆——轰隆——
项海宁迅速地跑回自己房间,途中跌跌撞撞,等她终于回到自己房间时,她跳上床,用棉被将自己紧紧裹住。她在心中默念着:别害怕!别害怕!阿亚就快回家了!
项海宁霎时顿住,为什么当她受惊害怕时,会想起莫亚那惹人厌的面孔?
她敲敲脑袋,想把莫亚的影像给敲掉。这个时候她被一阵开门声吓到,心想该不会是小偷吧!她起身,悄悄地从衣柜中拿出铝棒,模黑到客厅,躲在沙发后,她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望向大门,但是太暗,那人始终没有出声,她只隐约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正慢慢地走进屋内。
等那陌生男子靠近时,项海宁高高举起铝棒,狠狠地落下。
“救命呀!”她边打边喊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是无辜的……求求你别杀我,要杀你就杀莫亚吧,只求你不要伤害我!”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吧!”那男子忍痛叫道。
话声甫落,锵的一声,铝棒自项海宁手中滑落在地。
电灯瞬间亮起,她这时完全看清那位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男人是谁。
项海宁惊愕地直视莫亚,满怀歉意的笑了笑。
“我……我以为是小偷。”她将莫亚扶到沙发上。“你不要紧吧?”
“你想,我会不要紧吗?”
见他浑身是伤,甚至有些地方还严重到流血,项海宁于心不忍,赶紧去拿医疗箱帮他治疗。“对不起!”她红着脸细心的为他擦拭伤口。
“求求你下次看清楚再下手,好吗?”莫亚无辜地道。“依你这种打法,就算是小偷也会被你乱棒打死。”
“人家都已经道歉了嘛!”她轻轻地在他的伤口抹上一层有着淡淡薄荷香且带点清凉的药膏。“也不想想看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外面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我不害怕那才有鬼哩!”
莫亚爱怜地轻揉了揉她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我就是知道你怕打雷,所以才急忙赶回家。”
“我不是在抱怨啦!”她抬起头,“而是太……”
莫亚竖起食指轻点住她的唇。“不用说,我都了解。”他看向那袋掉在地上的点心。“你晚上还没吃吧?”
项海宁用力的点点头。
“我想那袋点心已经不能吃了。”他将目光转向她。“怎么办?”
“你下厨呀!”她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下厨!?莫亚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项海宁!你的良心是被狗啃了吗?竟然叫一位伤残人士为你下厨!?
“我可不会煮菜哦!”她露出无辜的表情。
莫亚无奈的点点头,“好,我下厨!”一见她无辜的表情,他就心软,真拿她没辙。
项海宁近距离的看着他,心神不由得荡漾起来,可是她却隐隐嗅到一股淡淡的酒味自他身上传出。
“你喝酒!”难怪他这么晚才回来,原来是跑去喝酒了。
“不……呃……是逸曦说今天是好日子,所以就带我去喝酒。”他找藉口搪塞,将罪过全推给蔚逸曦。
什么好日子啊?还带他去喝酒。项海宁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以后别跟这种人在一起了,他只会带坏你。”她的口吻像极了在唠叨丈夫的妻子。
“可是……”莫亚犹豫了一会儿,“逸曦是我们空手道社的社长耶!”
“反正你少和他一起混就对了!”
莫亚对她无心透露出的关心,心里觉得十分窝心。
***
第3章(2)
次日,风雨逐渐变小,经过前一夜的洗礼,街道上满地都是残枝落叶与淤积的泥泞。项海宁一早到了学校,便直接赶往美术社,远远的,就看见美术社外挤满人潮。
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她有股不祥预兆袭上心头?
“借过……请让路……”项海宁穿越人群,只见美术社里全乱成了一团,顿时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伍子靖急忙将她拉入画室内,直喊着:“我们惨了!”
“怎么回事?”项海宁呆呆地望着每一幅即将参展却遭人破坏的作品。
“早上六点时,学校警卫打电话到我家,说是昨晚有人偷偷潜入画室里大肆破坏。”
“那校方怎么说?”
“校方说不能报警。”
项海宁的怒气陡然自她心中升起,她将手中的画具使力一丢,藉以发泄内心的愤恨与不满。
“小海!”伍子靖见状,深知她非常气愤,“他们说万一让外界知道,会影响校誉,所以……”
项海宁咬牙切齿地道:“所以就准备取消这次的展览会?”
“不是啦!”他急急地说:“校长是要咱们尽量赶出几幅可以交差的作品。”
“难道他不晓得不见的画是义卖品吗?”
伍子靖听她这么一说,才发觉在那堆作品残骸中只有“江枫秋色”遭人偷窃。
“那可怎么办?”他慌张地蹲想寻找失窃的画。
“凉拌呀!”项海宁气得掉头就走。
他闻言,立即喊住她:“小海,你要去哪里?”
海宁并没回头,只轻松地说:“回家补眠。”语毕,便走出大门,不理会那群看戏的笨蛋。
“那画展怎么办?”伍子靖冲了出去,跟在她身后。
“既然校方都不怕丢人,我何必自讨苦吃没事找事做!”
“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想啊!可是想拥有它的人是多得数不清,从何找起?”海宁回过头,那双慑人的灵眸直盯着他不放,冷笑道:“从我得罪过的人的名册中找起吗?”
“名册?”他惊讶得叫出声。海宁到底是跟多少人结过怨?
“项海宁!校长要你到办公室一趟。”这时一位女同学带话给她。
项海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头回应。“知道了,我马上去!”
“该来的总是跑不掉。”伍子靖瞄她一眼。
“用不着你再说明一次!”她不悦地瞪视他,转身朝校长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