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不敢奢望太多,只求你对我好一点,哪怕只是一句‘你肚子饿不饿?’,我都会很高兴;可是,再也不会了,你再也不会像在医院时那样关心我、照顾我了……要是你对我能像对韵那样该有多好,不,只要十分之一就好;但我心知肚明,这是不可能的,你只想折磨我而已。”她转过身,仰首与他相对,幽怨的水眸净是哀愁。
他松开抓住她的手,别开脸,闭上双眼,逃避那狠狠揪痛他内心的凝视,愤怒的低咒:“可恶,别这样看着我。”
“哈……多悲哀啊!我居然连看你的资格都没有。”她瘫坐在地上,掩面低语,让人看不出此刻的她究竟是笑了,抑或哭了?
“站起来,谁允许你坐在那里的,立刻给我起来,听到了没有?”他讨厌见到她这副自怨自艾的模样,仿佛在提醒自己是多么的可恶。
神谷缘子扶着身后的墙壁,摇摇晃晃的起身。
“我要离开!”站定后,她挣扎的说出这句话。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她要离开?
“我要离开!”天晓得,她说出这短短的四个字时,内心有多么痛苦。
“你舍得离开我吗?”他勾起她泪流不止的小脸,语调轻柔、嘴角微扬。
“不舍得又能怎么样,你不也很想把我赶走吗?我现在就如你所愿。”她真的好累,想放弃这段感情,放弃心爱的他、放弃自己、放弃所有的一切。
“不可以,我不准你走。”卫灏齐忽然变得凶悍。
她没有被他吓到,平静的问:“既然不爱我,为什么不让我走?”
“我还没折磨够你,所以不准你离开我。”他其实想告诉她,他舍不得她走,但他为什么总是口不对心,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可恶,我到底是怎么了?”卫灏齐心烦气躁的低声自问。
“够了,你把我伤成这样已经够了,求你让我走吧!”神谷缘子现在只想结束这段永远得不到的爱、结束不堪一击的生命、结束与他之间的种种……
听她执意离开自己,卫灏齐更加恼火,也更不安了。“够不够由我决定,我说不许你走,就是不许你走。”
“不要命令我,也不要指使我,我已经受够了,受够了……”他霸道、不容抗拒的口气快把她逼疯了。
她想爱他,想不惜一切的爱他;但好难,爱他好难,可是不爱……更难。
第九章
“走,跟我回房去!”卫灏齐动作粗鲁的强拉起神谷缘子的手。
“不,不要再逼我了,不要、不要……”不知是哪儿来的力量,神谷缘子竟甩开了他,冲向身后的墙,想一头撞死。
看出她不要命的打算,卫灏齐快一步挡在墙壁前,气急败坏的怒骂:“可恶,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寻死!”
天啊!他真的把她伤得那么重,逼得她想一死以求解月兑吗?
他不想失去她,不想啊!
“不然,你杀了我好了,反正,我的人、我的心已经给了你,不差这一条贱命。杀了我吧!我已经不想活了。”她的死意坚决。
“你……想死,我偏不杀你,我要囚禁你一辈子,折磨你到死,让你每分每秒都活在痛苦中。”他因为气疯了,才会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来。
“不!我不要,我要死,你听到了没有?”说完,她张开嘴,欲咬舌自尽。
再次看穿她的企图,卫灏齐低头吻住她的唇,不让她顺利了结自己的生命。
没料到神谷缘子竟反咬他的下唇,迫使他离开。
“该死的,你居然敢咬我。”他舌忝去唇上的血丝,忿然低咒。
“是你阻止我的,不然我早就死了。”
她仅仅往后退了一小步,却让卫灏齐觉得她离自己好远、好远,就好像要消失了一样。
害怕她真的会离自己而去,他狠下心来将她敲昏。
接住神谷缘子往后倒的身体,卫灏齐压低声音,语气狂霸的说:“我不会让你走的,绝不!”话落,他拦腰将她抱起,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
回到房间,卫灏齐难得温柔的将神谷缘子抱上床,替她盖好被子后,坐在床沿,满心不舍的轻抚她滑女敕的粉颊。
“为什么这么傻?就因为我不爱你吗?我虽然不爱你……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爱你,我的心好乱、好乱。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对你?你告诉我啊!”卫灏齐在爱与不爱的漩涡里挣扎,挣扎着如何认清自己,挣扎着该如何回应她的付出。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除了索魂的女性同伴之外,再也不会受到任何女人的牵绊;但自从遇到神谷缘子之后,一份从未有过的奇异感受便悄悄进驻他的心房。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爱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心乱了、人慌了,一切都失序了。
神谷缘子动了动沉重的眼皮。
“你怎么样,头还晕吗?”又是一个难得的关心口吻。
她徐缓的张开双眸,眼神空洞的仰望着天花板上的彩绘玻璃。“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折磨我就折磨我吧!我不想再争了。”
她连命都不要了,受折磨又如何?一切都随他吧!
“你……好,我就顺你的心、如你的意。”丢下这句话,他悻悻然的欺上她紧闭的双唇。
没有任何回应,她宛若空有躯壳的木头女圭女圭。
“该死的,把嘴巴张开。”他吻得更加粗暴。
她微启小嘴,任由他探入自己的口中,放纵他翻搅自己脆弱的舌、脆弱的魂、脆弱的心。
如狂潮般的从下月复涌上心头,他急切的褪去她的衣服……
就这样吧!就这样下去吧!尽避他要的只有这个躯体,她都认了,她不想再强求了,就这样终老一生吧!
***
“好痛,我的头好痛!”疼痛欲裂的脑袋,让神谷缘子难受的皱起眉头、蜷着身体,痛苦哀号。
卫灏齐被她的叫声吵醒,见她冷汗直冒、眼泪奔流,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异常的高。
“你发烧了,我马上带你到医院去。”
“不用了,我到药局买药吃就行了。”
“生病就该看医生,怎么可以乱吃成药。”她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想让他心痛白同责吗?
“我不要看医生、不要你的同情、不要你的可怜,不要、不要……”他虚假的关心比粗暴的对待还要令她觉得残忍。
“你在胡说什么,谁说我在可怜你了?”他是真的担心她啊!
“不,我不要……”她歇斯底里的哭叫。
“不许反抗,你非到医院去不可。”语毕,他弯腰将她抱起,离开房间。
到了停车场,卫灏齐忽然想到自己忘了拿手机,将神谷缘子抱进车里后说:“不准逃跑,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一分多钟后,卫灏齐回来,却不见神谷缘子的人,只在引擎盖上看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想要人质平安,就立刻到这个地方来。
“可恶,居然连我卫灏齐的女人也敢动!”他气愤的撕碎纸条,接着,驱车前往纸上所写的地址。
***
停好车子,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朝卫灏齐走来。“你就是卫灏齐?”
卫灏齐揪起他的衣领,忿然急问:“缘子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她……她暂时没有危险,我们老大……老大已经在里面等你了。”他被他的气势吓到,说话变得结巴。
“快,带我进去。”卫灏齐急着想见神谷缘子,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他就要他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