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才好?”她发现大哥已心不在焉了,想必有比她更重要的人出现。
道格看见茱儿在人群中乱晃,急忙挥手引领她。“茱儿,这里。”
大哥特地带她来见茱儿,原来就是为了打消她的非分之想,夕语难过得只想挖个地洞钻,接着她扯下漫天大谎,“茱儿,你来得正好,我正要介绍一个人给大哥认识,你们等一下,我去把他找来。”
丢下大话,夕语硬着头皮寻找赛沙。
远远的看见夕语走近自己,赛沙不免吃惊,再看到她脸上受伤的神情,他紧张地迎过去,“你哭了吗?”
夕语却开不了口,明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幼稚,但她总不能老实告诉他,她是因为暗恋大哥才赌气离家出走,现在想请他假装她的男朋友来扳回她最后的自尊。
“没有,你,唉……”夕语几度欲言又止,这种事教她如何启齿?
从她的表情不难看出她的心情起伏,那对受伤的眸子更是令赛沙无法坐视,他察觉到她的为难,他弯腰配合着她的高度,双手圈着她小小的腰身,将她带近他身边,好让她更容易勾到他的肩膀,“来,慢慢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他是在担心她吗?在她躲着他、避开他的情况下,他还愿意这么关心她?夕语生平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他的呵护和关心,此时的她像是被他护在怀里,而这一刻,她居然有一辈子靠在他怀里的想法。
夕语支支吾吾地告诉他所有的事,包括她对自己大哥的迷恋。
而在另一头,也有一对男女正在交头接耳。
“他是谁?”道格大大不快地问。
“你说他呀!说到他的知名度可是一点也不输给你,”茱儿对他如数家珍,谁教他有着非常戏剧性的事迹,“几年前,他靠着股市起家,曾在一夕之间赚进数百万,是华尔街日报挤破头想报导的传奇人物。我还听说他经手的股票,仿如得到天助般,张张涨停收盘,所以,当时的股市经理人给他起了‘股市狂风手’的封号。”
“他炒股票?”道格对炒股票的投机份子向来没有好感。
“拜托!苞你讲过多少次,”茱儿知道要一个大忙人去注意另外一个大忙人是有些困难,但她好歹也在他耳边讲过很多次,他总该有点印象,而不是这种茫然无知的模样,“他就是股市金童、华尔街狂手啦!”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道格还是一头雾水。
“他做什么不重要啦!你瞧他那么紧张,一定很爱夕语。”茱儿的眼中映着那两人交叠的身影,浪漫地编织起属于他们的恋情。
“他好象有不少女人。”道格看到的是这现实的一面。
“难道你没注意到他看夕语的眼神,还有那满满的紧张是什么?”她常在道格的身上发觉那种紧张,所以,她一点也不怀疑赛沙的心意,“你看,夕语只有在他面前时感情才这么丰富,就像恋爱中的女人一样。”
只要那个男人在乎夕语,他身边即使有再多的女人,他也不会看上眼的,光凭那个男人眼中来不及隐藏的爱恋,茱儿就可以肯定的说,他们的牵扯一定比她看到的还深。
就在茱儿下完结论,夕语已缓缓领着赛沙前来。
“道格·柯利佛德。”道格自我介绍。
“赛沙·巴堤奎。”赛沙伸出手与他交握。
两个男人立刻彼此认真的打量着对方。
无论茱儿说得天花乱坠,道格对这一点还是无法释怀,便拉着夕语闪到一旁,压低音量在她耳边问:“他和带来的女伴是什么关系?”
夕语瞪向那个没事就喜欢招蜂引蝶的男人回答道:“呃!大哥应该了解我喜欢有挑战性的人,没有人抢的男人我是不会看上眼的。”都怪他,害她差点因为说谎而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对他了解多少?”道格大叹女大不中留,她能陪他们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
“我只知道他对我很好。”她扪心自问。
她不能说谎、不能抹灭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点点滴滴开始在她的心中膨胀扩张。
“你是为了他才想留在台湾的?”道格有些明白了。
夕语蹙眉一想,惊讶自己确实有大部分是为了他,“你答应让我留下来的。”
“别慌,我又没说不让你留在这里,你只要告诉我,你对他是什么感觉?”道格从没见过她这么苦恼的样子,没想到恋爱中的夕语竟是如此的动人心弦。
“可能喜欢吧!”夕语苦苦思索这个远比她暗恋大哥更难解的问题。
“你爱他。”道格轻声点破,他无法冷眼旁观她苦恼的模样。
“我爱他?!不会吧?”她楞住了,不明白她的心何时变得一面倒?
虽然她否认,却也同时发觉心中真正的感觉,原来先前爆发的那股愤怒是来自于她的嫉妒,那么她确实是爱他的,此时,夕语因了解到此事而吓得双眼圆睁。
“我觉得你还是要多了解他,听说他在外的风评不是很好,万一……”道格急着让她知道她爱上了什么样的男人。
“哎呀!我刚才好象看见一个朋友,我们过去打声招呼,拜了。”茱儿看情况不妙,想在道格把气氛弄得更僵之前,支开这个不识时务的守护者。他们本来是没问题的,如果让道格继续严刑逼问下去,恐怕过不了今晚,两人便会互道再见了。
茱儿拉走大哥之后,夕语抚胸暗叫好险,感谢着茱儿的善解人意。
他们一离开,赛沙立刻驱向前,所有的风度在她的刻意回避下全数都不见了。
“你们咬了半天的舌根说什么?”光看她轻声细语地对道格说话,就让他感到很不爽。
都怪大哥啦!苞她讲那些话,害她不由自主地躲着赛沙。
“你漂亮的女伴会不会吃醋?待会儿你要好好的跟她解释,不然,气跑了我可赔不起。”明明暗自窃喜气跑了他身边的女人,却老是说反话,夕语有时真讨厌自己的性格。
“不行!得拿你来赔。”赛沙老实不客气地抱住她。
“拿我跟她换,你少自抬身价了。”但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赛沙顿时被她鄙视的口气给气坏了,“我发誓我要是再不走,我就是孬种。”他再待在她身边,迟早会被她伤得千疮百孔、无一完好之处,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她的视线。
“他在气什么?怎么一下子就跑得不见人影?”夕语一双眼睛焦灼地寻找那个负气离开的人,她正打算转往吧台,就见有人抬起头注视她。
原来他就在那儿,但他的身边又多了一个女人。
他是不会寂寞的,他就像花儿般的招引蜜蜂,身边永远不缺女人。
会场很热闹也很拥挤,他身旁的金发女郎声音轻柔而沙哑,充满邀请的意味,在他的西装外套掩护下,女郎的手大胆地移到他的大腿,“酷哥,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可以使你今晚非常快乐。”
“是吗?”他很少失控,问题是,夕语这个迟钝又不解风情的女人却老是令他失控,他本想找个地方狂饮几杯,无奈酒量太好喝不醉,也抹不去她的影像,于是他又踱回酒吧,身边的女人就主动靠过来了。
“见鬼了。”夕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知她不能任由他生自己的气。
她好矛盾,看他兀自喝着酒,她就是不忍心,等她发觉时,双脚已经有自主意识的走向他,看着冶艳的女人巴在他身上,夕语凶狠地瞪她一眼,“他是我的男人。”