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呢?不是威胁她,就是强迫她。
可恶、可恶、真是太可恶!她意想愈不服气,也愈来愈不了解自己。
在遇到他之前,追求她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有的采鲜花攻势,有的像在站卫兵似的守在公司楼下,手段千奇百怪,但不论他们怎么努力、怎么用心,她依旧一点感觉也没有,没有开心、没有生气、更没有感动。
但溥聿尘却让她的心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莫名悸动,甚至严重到影响她的生活,使得她无法安心的入眠或工作。
她努力的想要忘记与他有关的一切,让自己恢复到过往那个冷静、不受索魂成员以外的人影响心情的华璘琀,但他的身影和俊颜却仿若鬼魅般的在她的脑海、心房盘旋不去。
她自己也搞不懂无法将他忘怀的真正原因。究竟是因为溥聿尘出色的外表?还是因为那个她不愿也不敢承认的情嗉?
她真的好怕,好不安,好怕他会不顾一切的扑向自己,更怕自己会……
自从那件事之后,溥聿尘将目光驻留在女人脸上的时间通常都不会超过三秒,每当有女人哭着哀求他多看自己一眼时,他便会残忍的丢下一句话:“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接着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然而,此刻的他却舍不得将视线拉离华璘琀那张变化多端的娇俏丽颜,看着她从惊讶、疑惑、幸福、气愤、无助到恐惧的各种表情,他的双眼就像被人贴了符咒似的无法移开。
溥聿尘知道她大部分的情绪表现都是因为他,但那个不经易展露的甜美笑颜却不是因为他,而是为了别的男人,这让他感到非常的不是滋味。
华璘琀惊觉溥聿尘正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猛瞧,心头小鹿乱撞,想低下头躲开那令她心慌意乱的凝视,却又再一次被他给看穿心思。
他执起她脆弱的下颚,迫使她直视自己有着百万伏特电流的邪魅灰眸,略显粗糙的指月复轻轻地抚过她颤抖的柔软嫣唇。
“从现在开始,不准再躲我,也不准想别的男人,知道吗?”溥聿尘冷着声音命令华璘琀。并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蛮腰,一个用力,将她拥进自己的怀中。
“不要,放开我,求求你……”两人过于亲昵的距离让她不知所措的挣扎着。
“安分点,你要是再动下去,我就在这里要了你。”他坏心的威胁。
闻言,她立刻静了下来,不敢再随便乱动。
臭男人、大,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我,过分!因为无法骂出口,华璘琀只好在心中暗暗的低咒。
当溥聿尘要张口说话之际,从刚才就睁着双水灵灵的大眼直望着他的涔涔,忽然问道:“爸爸!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理涔涔?”
“这次就先饶了你,以后可没那么简单,惹火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想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他在她耳边小声的提醒,并惩罚似的咬了她小巧粉润的耳垂一口。
“啊!”华璘琀痛得惊呼,想出言抗议,他却快她一步的欺上她的唇,吞噬她所有的言语。
“你……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她涨红着脸轻斥。
这实在太丢脸了,他竟然……竟然……糟了,不知道涔涔有没有看见?
“我高兴!”看着她因慌张和愤怒而酡红的粉颊,他非但没有检讨自己的过错,反而还笑得好无赖。
在溥聿尘的字典里,找不到“反省”、“认错”等字眼,他就是那么的狂傲、那么的自负,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要他向别人,尤其是跟女人说对不起,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的态度让她气得想打人,但想起病床上的涔涔,立刻将满腔的怒气给忍了下来,对于他,华璘琀纵然有太多的不满,但总不能在他的女儿面前打他吧!
因为她若是真的动手!不仅会让他在女儿的面前抬不起头来,还会带给年幼的涔涔不良的示范。
他俩相遇至今不过短短的一天而已,华璘琀就变得愈来愈不像原来的自己,从前的她虽然脾气温和,却恩怨分明,有恩必报、有仇必还,绝不轻易姑息那些欺负她的人,但此时她却一次又一次的放过眼前的这个男人,还会替他着想,担心他的尊严扫地。这难道也是因为爱吗?
没有答案!别人没有,就连当事人也没有。
为了保护自己,华璘琀故意忽略那深藏在内心深处,诉说她真正心意的声音。她不知道自己对他究竟是抱持着什么样的态度,但说不知道却又是骗人的,她只不过是在逃避罢了,不只是她,就连溥聿尘也是,他们都在逃避,逃避自己的感觉,逃避对彼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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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缕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玻璃照进病房的那一刻,等得不耐烦的涔涔又唤了一次:“爸爸!”溥聿尘走到华璘琀的身旁,伸手环住她细弱的柔腰,不许她有丝毫反抗的走向坐在病床上的涔涔。
“妈咪!”看见长相与钟卉慈十分神似的华璘琀,涔涔直觉的叫唤。
突然被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小女孩误认成母亲,华璘琀不免有些讶异,但她并没有直接回应涔涔,而是抬头看向溥聿尘。
“我长得和你妻子很像吗?”否认,快否认!
他放开圈住她的手,缄默不语,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见他有意避谈和他妻子有关的话题,华璘琀便不再多问,但心中的疑惑却因此而得到解答。
溥聿尘虽然没有正面承认,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华璘琀一个她最不愿知道的事实——她和他的妻子长得很像。在他的心中,她不过是另一个女人的替身罢了,这个认知让她的心感到一阵刺痛。
心痛?
不,不该这样的!她慌乱的低下头,视线虽然没有落在他俊逸冷酷的脸上,心中的痛却更深。
他将她的痛楚悉数收进眼底,冷酷至极点的心忽然有种想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抚的冲动,但这个念头却在他忆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后完全消失。
女人不论是哭、是笑,或悲、或喜,她们的每一个表情都是有目的的,例如那个背叛他的女人!
钟卉慈利用他对她的感情,将他推入痛苦的万丈深渊,要不是因为有坚如磐石的复仇意念支撑着他,他早就一蹶不振了,而钟卉慈的无情也让他彻底看透了女人这种既卑劣又虚伪的生物。
“妈咪!”涔涔稚女敕的嗓音有着对母爱的强烈渴望。
整理好自己杂乱的情绪后,华璘琀面带微笑的望向涔涔,“小妹妹,你认错人了,阿姨不是你的妈咪!”
或许有人会觉得她这么做很不近人情,撒个小小的谎来安慰一个极度渴求母爱的小女孩又有何难?但她却不愿这么做,因为事实就是事实,更何况,她就是她,不管溥聿尘怎么看待她,她绝不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替代品。绝不!
听到她这么说,涔涔伤心的噘起嘴,含泪欲泣的模样让人不由得心怜。
就在华璘琀要出声安抚涔涔时,她泪眼汪汪的看向一旁的溥聿尘,语带哽咽的问道:“爸爸,是不是涔涔不乖,妈咪才不要涔涔?”
“涔涔乖,不哭,涔涔没有不乖。”溥聿尘心疼的拭去爱女挂在粉女敕双颊上的两串泪珠。
“那为什么妈咪不要涔涔?”问这话时,涔涔的目光又转移到华璘琀的脸上。
她的这个举动,让华璘琀懊悔的眉宇深锁,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让涔涔相信她不是她的母亲。若她极力否认,一定会伤了涔涔幼小脆弱的心灵;反之,她若承认了,受伤害的就会是自己,面对这两难的局面!她除了沉默,还是只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