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攸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握着床上人儿的冰冷小手。
“我和瑷萝是不可能结婚的,因为我是她的表哥,而且她爱的人是你。”黎证道出事实。
“你是萝儿的表哥,那她为什么说你很喜欢她、很疼她?”柏攸被搞胡涂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瑷萝是我表妹,我喜欢她、疼她本来就天经地义,她之所以那么说是为了逼你面对自己的感情,你不会不知道吧?”如果不知道,那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我知道。”知道是知道,但是不是做得到,他实在没有把握。
“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害怕什么,但我奉劝你一句,不要让自己后悔,勇敢面对自己的心。”黎证语重心长的说完后,离开病房。
柏攸轻抚米瑷萝挂着两行泪水的苍白娇颜,心不自觉的疼了起来,萝儿,快醒醒吧!我有好多话想告诉妳。
***
夜色渐暗,冷风飕飕。
柏攸离开床边,关上窗户,免得米瑷萝受凉。
“嗯……”床上人儿黛眉轻蹙,缓缓地睁开眼睛。
“萝儿,妳醒了吗?萝儿!”他冲回床边,惊喜地叫唤。
她逐渐清醒过来,“这是哪里?”
“这是医院,妳昏倒了。”柏攸扶她坐起,动作相当温柔。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不爱我吗?我是死是活应该跟你没有关系吧!还是说你觉得不过瘾,想再伤我一次。”她现在对他是又爱又恨,谁教他要在一瞬间把她从天堂踢入地狱。
“萝儿,我没有,我不该骗妳,妳原谅我好吗?”他握住她的柔荑,担心他们之间真的就此玩完了。
“不该骗我?什么意思?”米瑷萝不懂。
“我说我不爱妳都是骗人的,我只是在害怕,我……”他急忙为自己解释,不想她永远这么误会下去。
“是吗?那又怎么样?你现在是要我回到你身边啰?”哼!自私自利的臭男人、王八蛋、讨厌鬼!
柏攸颔首,但也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你想我会答应你吗?别忘了,我已经要嫁给别人了。”米瑷萝表情冷淡的提醒,他的自私让她非常不悦。
“妳不会的,黎证是妳的表哥,你们不可能结婚。”现在不是古代,表兄妹结婚是犯法的。
“你怎么知道?是阿证哥告诉你的?”哼!吃里扒外的臭表哥。
“就算他不说,我只要去查就会知道了,况且不论他是谁,我都不许妳嫁给我以外的男人。”她这辈子只许为他一人披上白纱。
“姓柏的,我告诉你,我米瑷萝不要你了,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她给过他们的感情机会,是他不把握的,别怪她。
“要打要骂随妳便,但我就是不走。”无赖也好、什么都好,他不会再逃避了,这辈子都不会。
“好,你不走,我走。”米瑷萝掀开被子,气呼呼的噘起小嘴。
柏攸赶紧阻止,“萝儿妳乖,别这样,医生说妳营养不良,必须留院休养。”
“要你管,走开啦,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她孩子气的抗拒,抡起粉拳使力的搥打他的肩头。
“好,我讨厌,妳冷静点,乖。”柏攸抱住她,耐心地轻哄。
米瑷萝推开他,冷哼了声,背对他躺下。
“萝儿。”唉!真是糟糕。
她没有理他,躲进被子里。
“萝儿,妳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柏攸动手掀开被子。
她还是没有理他,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叫出声来。
“哈、哈……”他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结果惹来一记卫生眼。
“很好笑吗?”笑笑笑!笑什么笑,牙齿白啊,小心笑到脸部抽筋。
“萝儿,我不是故意的,妳别生气了,气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柏攸赶忙安抚,不过她真是太可爱了。
米瑷萝再次躲回被子里,决定把他当成透明人,免得气死自己。
柏攸感到无奈又好笑,但还是继续劝她进食,最后她终于肯吃饭,但却再也没有看过他一眼、和他说过任何一句话。
***
经过几天的休养,米瑷萝在医生的首肯下出院,这段日子,柏攸无时无刻陪在她的身边,但她却始终把他当透明人。
“瑷萝,阿攸已经知道错了,妳就别跟他赌气了,小心真的把他气走。”黎证劝道,他这个表妹拗起来真是比牛还固执。
“哼!阿攸是哪个王八蛋啊?我根本不认识。”米瑷萝怒气冲冲的说完,走过柏攸身旁时,还“不小心”踩了他一脚。
柏攸皱紧眉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他始终没有发过脾气,只要她开心,他痛一下又何妨。
“瑷萝,妳……”黎证无奈地摇头,不禁同情起柏攸来。
“做什么?你的车子呢?”她知道她很倔,但那又怎样,她就是不想理那个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的臭男人。
“在停车场,我去开,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语毕,黎证独自一人往医院的专属停车场走去。
“萝儿,妳打算什么时候回台湾?”柏攸问,但他知道她是不会理他的。
哼!她才不理他。
唉,果然如此。“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米瑷萝走到旁边,“吵死了,怎么有只苍蝇老在我耳边嗡嗡叫?”
苍蝇!他是苍蝇?这……唉!
第十章
白云霭霭,米瑷萝坐在飞机上,欣赏着窗外的美景。
“请问需要饮料吗?”空服员推着餐车,笑容亲切的问。
“咖啡。”柏攸回答,长那么大,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坐在头等舱。
“那小姐呢?”空服员边替柏攸倒咖啡边问。
“萝儿,妳要喝饮料吗?”柏攸轻拍米瑷萝的肩膀。
米瑷萝仍旧看着窗外,没有响应。
柏攸接过空服员手上的咖啡,“她不用,谢谢。”
空服员微笑地颔首,然后继续为下一位乘客服务。
“萝儿,妳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下?”柏攸柔声关切,担心她的身体会受不住长时间的飞行。
她一如往常--不理他。
“萝儿,回台湾后,我们找个时间,回妳新竹老家,拜访岳父、岳母大人,跟他们两位讨论一下聘礼的事好吗?”他顺便也要跟两位老人家道个歉,他上次因为急着找她,口气难免有些不礼貌。
岳父?岳母?哼!谁要嫁你啊,无聊!
“然后再找个时间,我带妳去见我爸妈,顺便去加拿大度假好吗?”他娶定她了,带她去见自己的父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
神经病!她在心里骂他。
“妳都不说话,我就当妳同意了。”他有问她意见,而她没有拒绝,可别说是他擅作主张。
不理、不理!当他是疯子、是空气。
而后,他没再说话,一边欣赏她绝美的侧脸,一边享用咖啡。
突地,飞机竟毫无预警的开始摇晃,机上乘客惊恐不已,害怕是不是飞机故障了?
“各位,飞机只是遇上乱流,请不要紧张,也请大家扣紧安全带。”座舱长透过麦克风安抚大家。
米瑷萝双手交握、脸色苍白,身子微微地颤抖。
柏攸握住她的柔荑,“别怕,不会有事的。”
米瑷萝没有拒绝他,现在的她确实需要他的安慰。
柏攸既惊又喜,她终于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
十多分钟过去,飞机逐渐平稳,机上所有乘客包括机组人员都安心了下来。
米瑷萝发现飞机不再摇晃,又看见柏攸那个讨厌鬼握着自己的手,她猛然收回手,还瞪了他一眼。
柏攸被瞪得很无辜,他只是想安抚她啊,唉!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都没再交谈过。
***
台湾台北
鲍司小妹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进到米瑷萝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